了某種預感,卻也并不急于問出來,隻弄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可擔心害怕的,權且當作是奉陪做遊戲。
大夥向右僅隻竄了十幾米後,也就躲在一個靠牆的角落處,并就此有了一些安全感,有人開始變得活躍起來,嘻嘻哈哈,啧啧歎噓不已,象是很刺激,很過瘾,甚至有些得意忘形,與工作當中的表現象換了個人似的。
顯然這些人已有過多次類似的經驗,小事一樁而已,好像這也是愚耕做模具學徒工一項要學會的内容。
愚耕還是憋得慌,毛毛亂亂,并忍不住急于向人問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有人意味深長,神乎其神地告訴愚耕,這是在查暫住證。
愚耕得知真相竟又情不自禁地暗自尖叫道,天了怎麼會這樣呢,愚耕一時半會真有些接受不了。
其實前面愚耕已經懷疑這可能是在查暫住證,卻又不敢确信,也不甘願确信,心中總有一個頑固的聲音在辯駁道,這怎麼可能呢,以至于愚耕總是胡亂猜測,看還有沒有其它可能,難以開竅,好像愚耕做模具學徒工,連起碼的判别能力都喪失了,隻知道機械地向人問清楚。
愚耕早就聽聞深圳,這個地方查暫住證查得特别厲害,一不小心就會碰上,如果查出沒有暫住證那就慘不可言,估計在深圳打工的人群當中,大多人沒有暫住證,這等于是與大多數人為敵,愚耕對此一直心存警惕,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想來都覺得毛骨悚然,好像愚耕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碰到查暫住證,性命攸關。
愚耕以前還從沒有碰到過查暫住證,愚耕進到這模具廠做學徒工,就以為有了着落,做夢都不會想到還會被查暫住證,好像愚耕進到這模具廠做學徒工,反倒更加容易被查暫住證抓住,更加能引起查暫住證的人注意。
愚耕明白到這是在查暫住證時,反應相當強烈,幾乎被震懾住了,感到從未有過的害怕和恐慌,就像愚耕做模具學徒工什麼都沒學會一樣,愚耕也還沒學會怎樣對待查暫住證,隻知道随波逐流,一點主見也沒有。
愚耕想不通的是,難道進了廠比在外面流浪更容易被查暫住證,他們既然在模具廠裡上班,老闆和老闆娘應該早就把他們暫住證的事解決好了,怎麼能夠反倒讓他們去躲查暫住證呢,置他們于何等地位。
愚耕更想不通甚至痛心疾首的是這裡的員工們,竟如此下賤,好像老闆、老闆娘命令他們去躲查暫住證是他們的榮幸,哪怕出生入死也在所不辭。
愚耕想到這些想不通的地方,就窩火又憋氣,好生憂郁,倒也減卻幾分害怕與恐慌,隻好随波逐流,躲過這個風頭再說,好像愚耕在這次被暫住證當中的分量也與他在模具廠裡的份量相當,哪還輪得到他出頭。
大夥在角落處進心吊膽地呆了幾分鐘後,也就按捺不住,危機感重又澎漲起來,明确意識到這樣躲在角落處不是長久之策,會夜長夢多。
很快大夥就決計要翻過牆去,四處逃散,大夥先是互相配合團結一心,先後艱難地爬上一棟小平屋的屋頂上,然後再又輕而易舉地顧自爬上另一個稍微高一點的屋頂,最後便可以往牆頂上爬,而且是争先恐後,各顯神通,誰也顧不得誰啦。
這牆足足有四五米高,牆的那一邊是一個大院子,很像是做鋼材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