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檢查‘屍體’的,是派屈克呆住了——吃了一驚——然後因為他所愛的女人死了而崩潰!他的證人也是經過慎重選擇的。
布雷斯特小姐有懼高症,所以她不會想到爬上梯子由陸路去報警,她一定會再乘船離開海灣,當然要由派屈克留下來守看屍體——‘怕萬一那個兇手還在附近。
’布雷斯特小姐劃着船去找警察,克莉絲汀等船一走遠,馬上就跳了起來,用派屈克帶來的一把剪刀将紙帽子剪碎塞進她的泳衣裡,以飛快的速度爬上梯子,穿上她那套寬大的海灘裝,跑回旅館去,正好還有時間很快地洗了一個澡,把她身上塗的顔色沖洗幹淨,換上網球裝。
她另外還做了一件事,就是把那頂綠色紙帽子的碎片及假發放進琳達房間的壁爐裡去加以燒毀,加進一頁日曆,好讓人以為硬紙闆是日曆的一部分。
燒的不是一頂帽子,而是一本日曆。
因為她懷疑琳達大概是在作魔法試驗——才有燒熔的蠟燭和那根針。
“然後,她趕到網球場,雖然是最後一個到的,卻一點也不顯得匆促。
“同時,派屈克走到妖精洞去,艾蓮娜什麼也沒看到,聽到的也有限——有船來了——有人聲——她一直藏在洞裡。
可是現在是派屈克在叫她,‘沒事了,親愛的。
’她走出洞來,而他的兩手扼上了她的頸子——這個既可憐又愚蠢的美人艾蓮娜-馬歇爾就這樣喪了性命……”
他的語聲停了下來,一時之間,沉默籠罩下來。
然後羅莎夢-戴禮打了個寒噤說:“哎,你讓我們明白了所有的經過,可是這是哪一邊的故事,你還沒告訴我們,你是怎麼發現事情真相的呢?”
赫邱裡-白羅說:“我有次和你說過,我的頭腦非常簡單,從一開頭,我就一直覺得是那個最可能的嫌犯殺了艾蓮娜-馬歇爾,而最可能的嫌犯就是派屈克-雷德方。
他正是那樣一個典型人物——這種男人就是會利用像她那樣的女人——這種男人也就是兇手——這種男人會奪走一個女人的儲蓄,還會割斷她的喉嚨。
那天早晨艾蓮娜是去和誰會面呢?由她的臉,她的笑容,她的态度,她和我所說的話等等,都可以證明是——派屈克-雷德方。
所以,很自然的,就該是派屈克-雷德方殺了她。
“可是,正如先前說過的,我馬上就碰上了不可能的情況。
派屈克-雷德方不可能殺她,因為在發現屍體之前,他先是和我們一起在海灘上,然後又和布雷斯特小姐一起在船上。
所以我隻好另尋答案——其餘也還有好幾種可能情況,她很可能是被她丈夫殺死的——由戴禮小姐從旁協助——他們兩個在某一點上都說了謊話,令人懷疑。
她也可能是因為無意中撞見走私的人而被殺了滅口。
她也可能是被一個宗教狂所殺。
還可能是她的繼女下的手。
最後這一點曾經一度讓我以為是真正的答案。
琳達在第一次接受警方盤查時的态度就足夠證明。
而後來我和她談過一次,更讓我在一件事上得到确認,琳達自認有罪。
”
“你是說,她想象自己真正殺了艾蓮娜嗎?”羅莎夢用不敢置信的語氣問道。
赫邱裡-白羅點了點頭,“是的,要記得——她還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她看了那本關于巫術的書,有一半相信裡面所寫的,她恨艾蓮娜。
她故意做了個蠟人形,念了咒,用針刺穿心髒,再加以熔融——而就在那天,艾蓮娜死了。
比琳達年紀大,也比她聰明的人裡都會有對魔法巫術深信不疑的,當然她也相信這一切全是真的了——她以為用巫術就真的殺死了她的繼母。
”
羅莎夢叫道:“啊,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孩子。
我還以為——我猜想是——跟這完全不一樣的事——我以為她知道一些可能會——”
羅莎夢停了下來,白羅說:“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什麼。
實際上,你的态度使琳達更感到害怕。
她相信她的行動真正帶來了文蓮娜的死亡,而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克莉絲汀-雷德方在這方面下了功夫,讓她知道有安眠藥,讓她能很快而沒有痛苦地抛開她的罪。
你知道,一旦馬歇爾先生證明他确有不在場證明之後,他們就一定得再找個新的嫌疑犯,克莉絲汀和她丈夫都不知道有走私販毒的這件事,所以他們決定讓琳達來做替罪羔羊。
”
羅莎夢說:“她真是個魔鬼!”
白羅點了點頭,“不錯,你說得很對。
她是個冷血而殘忍的女人。
對我來說,我卻遭到了很大的困難。
琳達到底隻是孩子氣地想試試巫術?還是真的進一步發洩了她的恨意——真正的行了兇?我想讓她對我坦白,可是并沒有成功。
當時我也不敢斷定。
警察局長很有意思接受走私毒品什麼的那種說法。
我可以就這樣讓他去。
我把所有的事實又再仔細地重新想過一遍。
你知道,我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