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好另外一塊,又繼續說道:“你知道,白羅先生,最近一兩天我一直在注意你,我是想看你怎麼偵查,你懂我的意思吧——倒不是我這樣好像很沒心肝似的,好像這是一場遊戲——而實際上死了個人哩。
哎喲,每次我一想到就全身發抖!我今天早上還跟賈德納先生說我非離開這裡不可。
現在驗屍也驗過了,他說他想我們明天就可以走了,這真是件好事。
可是關于偵查的事,我真希望能知道你的方法——你知道,要是你能向我解釋說明的話,那我真是感激不盡。
”
赫邱裡-白羅說:“那有點像你玩的拼圖,夫人,我要把所有的碎片湊起來,就像一幅鑲嵌畫——很多的顔色,很多的式樣——而每一片奇形怪狀的小碎片,都一定要拼在它該在的地方。
”
“哎,這可真有意思。
哎,你解釋得實在是太棒了。
”
白羅繼續說道:“有時候又像你剛才拼上去的這一塊拼圖碎片,一個人玩這種遊戲的時候,總會很有一套方法——把各種顔色分開來——可是也許有某個顔色的碎片好像是拼在——比方說,長毛地毯上的,卻該拼在黑貓尾巴尖上才對。
”
“哎,這可真是太奇妙了!有很多很多的碎片嗎?白羅先生?”
“是的,夫人,差不多在這個旅館裡的每一個人都給了我一塊碎片讓我去拼湊,你也是其中之一。
”
“我?”賈德納太太的語氣十分興奮。
“是的。
夫人,你的一句話,對我極有幫助,我可以說,對我有振聾發聩的作用。
”
“哎喲,那真是太了不起了!你能不能再跟我多說一點,白羅先生?”
“啊,夫人。
我要把這些說明留到最後一章。
”
賈德納太太喃喃地道:“哎喲!那真是太可惜了!”
赫邱裡-白羅輕輕敲了下馬歇爾先生的房門,裡面傳來打字的聲音,以及一聲“進來”,白羅走了進去。
馬歇爾的背朝着他,正坐在兩扇窗子之間的小桌前打字,他并沒有回頭,但他的眼光在正挂在他對面牆上的鏡子裡望着白羅。
他有點不樂地說:“哎,白羅先生,什麼事呀?”
白羅很快地說道:“真對不起,這樣來打擾你。
你正忙嗎?”
馬歇爾很簡單明了地說:“很忙。
”
白羅說:“我有個小問題想請教你。
”
馬歇爾說:“我的老天,我回答問題都快煩死了,我已經回答過警方的問題,我不想再回答你的問題。
”
白羅說:“我的這個問題很簡單,就是,在尊夫人遇害的那天上午,在你打完字之後,去打網球之前,你有沒有洗澡?”
“洗澡?沒有,我當然沒有!我在一個鐘點之前才剛洗過澡呀。
”
赫邱裡-白羅說:“謝謝你,沒别的事了。
”
“可是我說——哦——”馬歇爾不知所借地停了下來,白羅退出門去,輕輕地帶關了房門。
甘逸世-馬歇爾說:“這家夥瘋了!”
白羅在酒吧間門口碰到了賈德納先生,他手裡端着兩杯雞尾酒,顯然正要送去給忙着拼圖的賈德納太太,他很客氣地向白羅笑了笑。
“來和我們一起坐坐吧,白羅先生?”
白羅搖了搖頭,說:“你對這次的驗屍調查覺得如何?賈德納先生?”
賈德納先生放低了聲音說:“我覺得還沒什麼結果,我想你們警方還有沒使出來的招數。
”
“很有可能。
”白羅說。
賈德納先生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些,“我很想把賈德納太太帶着早些離開這裡,她是個非常非常敏感的女人,這件事讓她很難過,她很緊張咧。
”
赫邱裡-白羅說:“賈德納先生,我能不能請教你一個問題?”
“哎,當然可以,白羅先生,我絕對樂于盡我所能來幫忙的。
”
赫邱裡-白羅說:“你是個見多識廣的人——我想,你也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坦白地說,你對已故的馬歇爾太太到底有什麼看法?”
賈德納先生吃驚地揚起了眉毛,他很小心地四下環顧,然後放低了聲音說:“哎,白羅先生,我聽到一些傳言,你懂我的意思吧,尤其是那些女人之間傳來傳去的話。
”白羅點了點頭。
“可是要是你問我,我倒可以告訴你我心裡真正的想法,就是,那個女人實在是一個該死的傻瓜!”
赫邱裡-白羅沉吟地道:“唔,這話倒很有意思。
”
羅莎夢-戴禮說:“這回輪到我了,是嗎?”
“對不起,你說什麼?”
她笑了起來,“那天警察局長問話的時候,你坐在一邊。
今天,我想,你是在作你自己非正式的調查,我一直在注意你。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