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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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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順便去了趟一樓的圖書部,從而證實了自己的懷疑——第六本書不見了。

    當天下午他曾企圖騙取伯尼斯·卡莫迪的那把鑰匙,但未能如願,所以隻得拿走弗蘭奇夫人的鑰匙。

    最後,他擦幹淨血迹,給書檔換過護墊,放置好陷害卡莫迪小姐的栽贓物,在寓所裡過了一夜。

    早上刮臉時,他把刀片弄斷了,于是便把刀片也帶走了;9點剛過,他就溜了出來,混進了早間顧客中,然後又從慣用的雇員入口進了樓,目的是為了正式簽到。

    沒多久,他又設法溜了出來,向販毒集團頭子通報了密碼洩露一事……” 埃勒裡清了清嗓子,繼續毫不留情地揭露道:“斯普林吉還幫助我們弄清了卡莫迪小姐被劫事件的真相。

    弗蘭奇夫人拿走了卡莫迪小姐的毒品後,女孩毒瘾發作,不顧一切地找到了兇手。

    這正中他的下懷——他讓她去城南的一個販毒點取貨。

    她周一下午去了那地方,販毒集團成員當即将她綁架到布魯克林的一個秘密窩點,在那兒殺害了她。

    他們把她的衣物帶給了兇手,這時,他尚未殺人。

    周一夜裡,兇手帶着這些衣物潛入了寓所——就是那頂帽子和那雙鞋。

    他把這些無辜的東西包在一個小包裹裡,還讓它們稍稍淋了些雨,以便使整個騙局看起來更像是真的。

     “在揭示諸位期盼已久的結局前,還有一件事需要解釋一下……那就是,兇手為什麼要在現場放置‘本克’紙牌、煙、鞋、帽這些栽贓物?為什麼要讓人覺得伯尼斯·卡莫迪似乎和這個案子有所牽連?斯普林吉先生極不樂意地對此做了解釋。

    在那個惡貫滿盈的集團中,他也隻是個爪牙,不過,或許是個重要爪牙…… “兇手之所以留下卡莫迪小姐在場的證據,是因為她已經順理成章地消失了。

    既然她已被謀殺,并将永遠失蹤,那麼,人們自然會把兩件事聯系起來——女孩下落不明,母親被謀殺。

    看上去似乎像是女孩殺了自己的母親。

    正因為這話聽起來令人難以置信,所以兇手才覺得警方一定會被搞糊塗,而自己也就能趁機脫身。

    兇手并不真的指望這個騙局能夠長久地維持下去——這隻不過是他放的另一枚煙霧彈罷了。

    不管是什麼事,隻要能将警方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引開,他都會去嘗試的。

    ‘栽贓’這活兒他幹起來得心應手。

    他從卡莫迪小姐的煙草供應商桑索斯那兒買回了煙,她曾告訴過他自己專用煙的來源。

    ‘本克’紙牌也是從卡莫迪小姐那兒聽說的。

    其他的,那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此刻,衆人都坐到了行軍椅那硬梆梆的椅邊上。

    他們伸着脖子,竭力捕捉住埃勒裡所說的每一個字。

    偶爾,他們也茫然地互相看看,似乎不明白這場分析将把他們引至何方。

    埃勒裡一開口,衆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他身上。

     “斯普林吉!”埃勒裡的話音如驚雷一般在屋裡炸開了。

    犯人吓了一跳,慘白着臉,鬼鬼祟祟地擡眼看了看,随即又垂下眼睑,再度将視線投向一直潛心觀察着的地毯。

    “斯普林吉,我是否忠實、完整地轉述了你的故事?” 犯人的眼中突然流露出痛苦掙紮之色。

    他眨着眼,眼珠滴溜溜地在眼眶中打着轉,狂亂的目光在眼前晃動的人群中穿來穿去,他在尋找一張臉。

    當他開口說話時,聲音嘶啞而淡漠,輕得如同耳語一般,衆人支着耳朵,隻聽見一聲“是的”。

     “真是太好了!”埃勒裡向前傾了傾身,洋洋自得地歡呼道。

    “現在,我要向諸位解釋一下那個被我冠以‘神秘’二字的未曾透露的理由……” “諸位應該還記得吧,我曾提到過書檔以及粘在漿糊痕迹上的少許粉末。

    那些粉末是普通的指紋粉。

    ” “從我确定粉末性質的那刻起,這個案子在我眼中就已不再神秘,我猜到了真相。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當初以為,”他停了一下,接着說道,“兇手既然能想到使用指紋粉,那他肯定是個非常高明的殺手——簡直就是個超級罪犯。

    他竟然能想到使用警察自己的看家工具——所以,認為他是超級罪犯是個很自然的想法……” “但是”——這個詞重重地撞擊着人們的耳膜——“我們還可以從中得出另外一個結論——這個結論一舉排除了其他所有的嫌疑人,隻留下一個……”他的眼中閃着火花;聲音中的嘶啞也奇迹般地消失了。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傾着身子,散放一桌的線索似乎都籠罩在了他的人格魅力之下。

    “它排除了其他所有的嫌疑人,隻留下一個……”他慢悠悠地重複了一遍。

     經過片刻的醞釀,他說道:“這個人是店裡的一名男性雇員;至少在五周内,他沒進過這間屋子;為轉移我們對他的注意,他找了位沒有前科的同夥,向我們提供有關伯尼斯·卡莫迪行蹤的假情報,而實際上,卡莫迪小姐已經不在人世了;這家夥還很聰明,盡管他自己就是那個栽贓者,但當他看出我們認為卡莫迪小姐是被人‘誣陷’時,他馬上就站出來表示,他也是這麼認為的;在我們首次透露那些編有密碼之書的全部真相及斯普林吉的罪行時,他也在場——順便說一句,他是當時在場的唯一嫌疑人——他一找到機會就立刻通知斯普林吉逃跑,因為他知道,如果斯普林吉被逮住,他自己也就岌岌可危了;最關鍵的一點在于,在我們調查過的所有人中,隻有他才會想到用指紋粉。

    在他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且也是完全合乎邏輯的……” 他突然停了下來,雙眼緊盯着屋子的一角,目光中飽含着追獵時才有的興緻、期盼與迫切。

     “抓住他,維利!”他突然厲聲喝道。

     衆人還來不及回頭,來不及領悟如此迅速地發生在他們眼前的這重要一幕的内涵,便聽到後面傳來一陣短促的激烈搏鬥聲,其中夾雜着憤怒的低吼和嘶啞的喘息,最後是一聲尖銳的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埃勒裡精疲力竭,一動不動地站在桌邊。

    人們從屋子的四面同時向出事點湧去,埃勒裡仍一動不動地站着。

    衆人看到,一具男屍僵卧在一攤血污之中。

     奎因警官一個健步首先沖到扭曲了的屍體邊上。

    他迅速地跪倒在地毯上,示意面紅耳赤、氣喘籲籲的維利警官退到一邊;他将痙攣了的屍身翻了過來,即便是離他最近的圍觀者也沒聽清他的喃喃自語: “沒有可供呈堂的證物——卻把他吓死了!……感謝上帝賜予我這麼個兒子……” 死者是商店保安主任威廉·克勞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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