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理會。
老闆娘見這人如此頑固,還巴不得他永遠找不到,永遠住在旅館裡呢,就對此事不再多嘴過問了。
眼看着口袋裡的錢所剩無幾了,賈洪磊仍然堅持着,他從旅館裡搬了出來,租住在一間破舊的民房裡。
隻要稍微打聽到一點與喬小娟相似的線索他都會親自去看看,他有時候會想喬小娟是不是已經回到了店裡邊,可是小虹該告訴她自己現在在胡家鎮的呀!可還不放心就給店老闆打了電話,告訴了自己的具體住處,以便喬小娟回去了聯絡自己。
“或者,喬小娟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一想到這裡,賈洪磊就很揪心,但是馬上就又會咒罵自己:你這烏鴉嘴,誰出意外?出什麼意外?
終于有一天,趕上鎮上集會,他從一個老鞋匠的女兒口中打聽出來:她有一個初中同學叫喬小娟,家住在北邊的喬口村裡,人長得很好看,前些年是在江蘇打過工。
有了這個消息,雖說結果未蔔,但大體情形和他想要的相差無幾。
于是賈洪磊也就沒多想,馬上收拾東西上路了。
一路徒步,賈洪磊一點也不覺得困乏,相反倒覺得勁頭十足。
他感覺到喬小娟就在村口的路上等着他,臉上挂滿了幸福感動的淚水,他都想好了,見面之後一定要先親一口她那雙被淚浸濕的眼睛,然後緊緊地抱住這個女人。
事實上是,他風塵仆仆地走上了喬口村的大路上,天色已然漆黑,除了一聲聲狗狗吠夾雜着大人小孩的哭鬧聲,就是天上稀疏寥落的星星了。
賈洪磊的腳底闆隐約生疼,估計是磨出泡來了,賈洪磊自忖道:總算是到地了,先停一宿,明天再找吧!
路過一家農舍,燈火通明,賈洪磊走近細看原來是一家養雞場,無意中還瞥見了雞場外貼着的招工告示,正要悻悻的走開,突然想:要不然先找個吃飯的營生,随後慢慢再找。
于是他敲響了養雞場的大門,一股濃烈的雞糞味道首先嗆得他鼻子過敏。
雞場主對這位半夜登門求職的外鄉人顯然心存戒心,賈洪磊好說歹說,甚至壓上了自己的身份證,雞場主仍沒有明确表态。
“你管我吃住就行了,我一分錢不要。
”賈洪磊沒有耐心了。
雞場主這才點了頭,接過了賈洪磊的行李。
當夜,雞場主先安排賈洪磊住下,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日常的事物就走開了。
躺在床上,身體疲乏的賈洪磊第一次因為久違的興奮而徹夜未眠。
第二天,賈洪磊照雞場主的吩咐,給雞拌好了飼料,飯也沒顧上吃就一口氣跑進了村子。
然而他又頭疼了,喬口村人口不多,但是居住的都比較分散。
大都是這個坡上兩三戶,那個梁上一兩家。
在大路上找個人問路都很難,更何況是他還要從這一村的喬姓姑娘裡頭找個自己想要的喬小娟呢。
轉了半天沒個結果,賈洪磊很失落的回了雞場。
雞場主知道了他的情況,笑話他是想在喬口村裡大海撈針。
可是賈洪磊不管這些,他始終相信:喬小娟就在這個村子,離他不過咫尺之遠。
一個禮拜過去了,半個月過去了,有關于喬小娟的隻字片語依然杳無音訊,賈洪磊卻對這個喬口村的路線卻了然于胸了。
而且他還遇到了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就是每次向村裡的那些老頭老太太問話,可能是因為鄉音太重的原因,雙方根本就沒法交流。
聽雞場主說村裡的青壯年這些年都往大城市打工去了,隻剩下一些留守老人和小孩在家。
賈洪磊有些沮喪,他想不到竟如此困難重重,不過心裡的那股繩卻是越擰越緊。
也許是上天也被賈洪磊這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執着和至死不渝的堅守所感動,終于在某一天眷顧了他,一位放羊回來的老頭說:“北塬上有個姑娘叫小娟,他爹害了腎病剛過世不久。
”賈洪磊當時差點沒給老大爺磕頭下跪,那時候的他确實太需要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