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擊出的拳風硬碰硬接。
“蓬”然幾聲巨響,獨腳窮神拐上一輕,杖頭觸地,打了個空,天殘童桐卻被震得立樁不穩,登登向後連退了四五步,喉頭一甜,險些噴出一口鮮血。
黃影微閃落地,現出一個奇裝異服的高大喇嘛。
徐雕目不能見,僅憑呼喝之聲,已知發生了變故,錯掌當胸,沉聲道:“大哥,怎樣了?”
金駝子一眼瞥及那喇嘛服飾,不類中土人氏,心裡已知遇上勁敵,凝重答道:“信函被奪,童老二受了傷,無論如何,不能放走這番僧。
”
徐雕急抽打狗棒,和獨腳窮神一左一右分立金駝子身側,并肩擋住喇嘛退路,空下一邊,正是那片密林,在四殘想來,林中有那位灰衣老前輩,自是不必擔心來人會從林中逸去。
那喇嘛腳落實地,碧綠的眸子向四殘掃了一遍,冷傲地道:“憑你們四個殘廢人,不是本座對手,快将姓羅的小輩交出來,本座憐你等肢體不全,饒你們一命。
”
金駝子心中甚怒,但極力壓抑怒火,沉聲問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何相助那無恥妖婦?”
喇嘛冷笑道:“本座乃是西傾山百拉寺伽藍活佛座下四大天王之首,法号章嘉,奉命相助宮大俠争霸武林,這封書信事關重大,豈能被你等得去。
”
金駝子心驚不已,朗聲道:“貴寺偏處西陲,聲譽不惡,向不參與世事争執,為什麼要助纣為虐,涉足中原之事!”,章嘉喇嘛冷道:“這是本寺之事,不勞挂心,你等隻将姓羅的交出來,本座網開一面,不為已甚。
”
金駝子心中暗忖道:“百拉寺武功獨樹一幟,大異中士各派,這番僧适才抖露的幾招,修為隻在我等之上,今天要想截住他,隻怕是十分困難了。
”
但轉念一想,不由又橫了心,密函既入他手,縱拼一死,也不能讓他得手而去,不然,咱們窮家四殘還有什麼顔面行走江湖?
鋼牙一挫,朗聲道:“貴寺成譽遠播,中外同欽,但如不問是非,橫身武林殺伐之中,為了中土武林公義,我等隻好開罪大師父了。
”說着,輕咳一聲,獨腳窮神和徐雕一齊矮身橫跨半步,各蓄真力,準備出手。
章嘉喇嘛哈哈大笑道:“久聞中原窮家幫難纏難磨,這話果然不錯,憑你等武功,斷難在本座掌下走滿百招,何苦放着活路不走,定要去走死路?”
金駝子怒眉一揚,叱道:“窮家幫人,但知取義而死。
不知苟且偷生,大師父不肯賜還密函,除非殺盡窮家幫人,否則,百拉寺從今起休想安甯。
”
章嘉喇嘛傲然一哼,道:“就是殺盡叫化子,也不是什麼為難之事。
”
語落,腳下欺出一大步,左袖一抖,便待出手。
突然,一聲歎息起自身後,-個蒼勁充沛的聲音道:“一念嗔恨,百劫不複,大師父何其太愚?”
章嘉喇嘛蓦地一驚,身形半轉,叱道:“什麼人?”
密林中緩步踱出-條灰色人影,正是那灰衣老人。
獨腳窮神大喜叫道:“老前輩來得正好,密函已被他奪去了!”
灰衣老人莞爾微笑道:“大師父身在三界外,何苦為他人作嫁衣?”
這兩句話聽來略有譏諷之意,但那灰衣老人語聲平和,面上浮現的純是一片誠摯,竟使人毫無羞惱之感。
章嘉喇嘛臉上一紅,道:“本座但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灰衣老人笑道:“貴寺以四大高手相助宮天甯!不過是感于昔年全真教授手之德,但是那宮天甯實則……”
章嘉喇嘛神色頓變,截口斷喝道:“你是誰?竟知道當年之事?”
灰衣老人淡淡答道:“山野之人,紅塵餘灰,姓氏早忘了。
”
章嘉喇嘛顯然已被他适才“全真教昔年援手之德”這句話刺中内心深處,神情連變數次,合十沉聲道:“閣下必是隐世高人,既能不屑賜示名姓。
本座隻好冒昧讨教了。
”
灰衣老人微笑道:“大師父莫非也想試試老朽的武功來曆……”
章嘉喇嘛嘿地-哼,道:“正是!”左臂一引,虛虛一掌推送而出。
掌起時其勢極緩,點塵不揚,看似毫無力道,但灰衣老人面色突變沉重,臉上笑容盡斂,身軀雖立未動,卻已暗将功力提聚應變。
果然,那章嘉喇嘛掌勢才推出一半,猛然間腕肘一挫,右掌也疾推而出,雙手閃電般此退彼進,竟然一口氣連劈一十八掌之多。
一十八掌一氣呵成,他襲對方左右上下,刹那間,平靜的空際爆發出-串“吧吧”勁力撞擊之聲,暗勁飛湧,石走沙飛,好似卷起一束塵柱。
窮家四殘看得大吃一驚,身不由己挪步疾退,饒是四人退得快,身上衣衫已被淩厲掌風吹得劈啪飛舞。
那灰衣老人挺立如山掌之前。
突然仰天一聲長嘯,身形展動,由一化二,由二化四,倏忽由一人幻出無數人影,一齊舉步撞入漫天掌影之中。
片刻間掌影消斂,人影合一,灰衣老人面含微笑,身上竟毫發未損。
章嘉喇嘛駭然變色,倒跨一步,激動地道:“你……也會錯影分光之法……”
灰衣老人笑道:“通天寶篆上玄功,并非宮天甯一人練過,假如老朽也以全真門下自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