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道:“别捉了,師伯全都知道,這些年,苦了你們師姊妹……啊!玉苓呢?”“她……她已經失蹤七八天了……”
左斌感慨地說道:“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師父行事,手段未免太狠了一些,不想卻報應到你們無辜姊妹身上。
”他回頭指指山下,又道:“師伯要你趕到這兒來,正為了你師父抱恨終生的那件事,你過來看看。
”燕玉芝和江瑤蹑足走到山邊,向下一望,隻見土崗上火炬通明,黑壓壓全是一片蠕動人頭,怕不有百餘人之多。
那些人很顯然全是窮家幫弟子,個個破衣垢面,橫握打狗棒,為首十列四個面容凝重的人,正是“窮家四殘”。
他們人數早然衆多,秩序卻井然不亂,靜靜仁立,似在等候什麼。
左斌輕聲說道:“窮家幫像這般傾巢而出,百年來今天是第一次,可見對頭必定也是不可輕視的人物……”燕玉蓮迷惘地道:“師伯的意思是”
左斌笑:“這等百年難逢的良機,師伯怎能不渾水摸魚一番,假如運氣不錯,那件東西能夠到手,你師父在九泉之下,也将含笑瞑目了。
”“師伯指的是什麼東西呢?”
“武當傳派之寶無字真經。
”
燕玉芝蓦地一驚,道:“什麼?無字真經?這不是在”
“是的,在窮家四殘老四、單眼徐雕身上,可惜徐雕如今雙眼全瞎,他留着那部真經,也沒有多大用處了……”剛說到這裡,突然一陣高亢厲嘯打斷了話頭,土崗上窮家幫弟子,立刻開始輕微騷動起來。
左斌神色一震,霍地立起,匆匆吩咐道:“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們都不許現身,隻在這兒候我的消息。
”燕玉芝忙道:“左師伯,不必浪費心機了,那無字真經”
左斌笑道:“别擔心,師伯向來行事,不會有差錯。
”話聲一落,身形已淩空落下小山。
燕玉芝話未說完,左斌已匆匆離去,不覺失神地歎道:“左師伯,這一次也許你錯了……”
那嘯聲迅捷地劃空而至,轉瞬間,一條其快無匹的黑影掠上了土崗,嘯聲人影一齊靜斂,崗上現出一個灰衣斑發的蒙面老人。
灰衣?斑發?蒙面?燕玉芝機伶伶打個寒戰,失聲道:
“原來是他?”
江瑤急問:“你認那蒙面老頭子?”
燕玉芝無暇回答,一旋身子躍了起來,抹頭向山下便奔。
江瑤大驚,慌忙将她拉住,叫道:“燕姊姊,你要到那裡去?”
燕玉芝沉聲道:“快放手,我得去告訴左師伯,那人身上有無字真經,快放手!”江瑤道:“不行啊!下面全是叫化子,你這樣跑下去,包準立刻被他們認出來”
燕玉芝低頭看看自己衣衫,心裡也冷了半截,忙又奔回大石邊,伸頭向山下張望。
這時,窮家幫弟子已向後路退丈許,四殘之中,徐雕雙目俱瞎,天殘童桐既聾又啞,隻有獨腳窮神苗鐵三和金駝子還算得完整。
但他們見了斑發蒙面老人,卻滿面訝詫之色,怔怔地沒有開口。
斑發老人雙目炯炯,緩緩掃視了窮家幫浩大的陣容一眼,冷笑冷說道:“貴幫如此勞師動衆,不嫌有些小題大做了?”
金駝子目泛異光,道:“閣下炫耀武學,無故傷我幫中弟子,邀約我兄弟前來,敢問何事賜教?”
斑發老人輕哂道:“沒有什麼大事,隻是想跟貴幫商借一樣東西……”
金駝子嘿嘿怪笑道:“窮家幫貧無立錐,居然有人向叫化子借起東西來,這不是笑話嗎?”
斑發老人沉聲道:“絕對不是笑話,那東西據說隻有窮家幫才有,除此之年,天下沒有第二處找得到。
”
“啊?這倒很新鮮,敢問是什麼東西?”
“無字真經。
”
窮家幫四殘倒有三們被這幾個字轟然一震,除了天殘童桐沒有聽見,其餘三個臉上都微微變色。
金駝子忽然縱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