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時辰快到了,寒松齡,别忘了廟中有個少女。
”
四絕書生道:“你原先與人有個約會?”
明通和尚道:“不錯,别忘了,那人敢親登法華寺,他就沒把我和尚放在眼裡。
”話落一停道:“寒盟主,叫你的人把劍抽掉吧。
”
嘴唇啟動了一下,但卻沒有說什麼,寒松齡朝荒城孤劍點了點頭。
右腕一偏一絞,劍尖斜斜地劃過明通和尚心髒,然後抽劍閃向一邊。
悶哼聲中,一道血柱直沖而出,明通和尚頭一偏,軟軟的仰面跌在地上,氣絕身亡。
朝地上的明通和尚看了一眼,寒松齡突然轉向四絕書生道:“宮二哥,你們可曾看到北海派的幫主夫婦?”
四絕書生忙道:“方才他們還在院中幫我們處理那些三佛台的徒衆呢?怎麼沒進來呢?
可能是怕聽了我們盤問明通和尚的話不便吧。
”
寒松齡道:“去把他們請進來吧。
”
四絕書生應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才到大殿門口,突見雪俠白鳳儀神色匆忙地飛身射進大殿,焦急地道:“寒少俠,你快出去看看,廟外秦皇島的鐵血君王率領了十八個手下把我爹娘困住了。
”
四絕書生駭異地道:“鐵血君王?”
四絕書生宮寄霞的神情,使寒松齡心頭為之一震,脫口道:“宮二哥,你見過此人?”
話落起步向大殿外走去。
雪俠白鳳儀心急如焚,寒松齡一起步,她已飛身向大殿外奔了出去。
四絕書生深深地吸了口冷氣,道:“盟主,此人大有來曆,就連三佛台也從來不敢貿然進他秦皇島,我們實在惹不起他。
”
寒松齡道:“但我們現在已落人三佛台設計的圈套中了,鐵血君王我們隻怕惹定了,北海幫主夫婦身陷重圍,我得先出去看看。
”
話落人已跨出大殿,雙足一頓,飛身淩空向山門外射去。
飛身躍過相隔足有二十多丈以外的山門牆頂,寒松齡落身在廟外的牆腳下,在他身前兩丈左右處,北海幫主夫婦正在傾盡全力地與一個四旬上下的健壯中年人拚鬥着,戰況猛烈無比。
寒松齡略看了一陣,心頭猛然一震,暗忖道:“此人年事不高,武功卻高深難測,北海幫主合夫婦二人之力與之對抗,他似乎仍未傾全力,難怪宮二哥說連三佛台都不敢惹他。
”
那人有一張淡金色的、長方形的臉,額寬鼻挺,劍眉朗目,颔下留着五柳長髯,身着寬舒輕盈的絲袍,一派超然出俗的氣息。
隻見他雙掌翻飛,輕快靈活卻使人難以招架。
北海幫主夫婦出手雖然快疾威猛,但卻無法近得那人身邊半步。
在三人打鬥圈外,正對着寒松齡的一面,一個蛾眉鳳目,神采豔麗端莊,看來隻有三旬上下的美麗婦人,正神态安祥地注視着鬥場。
由她面部輕松自若的表情,可以知道她并不擔心在鬥場中打鬥着的中年壯士,很顯然,她有必勝的把握。
在美麗的婦人身後,分成三排:并排立着十八個昂藏威猛、如狼似虎的健壯武士,一色的紅衣白袖,身佩長劍,整齊之中,自然的流露着一股紀律嚴明,堅強而不可侵犯的氣息。
寒松齡一落地,那美麗婦人就注意到了,粉臉微微一凝,冷聲道:“前面那小後生,可是碧血盟的寒松齡嗎?”
寒松齡俊臉微微一變,冷聲道:“不錯,在下正是寒松齡。
”
寒松齡才一道出名姓,鬥場中的中年壯士突然猛揮兩掌,逼退北海幫主夫婦,以雄渾震耳的聲音道:“停!”聲落人已躍出戰鬥圈外。
白鳳儀奔到父母面前,急急地問道:“爹,娘,你們沒怎麼樣吧!”
北海神君低聲沉重地道:“儀兒,我們還好,因為他并不想傷我們。
”
蛾眉一皺,白鳳儀道:“爹,那是因為他傷不了您及娘。
”
擔心地朝寒松齡望了一眼,樊梅芳道:“孩子,在場的都是行家,爹與娘也用不着掩蓋,孩子,我們合兩人之力,仍然差了人家一段,唉,我真擔心…….”底下的話沒說完,就打住了。
白鳳儀芳心一沉道:“娘擔心誰?”
樊梅芳道:“唉,孩子,你知道娘在替誰擔心,你這不是白問了嗎?”
白鳳儀脫口道:“娘,我們可以聯手。
”
樊梅芳道:“儀兒,他們還有十八個紅衣漢子!”
白鳳儀道:“娘,他們隻是鐵血君王手下的一些喽羅,能有多大道行?”
搖搖頭,樊梅芳道:“鐵血十八衛名動武林,江湖中人無人能登得上秦皇島,孩子,就是這十八衛士武功高絕的鐵證。
”
白鳳儀急道:“娘,那……那我們怎麼辦呢?”
樊梅芳道:“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中年壯士自退出戰圈之後,利如冷電般的目光便一直在寒松齡身上流轉着,由他臉上微帶迷茫的神情,可知道他對對面這個少年人的武功,心中存着懷疑,因為,寒松齡的外表,絕不像江湖上傳說的那種銳不可擋、武功蓋世的奇人。
沉默、凝視、僵持的局面一直維持着,寒松齡與中年壯士,都在等着對方先開口。
站在山門外的四絕書生見狀向前跨出四五步,朝中年壯士施了一禮道:“鐵血前輩,我們又相逢了。
”
中年壯士——鐵血君王頭也沒轉地道:“我早就認出是你了,宮小子,聽說寒松齡是你的盟主,可有此事?”
四絕書生想息事甯人,聞言并不動怒,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