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走去,另外兩個道人緊跟着在他身後,舉止也十分從容。
飛錢追魂頭陀老臉一沉,兩隻大手閃電般按在面前一疊飛錢上,眸子中兇光閃射着。
趙宗源見狀沉聲道:“讓他們走吧。
”
飛錢追魂頭陀聞言變臉道:“趙老爺子,你怕事,本座可不怕。
”
老臉突然一沉,精目突然透出兩股逼人的冷芒,趙宗源冷聲道:“我說讓他們離去,悟本,你聽明白了嗎?”
昆侖三子雖然神态從容,但卻步步為營,小心異常,固此,行動十分緩慢,此時距門口仍有兩丈左右的距離。
飛錢追魂頭陀悟本黑臉一沉,獰聲道:“趙老爺子,這是命令?”
趙宗源道:“是命令。
”
悟本冷笑道:“以一個三佛台外使的身分發号施令,趙老爺子,你可知道本頭陀在三佛台中的身分?”
趙宗源冷聲喝道:“不要跟我講身分。
”
悟本厲聲道:“趙宗源,你反了?大爺的事,你也配管嗎?”
冷冷地笑了一聲,趙宗源道:“悟本,要造反的隻怕是你。
”話落有手一揮,青光一閃,“啷”的一聲,飛錢追魂頭陀面前的棗木桌上出現了一面三寸見方的青銅牌,銅牌速度之快,使悟本連閃避的意念還未生出之前,便已到達面前了。
一見青銅牌,飛錢追魂頭陀與九首神臉色立時大變,霍然站起身來,惶然地轉向趙宗源,齊聲道:“屬下不知趙爺封四方護法,失禮犯上,望乞恕罪。
”
昆侖三子此時距大門尚有四五尺遠,聞言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一停。
沒有理會恭身而立的兩個三佛台使者,趙宗源目注昆侖三子的背影道:“三位道長聽清楚了吧。
我們後會有期,三佛台長白山北護法趙宗源不送了。
”
隐松子住腳緩緩轉向趙宗源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幾年,趙施主在關外,替三佛台做了不少事,也……”
既然表露了自己的身分,趙宗源已無所顧忌,哈哈地長笑一聲,打斷隐松子的話,道:
“哈哈,也殺了不少人,而且還是在武林中大有名氣的所謂俠義中人,是嗎?哈哈,不錯,老夫确實除了不少異己;因此,也不在乎多殺幾個,三位道長回去之後,最好能找個地方躲一躲,等老夫有朝一日登上昆侖山時,找不到三位。
”
隐松子老臉微微一變,莊嚴地道:“貧道三人,年在八旬以上,死不足借,屆時将在山上恭候大駕,隻望趙護法能上禀貴主人一聲,不要殘毒昆侖無辜弟子。
”
趙宗源冷笑道:“三位認定了趙宗源不敢獨自前往嗎?”
隐松子莊重地道:“趙施主,這不是逞口舌之利的時候,望施主切記貧道之言,貧道告辭了。
”話落輕歎一聲,轉身大步向廳外走去。
趙宗源大笑一聲道:“哈哈,好,好,有朝一日,三佛台任一位佛爺有意到關外來一遊的時候,老夫當領他們到昆侖山上走一遭,哈哈……”
目注昆侖三子在大廳門口消失之後,趙宗源突然轉向悟本道:“悟本。
”
心頭一震,悟本急聲道:“屬下在!”
趙宗源冷冷地道:“去把你那三面飛錢收回去。
”
應了聲“是”悟本急步走到山君易居賢的屍體旁邊,帶血把三面飛錢抽了下來,走回自己的位置。
趙宗源道:“你們兩個都坐下。
”
同聲謝過罪,二人一齊坐了下來。
趙宗源又道:“悟本,聽說你能一次發出二十四面飛錢,可有此事。
”
悟本道:“上禀護法,本座一次能發出十二面,家師每次能發二十面。
”
趙宗源一怔道:“令師是哪位?”
悟本道:“上禀護法,家師亦在三佛台中效力。
”
趙宗源心頭一凜道:“令師什麼職位?”
悟本有點為難地道:“家師自居堂主之職。
”
趙宗源聞言一怔,暗道:“三佛台青蓮、紅蓮、白蓮三堂,堂主地位僅次于三佛,怎麼就沒聽說過哪位堂主會用飛錢呢?”轉念間,不由脫口道:“哪位堂主?”
悟本道:“家師從未用飛錢對敵過,故而,不準本座提及他老人家的名字。
”
趙宗源聞言不敢再問下去,神色一緩道:“你可想将十二面飛錢一次出手,看看它們的威力?”
悟本道:“本座未碰到過堪敵十二面的人。
”
趙宗源笑道:“目前就有這麼一位,你可想試試嗎?”悟本聞言立時會意,大笑道:
“本座願意,哈哈……”狂笑中,雙目緊盯着寒松齡。
趙宗源坐了下來,轉向寒松齡道:“寒盟主,你我之間已不需要客套了,老夫的話你可聽明白了?”冰冷地笑了一聲,寒松齡道:“寒某既敢闖你翠松園,就沒打算空手離開,誰先上都是一樣,請!”
大笑一聲,趙宗源道:“好,有豪氣,你要不要另選個位置,以免波及他人?”
寒松齡道:“既屬敵對之勢,尊駕用不着假惺惺,對付這種未入流的東西,寒松齡還用不着費那許多波折。
”
悟本聞言大怒,冷哼一聲,雙手突然按在面前那堆銀錢上,獰笑道:“小輩,你狂得叫佛爺受不了。
”話落雙手先後閃電般向外揚了出去。
如同兩道貫日長虹,也像飛瀑驚鴻,飛錢追魂頭陀悟本雙臂連連揮動了幾次,他面前一疊十二面飛錢,就如同了受了魔似的,突然淩空分成兩道寒光,電射向寒松齡,快捷、狠毒、奇奧,令人乍看之下,就好像是那兩道足以取人性命的錢光虹影,原本就搭架在三人之間似的。
寒松齡心中雖然早已有了戒備,乍見之下,心頭仍不免為之一沉,俊臉上也浮上一絲少見的驚容。
打從悟本開口說第一句話那時起,荒城孤劍燕行雲心中就已厭惡着他了,因為,他那種飛揚拔扈不可-世的神态,使任何一個武林中的人都難以忍受。
燕行雲心中雖然恨火高熾,但卻一直沒有開口,在寒松齡面前,他知道怎麼做才能配合自己的身分。
悟本的飛錢一出手,荒城孤劍心中突然閃過-絲靈光,雖然寒松齡仍然沒有開口,但他卻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做了。
劍,本來就一直抓在左手中,燕行雲目中厲光一閃,就在寒松齡俊臉上寒光-閃之際,他已起身遞出了劍招。
起身、拔劍、出招,任誰也看不出哪個動作在先,哪個在後,就好像他人原本就站在那裡,劍網也原本就布置好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