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小腹上吃了三絕刀一刀,現在正由絕丐老前輩輪護着,不準他出來,盟主,我們得進去了。
”
寒松齡點頭道:“是的,我得進去看看。
”
寒松齡話聲才落,廟内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寒盟主大駕光臨,萬裡鵬迎接來遲,多有失禮之處,尚請寒盟主海涵。
”
尋聲望去,寒松齡看到了那張清灌而蒼白的臉,濃眉大眼,流露着智慧與豪氣,隻是,那雙眼此時已失去了生命持續的活力。
寒松齡抱拳道:“萬幫主有傷在身,不便走動,如此相迎,寒松齡愧不敢當。
”
萬裡鵬道:“寒盟主,該說慚愧的是我,萬裡鵬才疏學淺,以緻未能把這些人完全的交由你來統領,卻把一個殘破的幫會交了給你。
”
寒松齡道:“萬幫主這是說哪裡的話了,寒松齡未能及時趕到相助,心中已覺難安,萬幫主再這麼說,寒松齡實在不知該說什麼了。
”
一直沒開口的絕丐,此時突然開口道:“娃兒,靜心坪上你遇上麻煩了?”
寒松齡道:“我遇上了環刀掩日古嘯天了。
”
絕丐老臉一變道:“結果如何?”
寒松齡道:“把他留在靜心坪上了。
”
周圍立時響起一片嘩然之聲,顯然,他們誰也沒想到執當今武林牛耳的三佛之一,竟會亡命在這麼一個斯文稚弱的少年手中。
無數道充滿敬佩與駭異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寒松齡臉上,連絕丐與萬裡鵬都不例外。
怔忡地看了寒松齡好一陣子,絕丐才感歎地道:“娃兒,這真叫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了,現在,三佛中剩下的二人可能已無信在心中原呆下去了。
”
萬裡鵬蒼白的臉上流露出喜悅之色,沉聲道:“寒盟主,另一場大搏鬥、大拼命,眼看就要來臨了,雖然飛鵬幫目下已殘破不堪,但如果寒盟主此刻開始着手整頓,也許還來得及。
”
寒松齡正色道:“萬幫主,你我與貴幫的大衆,目的都不在于江湖名利,大家既然目的相同,就不在乎誰來統領,萬幫主請不要再……”
截住寒松齡的話,萬裡鵬道:“寒盟主,不錯,我們都不在乎江湖名利,但蛇無頭不行。
”
寒松齡笑道:“萬幫主不就是頭嗎?”
萬裡鵬搖搖頭道:“寒盟主,假使你知道三絕刀那一刀所選取的部位與深度的話,你就不會再指望老夫來領頭了,要統領群衆,必須先有服人之能,而這些人中,事實上,也隻有你寒盟主有此能耐,也隻有你才能使大家心服。
”
寒松齡堅決地道:“萬幫主,休出此言,此事寒松齡礙難從命。
”
萬裡鵬道:“寒盟主,我們既然目标一緻,志向相同,就不該再有彼此之分,我們倒下去一個就有一個頂上去,看在武林整個大局的份上,再分你我,豈不顯得我們彼此都心懷猜疑了嗎?”
寒松齡忙道:“寒松齡并無猜疑之心,萬幫主,我方才說過,我們誰領頭都是一樣。
”
萬裡鵬道:“很好,寒盟主,老夫如果能活下去,老夫絕不把這副擔子交給你,如果老夫不行了,寒盟主,為仇為恨也為武林未來的大計,你得接替,本來老夫要告訴你,飛鵬幫是令師預先安排下的一支你未來的助手,但現在,老夫以為不說這些,你也會接替了。
”
寒松齡道:“我們先設法治你的傷,其他的,以後再說。
”
萬裡鵬道:“你得先告訴老夫,我們的協定你答不答應?”
寒松齡道:“我答應。
”
萬裡鵬滿意地笑笑道:“好,現在該是老夫治傷的時候了,我們到裡面去談吧,請。
”
寒松齡望着滿頭大汗的萬裡鵬道:“萬幫主請。
”
沒有再多說什麼,萬裡鵬緩慢地轉過身去,舉步維艱地向廟内走去。
由山門到正殿,隻有不到五丈距離,萬裡鵬卻走了一段極長的時間,才進入了正殿。
正殿方圓足有六七丈,朽木、塵上,充份地顯示出一片沒落的景象,再加上血腥處處,傷者縱橫,除了沒落之外,還予人一種悲涼的感覺。
在金漆斑剝的山神像前的那張長長的供桌前,萬裡鵬站定腳步,然後用雙臂之力,将整個身體移到桌上,再慢慢地平躺下去。
轉臉望着絕丐,萬裡鵬道:“老化子,你懂點醫道,這樣就由你醫了。
”
油臉一變,絕丐道:“萬老兒;、正因為老化子懂點醫道,所以,我不想替你解開肚子上那塊布。
”
萬裡鵬道:“遲早都得解開的啊!”
絕丐悲戚地道:“也許永遠都用不着解開了。
”
寒松齡凝重地道:“前輩,那傷當真就沒有藥物能使之愈合嗎?”
絕丐道:“娃兒,外傷與内傷不同,沒有任何藥物能接合已斷的肚腸。
”
俊臉倏然一變,寒松齡道:“萬幫主。
”
萬裡吃力地笑笑道:“寒盟主,你後悔接下那副重擔了是嗎?”
寒松齡搖搖頭道:“不,萬幫主,我要讨的債很多,我不在乎再加上這一筆。
”
萬裡鵬笑道:“寒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