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隻不過是寒松齡一個仆從而已,既然寒松齡都能收服他,諒他也不會什麼驚天動地的能耐,這就是他敢托大的理由。
當然,他并不知道寒松齡曾進過音夢谷,更不知道面前此人,就是三佛台關外總舵千方百計想加以控制利用的兇神惡煞般的荒城孤劍燕行雲。
應天僧冷做地笑了一聲道:“眼前你就遇上了。
”
右手緩緩地向劍柄上移去,荒城孤劍本來說話就慢的語調變得更慢了,低沉地道:“齊海生,你能熬過兩招不還手,在下便算輸定了。
”
應天僧冷冷地道:“輸了又怎樣?”
荒城孤劍輕松地道:“輸了不用你動手,在下會自行了斷。
”
傲然冷笑了一審,應天僧齊海生道:“那倒省了老夫不少麻煩,你動手吧,你人頭是必定的要輸給我!”
右手五指箕張,緩慢地湊向劍柄.好像要抓向劍柄,需花不少力氣似的。
就那麼突如其來的,完全沒有來源的,憑空暴射出一片數不清的劍影,然後,劍影又突然消失子。
劍影的突現與突逝,隻不過是眼皮上下開合的一瞬間。
應天僧原勢不動地仍然背手站在那裡。
荒城孤劍仍然五指箕張地橫在胸前離劍柄不遠處。
一切,都像兩人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維持原狀,隻是……隻是,應天僧衣袍胸前多了數不清的一片利劍劃破的縱黃裂痕。
荒城孤劍慢吞吞地道:“齊海生,這是第一招。
”
油滑的臉變得極其灰敗難看,就像一時間差了氣似的張大了口,應天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長臉勃然變了顔色,照日掌以變了調的聲音叫道:“荒城孤劍燕行雲?”
撇撇嘴唇,荒城孤劍道:“不錯,是我。
”
應天僧倏地轉向寒松齡道:“寒盟主,老夫想再聽聽你口中所說的有關他在碧血盟中的身分。
”
寒松齡道:“客居身分。
”
應天僧道:“你沒有否認他是你的仆從。
”
寒松齡冷冷地道:“沒錯,在下是沒有否認。
”應天僧怒吼道:“這是你事先埋下的圈套,把朋友叫成了仆人,以輕敵心,嘿嘿,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竟然這般狡猾。
”
寒松齡道:“事實上,他确實是寒某的仆從,寒某亦曾親口答應過他,隻是,寒某一直視他為客居身分而已。
”
氣得大笑出聲,應天僧齊海生道:“天下居然還有人求着去做别人的仆從的,寒盟主,不覺得新鮮中透着大邪門嗎?老夫一生中怎麼就從來沒遇上過這等‘聰明’人呢?老夫活的歲數并不比你小啊!”
寒松齡冷然一笑道:“不錯,誰也不願為人奴仆.除非有萬不得已的苦衷。
”應天僧道:“他的苦衷,一定也很新鮮奇特吧?”
寒松齡沒有開口接下去,因為他無法開口。
錯以為寒松齡辭窮了,應天僧逼問道:“寒盟主,你怎麼不開口呀?”
荒城孤劍接口道:“因為他無法說,齊海生,有些人并不是以能勝過某些成名之人為榮。
”
應天僧完全不信地道:“勝過?你是說他勝了你了?”
坦然而莊重地,荒城孤劍道:“不錯,他勝過我了,而且,是在沒有用盡全力的情況下勝的。
”
應天僧齊海生猛烈地搖着頭道:“燕行雲,你以為老夫不知道你的底細嗎?你以為老夫真會被你蒙騙過去嗎,錯了,你全錯了,老夫今夜不與他對上一對,絕不會就死了這條心的。
”
突然岔開話題,荒城孤劍道:“齊海生,你可知道他身邊那位姑娘是誰嗎?”
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寒松齡身邊的白鳳公主掃了一眼,齊海生立時一怔,照日掌也同樣的一怔。
他倆都有-個同樣的感受,她的美,令人眼花。
冷笑了一聲,荒城孤劍道:“她當得起當今之世的第一美人嗎?”
怔忡地連點着頭,應天僧道:“當得起第一美人,第一美人……”老臉突然一變,齊海生脫口道:“第一美人,她是音夢谷的白鳳公主?”
“不錯,燕行雲說敗在小主人手中的話,該有幾分道理了吧?”
照日掌與應天僧都覺得心在往下沉。
寒松齡志在親仇,意在中原,不願多樹仇敵,弄成個腹背受敵局面,見狀淡淡地笑道:
“二位此時退出去,翠松園仍是貴派的。
”
确實有退回去的意思,但卻被寒松齡一語把原有的意念打消了,他們又在懷疑了,懷疑這一切都是寒松齡與荒城孤劍設下的騙局,此刻,寒松齡是自己心虛而把話說漏了。
冷森寒冽地獰惡一笑,照日掌雲漂萍道:“寒盟主,那不成了被你攆走的了嗎?”
寒松齡道:“莫非尊駕還想叫寒某請兩台八人大轎把二位擡回去嗎?”
獰惡地露齒一笑,照日掌道:“那倒不必,你我雙方總有一方得走,而且,必須走得很不光彩。
”
寒松齡冷笑一聲道:“看來,尊駕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
”
照日掌咄咄逼人地道:“到了黃河,老夫也照樣不會死心。
”
右臂一擡,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