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阻滞的氣血。
懷着一份莫可名狀的感激,白鳳環凝神一志地運功調息。
凄厲的冷鳳,仍然呼呼地怒吼着,飛雪一層層地鋪疊在兩人身上、頭上、臉上。
時光在寒鳳中流失,雪,仍在一層層的飛卷着、撲打着。
突然那單調呼号着寒鳳中傳來一絲輕微得幾乎無法聽到的雜異聲音。
這是一絲警兆,寒松齡突覺心頭往下一沉,他知道,聲音既能聽到,距離必然已經很近了。
緩慢地收回雙手,寒松齡起身冷漠地道:“朋友,寒某得走了。
”
話落大步向來路上走去,隻走了幾步,便已到了石台邊緣了。
就在這時候,對面石台邊緣上,幾乎在同一時間内飛躍上來了三個老者。
場中景象使三個老者臉色齊都為之一變。
中間那個身着狐裘,劍眉虎目,留有五柳長髯的五旬上下的老者突然驚聲叫道:“環兒,你傷得如何?”話聲中,人已如掠空巨鵬般地飛落在藍色劍白鳳環身邊,身法快得驚人。
在狐裘老者飛身撲出的同時,原先分立在他兩旁的那兩個灰衣老者也同時飛身撲向站在崖邊的寒松齡,人未到,四道罡猛無倫的掌鳳已自撞到。
雖然明知自己此刻真元消耗過多,難以與二人抗衡,寒松齡仍然轉身提足全力推出了雙掌。
轟然一聲大響聲中,崩散的掌鳳,把雪地震出一個丈許方圓的大坑,在飛雪彌漫中,寒松齡翻身跌下了落鳳台。
夜色本就漆黑如墨,再加上飛雪一掩,兩個老者根本就無法看清對面景物,是以,誰也不敢貿然再出手進擊。
白鳳環本來不敢在此時停止運功療傷的,但形勢所迫,他已顧不了自己的傷勢。
猛然睜開那雙黑白分明的虎目,他大聲叫道:“爹,叫史堂主與王堂主不要追他。
”說話時真氣一沖,嘴角突然又溢出了鮮血。
狐裘老者急聲道:“環兒,你别管那些,快運功療傷要緊,快。
”
冷聲抗言,白鳳環道:“爹,你先阻住他們兩個,快。
”
老臉一變,狐裘老者道:“為什麼?”
“不要問為什麼,如果你不阻住他們兩個,孩兒死也無法靜心療傷。
”話聲斬釘截鐵,毫無轉變餘地。
知子莫若父,狐裘老者深知愛子的個性,當下轉向正預備撲向台下的兩個堂主道:“二位堂主,不要追擊了。
”
兩位老者同時一怔道:“為什麼?難道咱們少主就這樣被姓寒的白白傷了不成?”
白鳳環冷冷地道:“難道說二位真個不知道我白鳳環是傷在誰手中不成?”
狐裘老者沉聲道:“環兒,你怎麼這般沒大沒小的說話,對長輩,怎麼可以這樣?”
白鳳環冷冷地追問道:“二位堂主怎麼不開口呀?”
兩位老者中,左側那個面如鳳幹了的桔子皮的老者道:“少主不是被寒松齡傷的嗎?”
白鳳環冷笑道:“恰巧相反,我是被寒盟主救活的,這使二位覺得意外吧?”
兩個老者心頭同時一窒,齊聲道:“這怎麼可能呢?”
白鳳環冷笑道:“二位堂主是說我怎麼可能活到現在是嗎?”
狐裘老者心地雖不是險惡,但他身為一派宗師,經驗、才智卻都有其過人之處,聞言心頭一動,針對問題核心問道:“環兒,那麼是誰傷了你的?”
反手抓住自己的後領,白鳳環提足全身力氣,雙手猛然左右一分,嘶的一聲,一襲藍衣沿着背脊一分為二,露出雪白的背部,那上面豁然印着六個手指的一隻白色掌印。
事實勝于雄辯,一切全都一目了然。
祥和、厚道的老臉上,籠上一層厚厚的冷霜,狐狐老者扶着白鳳環,轉向兩個堂主道:
“二位知不知情?”
二人齊聲道:“屬下全不知情。
”
狐裘老者道:“不知情最好,我們回去再說,走。
”
兩個堂主急步攏上,要扶住白鳳環,狐裘老者卻伸臂把白鳳環挾于腋下,飛身向落鳳台下飛射而未,兩個堂主彼此互望了一眼,也跟着起身向台下飛馳出去。
從二十多丈高的台上翻落下來,雖然寒松齡全身功力未曾盡失,但重創之下,落地那一震,也着實不輕。
在冰冷的雪地上,他躺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地坐了起來。
突然,他看到前面不到三尺處有一雙腳站在那裡,一雙屬于男人的腳。
心在往下沉,人卻格外的冷靜,冷靜的甚至連頭都沒有擡。
“寒盟主,有道是,龍困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姓寒的,你目前的境況可實在不好。
”
寒松齡道:“虎瘦雄威在,朋友,原來你傷了你的少主之後,便一直未曾離開落鳳台附近。
”
那人冷森的一笑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老夫若不在此等你,讓你一回到老巢,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
寒松齡道:“朋友,有一點你仍然沒有考慮過,那白鳳環并沒有死,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
那人森寒的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