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悲痛地掩埋了真一道人。
寒松齡把一指龍鳳劍劍還給了鐵血君王,二人因真一道人而握手言和。
寒松齡的内外傷都不很重,熬藥、調息了一番之後,便恢複了個差不多。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凄涼酸楚的痛苦、悲哀、怨恨的哭泣之聲突然傳人在場衆人的耳中,聲音像是來自四面八方,使人覺得好像蒼天之下的人都在這一刹那間遇上了他們生平最傷心的事,而齊聲痛哭起來。
法華寺這一段時間之内所發生的一切,本就使得每個人都覺得心上沉甸甸的像被壓上了一塊重石,悶得心慌,悶得窒息。
那泣聲,就在這種情況下傳來,偏偏那聲音又是那麼撩人愁思,令人鼻酸眼澀的就像孀婦夜位、孤雁哀鳴,也像稚子失恃、老人喪子,就算是沒有什麼傷心之事的人聞之也要為之一灑同情之淚,何況,世間并沒有無傷心之事的人呢!
寒松齡在這些人中,因為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心情本來就是最不好的,再加上他的悲慘身世,因此,他首先被感染而淚如雨下。
寒松齡一哭,白鳳公主也就忍不住地跟着哭起來了,憶蘭姐妹也跟着哭了,然後,是玉女鳳君儀、雪俠白鳳儀。
強憋了許久,眼淚總在眼眶子中滾動着,雷電追魂雲飛龍忍不住咒罵道:“這是哪一個他娘的在同一天内死光了十八代祖宗的缺德鬼跑來這裡哭号,他娘的天下這麼大,别的地方你就不能去嗎?偏偏要在大爺們心煩意亂的時候,跑來這裡吊你娘的喪。
”說着,眼淚就滾下來了。
幾乎每一個人都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事了,荒城孤劍燕行雲、鐵血十八衛,以及鐵血君王的夫人、北海幫主夫婦也全都忍不住傷心落淚了。
四絕書生宮寄霞也忍不任了,但雷電追魂雲飛龍的那一句的“哪裡不好去哭,偏偏跑到這裡來吊喪”的話,把他的心思分開了。
不錯,哪裡不好去,為什麼要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出現呢?鐵血君王經驗終究比别人老到得多,他老臉一變,脫口自語道:“是他,心魔,一定不錯,是他,别人沒有這種動人心志的能耐,我得提醒他們。
”
自語罷,才想開口,突然腦中又浮現了另一個念頭,心說:“心魔不是個等閑之輩,如他藏在暗處,萬一一出口點破,心魔突起發難,在寒公齡神智不甯的情況下,隻怕應付不了他,這……這可怎麼辦?”
心問口,口問心,鐵血君王鳳翔天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了。
明明知道這是詭計,但那泣聲實在使人無法制止;四絕書生宮寄霞漸漸地有些忍不住了,淚珠也開始從眼眶中滴下了。
雲飛龍哭得似乎心有不甘,邊哭邊嘟囔道:“他娘的,你這得失……失心瘋的狗……狗雜種,有朝一……日,老子要是知道了你……你是誰之後,我準會叫你不得一……一日安……安甯,老子一有了傷…——傷心事,就……就跑到你……你住的地方去哭,也叫你嘗……嘗那種替别人傷……傷心的滋……滋味。
”
鐵血君王聽了雷電追魂雲飛龍的話,眸子突然一亮,自語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之身,嘿,有了。
”轉念間,急忙凝聚内力,傳音向寒松齡道:“寒松齡,趕緊提氣凝功,抱元守一,那哭聲是别人安排下的毒計,他要渙散我們的鬥志。
”
心頭一震,寒松齡頭腦為之一清,但那位聲很快又使他陷入悲痛中了。
鐵血君王一見寒松齡沒有反應,忙道:“寒松齡,那人是心魔。
”
寒松齡心頭猛然一震,神志立時一清。
鐵血君王連忙又道:“塞北遊龍就是死在他手中的,傷心落淚于事無補,我們得設法報仇。
”
心智更清醒了,寒松齡開始運功聚氣。
鐵血君王震聲道:“寒松齡,别忘了,我們要報仇,他們欠我們太多,你要忍住不要上當,寒松齡,你明白我所說的了嗎?你能控制自己了嗎?”
寒松齡早已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但是他不願意有所表現,他要敵人以為他已完全不能控制他自己了。
不得到一個明确的答案,鐵血君王是無法安心的,望了寒松齡一眼又道:“寒松齡,如果你已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就設法讓我知道吧。
”
寒松齡動也沒動。
鐵血君王正想走過去看看寒松齡,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細如蚊蚋般的聲音道:“鳳前輩,不要輕易走動,心魔不是尋常之輩,别讓他看出來我們已有了準備了,否則,我們的人會倒楣的。
”
鐵血君王長長地歎息一聲道:“好好,隻要你沒事了,我就放心了。
”
寒松齡道:“前輩自己覺得如何?”
鐵血君王從一開始就覺得很不自在,但他内功高絕,又加之心有所思,所以還控制得住。
這時,一放下心事,立刻就覺得心酸酸的有些難以自制,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冷笑一聲道:“放心,屈老邪還奈何不了我。
”
寒松齡沉聲道:“鳳前輩,那就好了,當前能保持清醒的恐怕隻有我們兩個了,稍停如果動手,心魔攻擊的如果不是我,還望前輩能多照顧着他們一點。
”
鐵血君王道:“這個我知道,你放心,不過,你自己可要特别當心,在三佛心目中的唯一敵人就是你,因此,他們不會舍本求末,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