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手冷笑道:“假使老夫不願意聽呢?”
寒松齡俊臉突然一冷,冰冷地繼續道:“寒某話已說過,尊駕如果不想聽,盡可以下令你的手下動手。
”
快劍手高舉的右臂開始緩慢地向下移動着;倏然老臉一沉,獰聲道:“放!”
随着“咔咔咔咔”四聲暗簧彈動聲,四個蒙面人手中平托着的綠鐵管中,立時綠芒飛射,同向中央的寒松齡射到。
細針一離管口立時散開,猶如蓮蓬噴水,漫成一片。
因此,四個人同時出手,寒松齡周圍便沒有一處地方沒有磷芒了。
暗簧彈力極強,磷針飛射奇快無比,幾乎在簧響的同時,一片綠幕似的綠芒已四面八方地罩向寒松齡周身而來。
俊臉上殺機一閃,身子就地一旋,一片光幕立時包沒了他全身。
這一次,快劍手仍然沒看清他劍是怎麼拔出來的。
快劍手易逢源望着揮劍白保的寒松齡,得意無比地狂笑道:“哈…寒松齡,方才你已見過,這些東西不能用刀劍去擋啊!
哈…不過,不擋又會射到身上去是嗎?哈……”
一片凄厲的号叫,打斷了快劍手的得意笑聲,站直了身子,他首先向中間被圍的寒松齡望去!他,仍然在揮劍自保中。
心頭突然一沉,快劍手的目光跟着向四周找去,突然,他老臉變了一變。
站在距他最遠的右角上的一蒙面人,此時正倒在地上抽搐着,他咽喉上還有一團綠火在燃燒着,白雪裡,紅血綠火相映,入目格外恐怖。
想不通那人是怎麼被傷的,快劍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向中央的寒松齡望過去。
隻見,寒松齡周圍不到兩尺的雪地上,布滿了一片截斷的磷芒,但卻沒有一根燃燒的。
這時,突聽被圍的寒松齡冷冷地道:“易朋友,寒某再替你送兩個朋友上路吧!”
寒松齡“吧”字才一脫口,快劍手左右兩側立時又響起兩聲凄厲的号叫聲。
與第一個一樣,他們喉間也都燃燒着一團鬼火一樣的綠色磷火。
剩下的那一個,已沒有勇氣再鬥下去,一丢手中鐵管,轉身就往後躍。
等他想起身後是斷崖時,人已飛出崖外。
一聲慘厲恐怖的綿長慘叫聲,如利箭般地劃破夜空,漸去漸弱,終于完全消失了。
一切變化,完全與快劍手易逢源所料的相反,他怔忡了半天,突然想到了自身的安危雙足一頓,飛身向峰頂射去,雙足還沒着地,突見白影一閃,接着一股奇大的壓力把他又壓口洞前平地上。
猛一擡頭,當快劍手看清站在峰頂上的正是寒松齡時,一顆心立時往下沉去了。
寒松齡陰沉地冷笑一聲道:“易朋友,看來你還不如鬼火聰明,因此,你隻能替人跑腿,為人效命而地永遠不配指揮别人。
”
話落揚揚手中寒劍,冷冷地道:“這是一柄寒劍,易朋友,當那片冰打在磷針上而未燃燒時,你就該想到寒松齡手中的劍名叫寒玉絞血劍了。
同時,你也該想到三星幫主命盜此劍的人就是鬼火自己,因為,他知道這柄劍将克制他的一切,但是,這兩點你都沒有想到。
易朋友,你斷送了他們,也斷送了自己。
”
那些火磷芒之所以不燃,快劍手易逢源現在算是全明白了,但卻太晚。
快劍手易逢源低頭看看手中的劍,暗自把心一橫,冷聲道:“寒松齡,你下來吧。
”
寒松齡陰沉地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你能攔擊我是嗎?易朋友。
”
快劍手舐舐幹燥的嘴唇,冷聲道:“寒松齡,等下你就知道了。
”
寒松齡俊臉突然一沉,雙肩一晃,對準快劍手撲了下來。
快劍手易逢源右腕一翻,劍芒打閃,铮铮連響了數響,後退了四五步,寒松齡就站在他方才立足的位置上。
寒松齡俊臉冷如玄冰,透人肺腑的目光直盯在快劍手易逢源浮着冷汗的老臉上,冷酷的道:“一石二鳥,假白道之名,為虎作怅,易逢源,你活得實在太長了。
”
快劍手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劍,緊張地盯着冷酷的寒松齡,冷笑道:“寒松齡,你鋒芒露得太早了,老夫告訴你,你逃不出關外。
”
寒松齡陰冷地邁步走向快劍手道:“易朋友,寒某也要告訴你,你該死!”
快劍手不能自制地向後退着,半彎着腰,身子向前傾,做出随時欲撲的形态。
寒松齡不在意地向前邁動腳步道:“易朋友,再退五尺,你就要掉下去了。
”
快劍手仍然向後退着,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寒松齡的話。
快劍手估計着大約又退下了兩尺,精眸中奇光一閃,手中劍突然一擺,做出欲反撲狀,身子卻在擺劍時向後疾射出去,直向崖下落去。
寒松齡微微一怔,朗笑一聲道:“朋友,世上已沒有你立足之地了。
”
聲落人也跟着向崖下撲去。
自二十丈的崖向下跳,對寒松齡而言,雖然并不覺得高,但對快劍手,這距離則高了一些。
快劍手易逢源雙腳踩在松浮的雪地上,由于無處着力,雙腿直陷到膝蓋。
在他拔腿之前,寒松齡已如輕煙般地落在他面前的雪地上,就好像沒有重量似的,那輕浮的雪面上隻印下了兩個深不盈寸的淺印。
飛起-一腳,正踢在快劍手面門上,把他從雪中踢了出來,卻飛撞在五六丈外一根直立的覆雪石柱上。
震落的雪,灑了快劍手一身一臉,但臉上的雪,-瞬間便被熱溶掉了。
當快劍手撐着身子從石柱下站起來時,寒松齡已到達了他面前。
擡手向木然的臉上摸了一把低下頭,快劍手看到了滿手鮮血,然後,目光又從手上轉向寒松齡那張令人顫栗的冷酷俊臉上。
寒松齡以冷森得如刀的目光盯着快劍手那張血流不停的老臉,斬釘斷鐵地道:“易逢源,寒某說過,你應該死。
”
快劍手仔細地看了寒松齡冷酷的俊臉好一陣子,緩慢地松開右手,讓劍落在雪地上,因為,在那張臉上,他找不出一絲自己活命的溫暖。
快劍手易逢源用已有點麻木及沙啞的聲音道:“寒松齡,我易逢源認栽了,你下手吧,黃泉路上,老夫等着你。
”
寒松齡沒有立刻下手,冰冷地道:“寒某隻怕會令你失望。
易逢源,因為寒松齡還有許多事情沒辦完。
”
快劍手冷聲道:“寒松齡,你自己說過,敵人不會容許你去選擇。
關外,等着你的人很多。
”
寒松齡冷冷地道:“寒某一出道,就知道自己日後該走的是條什麼樣的路了。
”
快劍手道:“短暫的路。
”
寒松齡搖搖頭,陰森地道:“易逢源,那條路不但不短,而且很長。
”
快劍手冷笑道:“黃泉路?”
寒松齡星目中冷芒如電道:“血路。
”
快劍手心頭一震,冷笑道:“寒松齡,血路需要自己開,老夫此刻就可以預言,音夢谷那條路你就開不了,因此……”
寒松齡截住他的話,道:“人人都說音夢谷有去無回。
”
快劍于冷笑道:“事實上,你連音夢谷都進不了。
”
寒松齡心頭一震,突然笑道:“易朋友,你說得夠詳細的了。
”
快劍手猛然間發覺失言,惱怒地道:“寒松齡,你好狡猾,你…你休想再從老夫口中探到什麼……”
寒松齡冷淡而又陰沉地道:“那麼,易逢源,你的時間到了。
”
快劍手咬咬牙關冷聲道:“寒松齡,你下手吧!”
寒松齡冷冷地道:“易逢源,如果你算得上是條好漢的話,你該死在你自己的劍下才稱得是英雄。
”
俯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