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麟一聲大喝:“往哪裡走!”話猶未落,雙掌業已打出。
李崇輝猛覺身後勁風撲到,剛要躲避時,人早已被掌風劈得直飛出去“叭哒”一聲,已然重傷了内腑,史麟的陰磷毒-掌蘊有奇寒異毒,李崇輝隻覺機伶伶地一陣寒戰,毒發入脈,昏迷了過去。
劉元曜見李崇輝重傷倒地,忙趨前扶起,擡頭向史麟道:“閣下既已獲勝,足見高明,且請退後,容劉某與秦老二清一清舊賬。
”
史麟望了望劉元曜一眼,陰森森地一笑,也不答話,雙肩一搖即躍向數丈開外站定,秦威遠接着拔身縱落劉元曜跟前。
劉元曜見秦威遠來在跟前,即略為縱退四、五尺,一個旋步,背後一口大耳金環刀已拔在手中,那口金刀系他仗以成名的兵器,通體百煉金鋼打成,攙以金屑,風磨銅環,是以剛中帶柔,不易折斷,刃口鋒利,吹毛可斷,刀背鋸齒上,嵌懸四隻金環,揮動起來,帶起一片叮-之聲,擾亂對方心神,舞到急處,響聲更從四面八方而來,使對方無所适從,捉摸不到,劉元曜甚為心愛此刀。
此時劉元曜已知秦威遠身手已非昔年吳下阿蒙,打算急攻把他點倒後,用話扣定三兇,然後等袁化文邀來左湘援救,雖說左湘未必對付得了三兇,但左湘聞知有三兇在内,定必邀請能手相助,主意一定,即向秦威遠吟吟笑道:“秦老二,你不是打算報那十五年前一刀斷耳之仇嗎?如今人在當面,正合你心願,還等甚麼?”
秦威遠聽了,怪笑,喝道:“姓劉的,咱們廢話少說,我秦老二找你也不是一天了,如今冤家路窄,不怕你飛上天去,你既心急找死,秦老二就成全了你吧。
”說着,一對鬼頭镔鐵-杖已然分執手中,一個箭步,猛喝一聲:“看招。
”身随聲到,雙-杖卷起一片急風向劉元曜頭頂攻到。
劉元曜見雙杖來勢兇猛,手中金刀乃短兵器,怕有損傷,不好硬架,忙挫腰斜步,閃過雙杖,金刀一掠,就朝秦威遠下盤卷去,疾如飄風。
秦威遠雙杖打空,門戶大開,見他金刀朝自己雙膝卷來,僅差毫厘,一時變招不及,急用右杖使勁一撥“-”的聲響,震得劉元曜虎口欲裂,手中緩了一緩,秦威遠乘機借這反擊之力,人已彈起半空,左杖又霍地打下,一招“力劈華山”帶起一片鬼嘯,狂風驟雨般又往劉元曜頭頂打來。
劉元曜見秦威遠這種猛攻猛接的打法,武林中甚少見,也頗心驚,雙足一點,拔起二丈左右,單足落地,金刀一掄,讓過來招,手中一緊,将八卦刀法施出,隻見金光如虹,環聲叮-,響成一片,使人眼花撩亂。
秦威遠初時被他搞得手忙腳亂,後來才摸清對方刀法按八卦方法進招,忙凝神蓄勢,以靜制動,也使出師門獨傳一百零八路靈蛇杖法,沉着應戰,兩人愈打愈急,一時杖影如風,刀卷金虹,激起場中砂塵漫天飛揚。
此時,雙方交手已在兩百照面以上,秦威遠不由着急,心想:“自己十年苦學,千裡尋仇,本想今日一舉成名,哪知對手較前更為精進,今日如若不勝,定遭三兇輕視,自己心中也明白,人家三兇功夫何等精湛?已到出神入化地步,自己那點微末之技,怎能相比,怪不得與自己初見,人家冷冷地愛理不理,不管怎樣這場硬要撈回點面子。
”
主意一定,決定走險取勝,猛納一口丹田真氣,左杖支地一點“嗖”
地拔起四、五丈高,筆直似箭,如同旗花,陡地變作“蒼鷹展翅”身形一旋,厲嘯一聲,雙杖一招“泰山壓頂”一前一後向劉元曜迎頭打下。
劉元曜眼前一花,見對方身形已杳,即知不好,忙一個“雲裡翻身”
雙足跟一蹬,人已仰竄出去一丈左右,秦威遠身形已往下墜,見雙杖打空,急用右杖點地,左杖一點,人又平飛向前,一個靈蛇翻滾,身形一旋,雙杖又是“撥雲見日”電閃般向劉元曜雙耳根打到。
劉元曜足才沾地,又見對方雙杖夾帶勁風,左右打來,暗驚秦賊好快的身法,自己無法躲過一招雙杖,把心一橫,隻能兩敗俱喪,用身一控斜閃,避過右杖,金刀一招“巽地勁風”順右杖來勢用力劈去。
秦威遠一瞧大驚!哪有這等拚命的打法?自己又收招不及,無奈何勁貫頭部“靈蛇出洞”順勢向劉元曜身上猛撞,隻見兩條黑影一合“噗通”連聲雙雙倒金山傾玉柱似地倒在地上。
雙方衆人大驚失色,奔撲近前察看,見秦威遠右臂被砍了四寸口子,損及筋骨,鮮血汨汨流出,疼得冷汗淋漓,半晌才立起,劉元曜被撞在心窩,口吐狂血,面色慘白如紙,受傷極重“紅砂手”錢平急急扶起,身旁掏出一包“七傷回生散”喂服下去,良久吐血方止,呼吸漸勻,雙目一望镖行衆人,強提一口真氣,慘笑道:“弟兄們,我們已是栽到了家,今日之事,到此為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跟随彭當家上山去吧。
”說着,又望了秦威遠一眼,說道:“秦老二,我們之事怎麼解決?還是一筆勾消?或另訂日期?悉聽尊便。
”
秦威遠一手掩着傷口,強笑一聲道:“今日之事,誰都沒讨了好去,别看秦老二出身混混,人最光棍,絕不乘人於危,就此别過,如你這次命大不死,日後見面再一并結算。
”說罷就向“巫山三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