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嶽文骧已呈身在兩丈遠處,不禁大為驚異!
果然“巫山三兇”說得不錯,身法之奇,從未一見,不過三兇還沒說出他們敗在嶽文骧手上,那陸鴻在鷹遊島上除“巴氏二魔”外,就數他能為最高,與“巫山三兇”一比猶有過之,隻為鷹遊島固步自守,不問外事,故江湖少有聽見鷹遊島上人物。
但“天魁星”陸鴻極為自負,自信除“巴氏雙魔”外,當今江湖中罕有人與之抗衡,他見嶽文骧年歲甚輕,武功再好也欠缺火候,終覺“巫山三兇”渲染過甚,及至嶽文骧輕輕讓過自己一掌,不由五分相信,即要施展他那鷹遊島上成名絕技“鷹翻-撲廿五式”掌法。
忽聽“黃海一龍”巴劍英道:“陸叔,跟這小子動手,有小-就夠了。
”跟着搶身晃出,陸鴻心知這位少島主武學盡得兩位島主神髓,當下笑道:“少島主,這少年極為紮手,可要小心。
”
那巴劍英一臉奸笑,背後長劍撤出手中,但見一抹青霞,迎着朝曦發出奪目光采,嶽文骧忖道:“這倒是一柄好劍咧!”
巴劍英沉聲道:“姓嶽的,還不亮出劍來?隻要勝得本少島主一招半式,鷹遊島即以賓客之禮迎之入山。
”
嶽文骧不禁發出清脆地笑聲道:“少島主,嶽某不想背上長劍出鞘,隻怕一出,少島主項上人頭不出一招就要飛掉,如蒙不棄,願以兩隻肉掌與少島主長劍玩玩吧。
”
巴劍英立時氣得兩頰紅生,一言不發,手中長劍疾翻,快得如電光石火,舞起一團瑞雪,劍尖透勁,直刺嶽文骧周身重穴,嶽文骧在平時尚與對方遊鬥一些時候,但今天已心急不耐,哪還有此種閑情,見劍近身,疾伸三指,用“分光捉影”手法,捏住巴劍英劍尖,一捉一抖,嗆啷一聲脆響,巴劍英手中長劍震斷兩截,飛起半空。
巴劍英大驚失色,正待轉身竄後,哪知嶽文骧三指已觸及肩胛,大叫一聲,登時仆翻於地,原來嶽文骧三指抖斷長劍後,并未收回,突一翻腕又出,在那巴劍英肩胛骨處,用上分筋錯骨手法,這種手法與普通有異,非自己解不了。
嶽文骧制住巴劍英後,又望着驚得面色大變的陸鴻笑道:“陸鴻,現在又待何說?”
“天魁星”陸鴻沉吟一會,說道:“小小年歲,竟有此功力甚為難得,不過……”
那陸鴻在說話時,趁嶽文骧不防時,身形猛撲,兩隻鋼掌箕張着,帶起一陣急風,竟望他身上抓去,這一抓上,怕不是兩個透明窟窿。
哪知嶽文骧早就瞧出他不懷好意,一雙鬼眼亂轉,心中暗笑:“你不使狡詐猶可,一使出就令你喪生無地。
”心随念動“無相神功”已密護全身,果如所料,陸鴻有如惡-撲來。
陸鴻十隻鋼爪一觸至嶽文骧身外五寸處,突覺撞上鐵闆一般,十指欲折,痛得徹骨,未及收掌又覺鐵闆化成幕,一軟一震,隻覺一股強勁無比的潛力,把自己反彈飛出去五、六丈外,急急立起,直驚得面無人色。
但見嶽文骧笑道:“陸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念你初犯在少爺手上,暫饒活命,現在你們少島主被我制住,少爺不想妄動幹戈,暫充作人質,交換後即返,現在你領路吧。
”
陸鶴見事已至此,無可奈何,幽幽長歎一聲,在懷中取出信号,往地面一丢,立時湧起五色火箭,直沖天際。
嶽文骧不由驚疑,鷹遊山距此少說也須一個時辰以上的海程,怎地如此費事?一來一往還要島内派出船隻迎送,忽然瞥見離海濱百多丈處轉出一條小舟,穿浪而來,心中更加驚疑不止,那小舟從何處掩藏?
窮目之下,方始了然,原來那處有一片黑色礁石,星羅棋布,風平浪靜時,隻伸出海平面不及三尺,風浪滔天時,浪頭就有丈餘,層疊起伏,是以看不清。
轉眼小舟就到岸邊,是一個三十上下精悍漢子操舟,嶽文骧扶起巴劍英,同陸鴻一齊上舟,那漢子看見少島主這般情狀,面色微變,陸鴻一聲大喝道:“還不發舟?快點。
”
那漢子“喏喏”連聲,操舵疾行,嶽文骧立定舟首,留着陸鴻、巴劍英在中艙,隻見數丈高低的浪頭,此起彼落,自己小舟也随颠簸伏揚不定,存身在波濤揚天,浩瀚大海之中,人就似滄海一粟,顯得更渺小非常。
那陸鴻乘着嶽文骧不注意時,伸手解救巴劍英穴道,但用盡手法,不但解他不了,反使巴劍英更形痛苦,豆大汗珠,往外直淌,嶽文骧轉面笑了笑,又複長立舟首,海風吹飄衣袂,望之有如飛仙。
一個時辰過去,鷹遊島已是在望,與普陀同為海中小島,形勢各異,隻覺鷹遊島層崖筆立,宛若斧砍刀削,危崖撐霄,天然屏障,島周急流洄湍,波濤湧起千層瑞雪銀花,好一個鷹遊人迹不到之處!
蓦見小舟向礁石叢中穿進,迂回繞行,向一條狹小水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