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化子尚維三聽得有酒,不禁眉飛色舞,酒才一傾出,香氣即-漫全洞,色作淡綠,如膠液般落碗無聲,老化子酒一進口,就連-好酒,端的色香味三絕。
普陀散人捋着銀-向嶽、尚二人凝視了一陣,慨然長歎一聲道:“兩位心中似不解老朽辜負一身所學,為何在潮音岩荒廢歲月吧,老朽俗家姓陳,四十年前尚是獨行大盜,雖則殺人無算,但無不辨明善惡是非,再行下手。
但人之為人,處在十丈軟紅塵中,為習俗所染,縱或聖賢,亦不免稍有微疵,老朽未明此理,隻憑一時之偏見,枉死老朽手下者,亦不為少,即為此故,誤殺一現任官府,被一高人撞見,即要處死,所幸被嶽少俠師叔祖天旋子及時解救,力言老朽一時不察所緻,得以不死,其後那位高人攜老朽同在這潮音洞,用玄蟒筋鎖上雙手,又丢下一部“乾元經訣”聲言這潮音岩為他舊居,後洞發現前輩高人留下遺物,非有緣人不能獲此,他自己在此洞内窮悟卅年,無法參透,諒系無緣,證果在即,為在我佛面前許下十萬功德,不得已不離開潮音岩,又說“乾元經訣”一俟悟通,即還我自由身,若能待得有緣人獲後洞之物,則老朽急速趕往峨眉金頂,自有高僧為我剃度證果,是以老朽置身洞内,凡二十年才将“乾元經訣”悟通,立蟒筋亦自行斷落,其後亦不時往後洞察視,俾有發現,無一次不是廢然而返。
有一次靜極思動,重履中土,返回故居,拙荊犬子均已亡故,留下孫兒才得五歲,老朽看他姿質頗佳,於是攜回這潮音岩授以武學,惜其浮而不實,所學盡得老朽十之二、三,原意想讓其試試是否有緣得後洞之物,也教老朽死了這條心。
自後每年總要去中土兩、三次,料不到昔年友人竟将老朽名列群邪榜内。
近年,賊孫又結交罪人,不務於正,一氣之下,将其送往友人處代為管教,天台相逢兩位,即為此故,藉邀二位至此,看看少俠是否有緣?“乾元經訣”奉贈尚老英雄。
”
聽得嶽、尚二人不勝唏噓,老化子立起稱謝。
於是普陀散人從後洞取出一卷羊皮小冊,上為-砂丹書“乾元經訣”
四字,執贈尚維三,道:““乾元經訣”首重練氣,氣通則神化,老朽不再贅言,留着尚老英雄自己去參透吧!”再又向嶽文骧道:“嶽少俠,常言道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有緣與否?看看少俠自己造化。
”
嶽文骧颔首相謝,便立起問明如何走法?匆匆往後洞走去。
後洞前端系一石室,滿置經卷典冊,作一三角形狀,前寬後狹,嶽文骧愈走愈深,伸手不見五指,摸索久之,似在山腹間穿行,岔徑甚多,嶽文骧随意選走一條,不知行了多遠?
嶽文骧未出道時已将“虛室生明”内功練成,隐約瞧出此一山腹狹徑為天然形成,愈行愈更狹小,移時,抵達盡端,隻見盡端為一四方小石室,室内尚有兩塊圓石,其他空無一物,不覺-徨猶疑?想必是行岔了,繼又心想:“普陀散人當非诳語,事必有因,不免靜坐圓石上察視此洞有無異狀?否則即是無緣。
”於是即在圓石上盤膝靜坐。
打坐良久,不禁虛室生白,纖細畢現,打量此小石室情景,四壁均是烏色岩石,通體潤光平滑,并無異狀,可供發現,不覺煩躁起來,正在心神無主之際,忽見一線豆大光線射在壁上,心中一動,立起身來察看究竟,原來這豆大光線為石室岩石隙縫由山頂陽光透入,心知此光線等太陽偏向時即将消失,必有緣故,但光點射着位置,離地高約三丈,忙進前施展壁虎功,緣石壁貼上,隻見那豆大光影處書了兩行字迹,筆劃有若蚊足,若不窮以目力,亦無法瞧出,上書:來人端坐圓石,以般若禅掌撬璧,當有發現。
看完後,略為沉思再拟看第二遍時光線已隐沒,從光線射進至隐沒時,不過十分一炷香時,為時極短,至此嶽文骧才恍然大悟,原來普陀散人與所說的那位高人,無緣發現之故即是不得其時,藏寶之前輩屢代相傳,誡命有緣者才能獲得,即為指此。
不過嶽文骧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光線從山頂射透岩腹直達室間,十二年盡有一天,地球循太陽軌道而轉,及自轉關系,方向屢有偏差,陽光所及處并非每日雷同,緣為山頂有一巨石,頂端有一銅錢小孔,光線由此透入,但僅在此時,逾此則為巨石周圍樹木藤蔓阻沒,或光線盡達及半途而沒。
且說嶽文骧大喜過望,盤膝坐在石上,凝神聚氣,心想:“此般若神掌為師祖太虛上人所授,一再嚴誡非至性命攸關時,不得展,故從未一用。
”
端坐一盞茶時,隻覺真氣已運行周天,於是納氣發掌,一經發出隻覺石壁有一種無形阻力,向自己雙掌反震過來,其力道甚大有逾山嶽,差點被它震下坐石,心中大驚!不敢怠忽,趕忙行功,雙掌緩緩地向石壁推去,般若掌力,源源發出,良久壁間反力與掌力平衡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