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共處,現下,此寶落入老鬼之手,這場正邪兩派,奪旗之争,将是在所難免了!”
小俠心念刹那幾轉,身懸空中,正欲下落,忽聽赤面老鬼那番咄咄逼人之詞,不由怒氣一升千丈,清嘯聲中,一聲怒喝:“赤面老鬼!先别那麼盛氣淩人,小爺倒要領教領教,究竟你身懷甚麼絕學?值得恁般猖狂!”話音未落,人已輕飄飄的落於當場。
小俠身形落穩,掃眼一瞥,見身邊站定一位秃頭乾癟一臉雞皮的老者,瞪着一雙發光的圓眼,怔忪地望着自己,尚未及答話,身後忽然一聲低叫:“嶽師兄……”小俠急忙折轉,循聲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隻見“小飛虎”杜英俊,與兩個面貌姣好的姑娘,各個面色蒼白,全都伏蜷地上,形似癱軟,知道傷勢頗重,也未及細問,心料準是受了内傷,忙由懷中掏出一隻玉瓶,反手傾出三顆“乾元固本丹”分送三人面前,道:“杜師兄快些吞服,坐起運功,馬上就可複元。
”
“小飛虎”有氣無力的勉強坐起,指指“鷹爪神”道:“這位是“天南三絕”“鷹爪神”陳元浩陳老前輩。
”意下唯恐小俠不察發生誤會。
嶽小俠聽得更是一怔!心道:“他老人家怎麼也到了這裡?”心念在轉,随着應了“小飛虎”一聲,折身緩步走到“鷹爪神”身邊,不屑的望了“赤面飛熊”等人一眼,正容抱拳對陳元浩一拱,道:“晚輩嶽文骧,拜見陳老前輩!”陳元浩未及回答,小俠又道:“老前輩乃是年高德重,忠正耿直的奇俠,這班穢德彰聞的鼠輩,根本不值得沾污您老人家的手,就讓晚輩替您擋這一陣吧?”
嶽小俠滿臉憤怒,折身迎向“赤面飛熊”。
“鷹爪神”細看小俠兩眼,不禁暗吃一驚!心道:“這娃兒真是異禀天成,實不愧為“神州雙奇”的再傳弟子,出道才隻幾天就有這般成就,令人一見确有蜚英騰茂之感!但是小小年紀,功力再深,你又能深到哪裡去?适才那番豪語,雖有氣吞山河之慨,然而終究不無矯慢之嫌,他把老夫替下,保全了老臉,宅心仁厚,其情可感,可是又怎能恁般小視赤面老鬼呢?這不是自己找……”
“鷹爪神”這一絲意念,悶在心中直轉,嘴裡卻不住的在喃喃自語,心念尚未轉完,忽然耳邊一陣低低蚊鳴:“老鬼!哪來這麼多的杞人憂天之慮!”
陳元浩一驚之間,轉身一望,見是闊别十餘年的摯友尚維三,興奮得伸手握住化子雙臂,半晌也未說出一句話來。
這副喜極欲淚的情景,老化子哪有看不出的道理?但是此時此地哪是叙舊之所,是故跟着忙向小俠那邊微一扭嘴“鷹爪神”随着轉臉望去,隻見“赤面飛熊”滿面怒氣,望着小俠喝道:“小狗!你才出娘胎幾天,敢在我老人家面前信口雌黃?快些跪下受死,我老人家還能給你留個全屍,不然,可休怪我心黑手辣了!”
“赤面飛熊”一聲小狗,更把小俠激得怒火千丈,不由劍眉“刷”的一挑,怒聲喝道:“我是看你多活幾把年紀,才尊你一聲前輩,你既不識擡舉,出口傷人,小爺也叫得你一聲老鬼;再說那面“九龍旗”乃是武林至寶,你這老鬼何德何能,竟敢強取豪奪?今天小爺倒要領教你這老鬼,究竟能有多大道行?”
“赤面飛熊”一聲獰笑,道:“想要見識見識老夫神功麼?哼哼!
你還不配!”說完,轉臉對着“天魔女”索曼娘,怒聲吼道:“給我拾下!”
索曼娘自從小俠現身,一雙妖目,就不斷的向小俠乜目送情“赤面飛熊”一聲拾下,正合心意,暗喜之中忖道:“這還不手到擒來!”心念一轉,雙肩微微一抖,人已破空而起,身懸空中,甫将飄落小俠面前,一聲嬌滴滴浪叫,剛到嘴邊,隻見小俠手掌一揚一揮“天魔女”一聲悶哼,登時身形震出七、八丈遠,一口鮮血還未吐出,人已氣絕倒地!
“赤面飛熊”作夢也未想到,眼前這少年功力竟是恁般高絕,自己百餘年來,遇敵出手也是速打快攻,從來不出三招,準要置人於死,今天見着嶽小俠這份功力,雖然不覺驚奇,但是内心卻不由燃起了嫉才之火,也憶起了當年曾經盟下的誓願:“如有與自己武功相若者,絕不與其共天!”
同時,自己弟子姜聲诰斷臂之仇未報,再加上眼見姘婦索曼娘喪生對方掌下,心中怎會不怒?
就在“天魔女”氣絕之頃“赤面飛熊”向前湊近半步,怪眼一瞪,喝道:“小狗!有你的,再接接老夫這個試試?”聲出身走,微晃之間,隻見一身貂皮重裘、皮帽,不但纖毛根根直豎,而且貂皮中特有的針錐,宛如千萬把利劍,層層密密,布滿周身。
虎吼聲中,一雙皮袖“嘩啦啦”一抖,電一般撲向小俠,身形所至,一股猛烈狂飙,卷得十丈之内,砂飛石走,好不驚人!
“赤面飛熊”功力既深,身法亦快,虎吼聲中,哪還容人眨眼換氣?
隻是一忽之間,内功勁氣已把小俠罩住。
嘿!隻見小俠身形一歪“赤面飛熊”跟踵急上,忽聽一聲尖叫“鷹爪神”聽得一怔!
登時周身直冒涼氣,怔怔的看着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