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老朽深知其為人,此事一經其伸手,非弄個水落石出,絕不罷歇,聽袁镖頭之言,雖說葛天民祖孫二人路過偶然發現,但也算伸手管了,若論此老功力,與三兇相比約在伯仲之間,誰也勝不了誰,恐内有原因,心有顧忌,否則絕不會藏首不出,如老朽猜測不錯,現在葛天民已然如影随形地跟在三兇身後。
”
“南天一劍”玄玄子接口說道:“霍兄猜測不錯,但葛天民祖孫二人能為再高,也濟不了甚麼事,此事恐暗中尚有主謀者,不如我等-山之行暫時取消,分批趕赴天台,與三兇等見個真章。
”
霍玄衛略一沉吟,颔首道:“也隻好如此,三兇心機深沉,從來行事也極其謹慎,不過離此往天台,少說也有千把裡路,三兇就能為再高,也無法挾持百數十人奔往天台“三目神君”姜聲诰處,何況劉元曜、李崇輝又帶有重傷,累贅不堪,定分散幽禁在各處,五十萬兩白銀也不緻於移出贛境,至多二箱珍珠派兩名得力助手,由間道捷徑馳往天台,三兇等謀定後動,意在分散我等實力,使我等追不勝追,一時不易得手,拖延時日,迫我等不能及時趕往,趁機從中覓取一書一劍,至不濟誰也莫想得。
我看不如這樣吧……”說着,擡頭望了衆人一眼,又對“終南三子”說:“賢昆仲素來焦孟不離,有勞沿贛江而下,不出贛境,來回-訪,看看附近蜈蚣幫分卡有無留下三江镖局衆人蹤迹,煩勞伸手援救,令徒等可取道黎川過閩,由南平建陽直撲天台,順道探視蜈蚣幫閩省分堂,有無可疑之處。
出事地點,距閩不過一日行程,镖銀若移出贛境,必然落在閩境。
還有左老二既然三兇指名會他,不能不去天台一行,可由失事之處,取道南城、金-,老朽則留此坐鎮,非是老朽-大偷懶,所約助拳同道,近日将可到達,老朽也好接待接待。
”
“賽純陽”悟真子當即說道:“霍兄所見甚是,貧道敢不如命。
”
霍玄衛面容一肅,轉面對嶽文骧囑道:“骧兒,你在此用飯後急速回四海客棧,請姑娘遷住三江镖局,保護劉、李等人家小,三兇等定會派人來镖局騷擾;再請諸、趙二位堂主,不時趁便暗中相助,你明日一早即須起程迳赴天台,以你的腳程,必可趕過匪黨頭前,途中不是必要不能多事,對“三目神君”多加小心,此人藝業頗具正邪之長“齊魯神乞”與你已是忘年之交,說不定也會伴你前往,但無論如何,中秋前要趕回應蜈蚣幫之約.”
小俠躬身應諾,左湘向霍玄衛笑說:“八月十五金鷹、蜈蚣幫火拚,與-林劫镖,兩檔子事,據小弟看來本是一而二,二而一,早有預謀,依着小弟昔年脾氣,不等中秋,早就鬧他個天翻地覆。
”
霍玄衛哈哈大笑道:“你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那齊雲生出了名的老狐狸,一肚子壞水,中秋之約,本是為尤天貴而起,用意尚頗單純,但被骧兒臨行之際,出其不意捏住他的腕脈穴,當着手下,這老臉受得住不?老羞成怒之餘,說不定又改弦易轍重新布置一番,這回又不知這老狐狸包藏甚麼禍心呢?”
左湘隻是微笑不語,這時已是麗日中天,喚過店夥,要了一桌酒菜,席間杯觥交錯,盡興而飲,才匆匆用完飯,各人回房拾掇拾掇。
孫卓如、杜英俊隻樂得喜笑顔開、心花怒放,原來二人這幾日間,得左湘暗中指教,傳了廿七招天龍八掌,半套天旋劍式,功力較前不知精進若幹倍,這次奉命出去,正得其所哉,沿途好拿幾個匪徒開開心,試試新學掌招是否可以稱心應手。
各人拾掇已畢,即束裝就道,分道揚镳而行,這幾路途中情形,後文自有安排,暫且不提。
且說小俠嶽文骧辭别衆人後,匆匆趕返四海客棧,東北門兩者之距,僅兩、三裡路之遠,僅消一盅茶時刻,便自抵達。
那南宮姑娘一早自小俠走後,一顆心全系在他身上,真是一夜夫妻百夜恩,時刻盼望,自辰至午,尚不見弟弟回轉,不由芳心火急,坐立不安,不時跨出内院,走至大門口翹首立待,左瞧右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就是沒有弟弟形影,又回房坐着等,愈等愈煩,再出店門張望,如此來回四、五次了,店小二見姑娘一會出去,一會進内,神色焦急,心下一陣嘀咕:“這位姑娘等人也不是這麼等法,像這樣跑進跑出,一個大姑娘,豈不是發瘋了嗎?”
店小二想是這麼想,話可沒敢這麼說出來,那年頭,車、船、店、腳、牙,五種人多麼厲害,見得廣,識得多,眼光銳利,見姑娘貌美如花,又伴着兩名老道,均身-長劍,心知不是好惹的主兒,若然惹翻了她,嘿嘿,管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南宮姑娘左等不見,右等不來,急得一頓足,直入後院花廳内“齊魯怪乞”正在與趙、諸二人暢懷舉杯,猜拳行令,此刻一見姑娘進來,忙起身讓坐,姑娘不聲不語,連招呼也不打,大模大樣就坐了下來,先前尚維三見姑娘蹙眉蹙眼地來回進出,已瞧在眼内,笑在心裡,請她用飯,隻推說頭痛,不想飲食,本就想逗她幾句,可沒這個膽兒,這時仗着三杯落肚,膽氣頓豪,擎杯高舉,笑道:“姑娘,老化子敬你一杯酒,這有一個名堂,喚作一醉解千愁,甚麼事令姑娘想得這般地步?可否說給老化子一聽?”
姑娘一翻白眼,依然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