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接待過佳客呢!蔚哥哥肯賞光,當然是叫小妹受寵若驚了。
”
淩蔚聞言詫異的問道:“李海雯的确來看過賢妹和伯母嗎?”
範芸眼珠子一轉,反問淩蔚道:“怎麼你不曉得,她還要把傑弟引見到她師父的門下去呢!”
淩蔚頻頻地點頭,道:“這倒是了卻了我一件心事,芸妹,你喜歡那位李海雯李姑娘嗎?”
範芸輕輕地一笑,道:“當然喜歡啦,雯姐姐不但人美,而且性情又好,我簡直把她當親姐姐一樣。
”
淩蔚心裡松了一口氣。
因為他想起日前赴歸魂堡之約時,“淩波仙子”衛青青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李海雯這丫頭天性倔強,對什麼都不肯認輸。
”
淩蔚随範芸來到繡樓之後,那伶俐聰慧的丫頭小紅忙倒了一杯梅霜露遞給淩蔚道:“淩相公請用茶。
”
說罷,就站在一邊盯着淩蔚瞧。
淩蔚接過那隻精緻小巧的茶杯,看了看小紅的表情,若有所悟的慢慢把杯子送到口邊,淺淺的飲了一口。
然後轉頭對小紅微微一笑,道:“小紅!我總算從你小姐那兒學會了品茗吧。
”
小紅被淩蔚看破了心事,頓時覺得局促不安,面上一紅口裡連說:“淩相公!你這人可真壞。
”
低着頭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淩蔚見狀不禁哈哈大笑。
範芸也忍不住笑道:“想不到大半年不見蔚哥哥也變得這麼不老實起來。
”
淩蔚笑道:“哪裡!哪裡!小兄碰到賢妹自然還是要甘拜下風,不過小兄總算又得賢妹償賜梅露一杯,實在得福不淺。
”
範芸故意嬌嗔道:“得啦!得啦!别再油腔滑調了,快把你這大半年的經曆說給人家來聽聽,這大半年一點信息也不見,叫人真……”
底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範芸忽然想起自己又不是淩蔚的什麼人,一個未出閣的閨女怎好随便說話。
當即羞得滿臉飛紅,低頭自顧自的用手撥弄衣襟。
淩蔚看了範芸這種小兒女的嬌羞之态,心裡真是又憐又愛,為了不使範芸發窘,當即愠聲道:“小兄也是沒有一日不想來探望伯母和賢妹,怎奈年來萍蹤浪迹難駐,心願身違,不過好歹我現在不是來了嗎?賢妹你還怪我麼?”
兩條熱情如火的目光,盯住範芸,隻看得範芸一顆芳心忐忑不安。
但範芸到底不是等閑的女兒,稍稍一凝神已恢複了應有的平靜,矜持地道:“海雯姐姐已經把你的情形告訴了我們,聽說你做了不少驚天動地的事是嗎?”
淩蔚即把自己和範芸别後的遭遇說了一遍,不過關于自己受傷等事輕輕略過,為的是怕範芸聽後受驚。
但當淩蔚說到要在中元節前,趕往泰山南天門時,範芸臉色一變顫聲問道:“你真的非去不可嗎?”
淩蔚點點頭正色道:“此乃關系我族光複大業的事,小兄怎能不去。
”
範芸期期艾艾地道:“那麼你一兩天又要走了?”
淩蔚道:“會期已屆,實不容小兄久留。
”
範芸停了半晌,忽然正色道:“蔚哥哥!我隻不過是一個毫無見識的女孩子,有幾句話不知當說否?”
淩蔚道:“賢妹請講,愚兄洗耳恭聽。
”
範芸道:“範哥哥!你們滇邊大舉的目的,不過是要把我漢族同胞,由滿人的統治之下解脫是嗎?”
淩蔚道:“正是!”
範芸道:“你們的理由是要人人恢複漢衣寇,享有漢生活對嗎?”
淩蔚道:“不僅如此,我們要整個國家都是屬于漢人自己的。
”
範芸道:“你們的理想隻是人不受異族淩夷,可是如果他們在異族的統制下已獲得安定的生活?”
淩蔚笑道:“芸妹妹!你想得太天真了,異族的統制下,人們是永遠不會有他們自己生活的,-時的安定,隻不過是奴性屈辱的代價,做一個真正的人,他是不能夠忍受那種生活的。
”
範芸見淩蔚那種慷慨激昂之态,不禁深深的感動。
當即忙柔聲向淩蔚道:“蔚哥哥!芸兒絕沒有意思要你放
棄那種神聖的天職,隻不過希望你考慮一下戰争帶給人們的痛苦,常比異族的統制要重幾千倍,你們不願為那些已有安定生活的人想想嗎?為什麼不想用一種德化的手段宋完成理想呢。
”
淩蔚朗聲地道:“芸妹!你忘了我們祖宗漢賊不兩立的明訓嗎?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教訓使我們永遠了解,如和虜狗們談德化等于與虎謀皮。
”
說到這裡,淩蔚突然朗笑一聲道:“值此良夜談這些煞風景的事作甚,我在府上還有一天的耽擱,淩蔚與賢妹作長夜暢談,也讓我這江湖浪子,由賢妹琴韻詩情中領受一點人生的美境。
”
範芸知道淩蔚此去泰山是要和人作生死決鬥,而且去志已堅不容他們所動,這每一分鐘的相處,都可能永不再來。
當即壓住心裡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