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聽淩蔚把個中原因說一遍如何?”
李海雯滿面嬌嗔道:“好!你說吧,說得不對我今天可不會再饒你。
”
淩蔚心中暗叫:“丫頭你别自以為了不起,淩蔚難道還會真的怕你。
”
當即将大鬧南昌的前因後果,詳細的和李海雯解說了一遍。
李海雯聽罷,點點頭道:“這樣說來倒也真不能怪你了,不過你既然知道是我哥哥,下手就該留情才是,怎麼将他傷得那麼厲害。
”
淩蔚忍不住朗聲笑道:“以令兄那種行徑,淩蔚若不看姑娘金面,恐怕不會留他繼續作惡了。
”
李海雯給淩蔚這麼一搶白,反而狠不起來了。
她停了好半晌,忽然酸溜溜的向淩蔚問道:“你的那位義妹,服下了泉靈液是否業已痊愈了。
”
淩蔚雖然覺得李海雯的語氣有點不對勁,但仍莊色答道:“多謝姑娘慷慨贈以靈藥,想她定已痊愈了。
”
李海雯詫異的問道:“怎麼她不和你在一起嗎?”
淩蔚竟脫口答道:“芸兒住在杭州西子湖。
”
李海雯哦了一聲,道:“怪不得你一個人在花園裡獨自徘徊,原來是在想當日你和那芸兒妹妹,‘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的情景吧!”
淩蔚忙急口辯道:“姑娘不可這等說法,芸兒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我相信你見了她也會喜歡她的。
”
李海雯見淩蔚語氣這麼真摯也情不自禁的說道:“我相信你的話,那個芸妹妹一定是任何人見了都會喜歡。
”
淩蔚見李海雯那激動的表情,實在也是一個熱情而純潔的姑娘,忙走近幾步到李海雯的面前,神情真摯的向李海雯凝視道:“李姑娘,你來白雲堡真的是來找我淩蔚的嗎?”
飛紅絹李海雯被淩蔚熱情如炬的眼神,看得羞怯的低下頭去,但終于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淩蔚看了她那羞怯的神态,不白禁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李姑娘,你肯在這裡與我共度這個寂寞的元宵嗎?”
李海雯嬌羞地把手抽了兩下,想由淩蔚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但因淩蔚握得太緊,竟未掙脫。
李海雯終于紅着臉道:“你把人家的手放了嘛,我信你就是了。
”
淩蔚這時才發覺自己的舉止失态,忙撒開,一面連聲賠罪道:“李姑娘請恕淩蔚的魯莽。
”
李海雯轉動了一雙秋波,在淩蔚的臉上看了半天,忽然笑着問道:“剛才你說這個寂寞的元宵,你為什麼覺得寂寞,白雲堡不是熱鬧得很嗎?”
淩蔚歎息一聲道:“姑娘也許你不信,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過元宵節,也是我第一次不和師父,哥哥在一起吃元宵,因此我覺得這是個寂寞的元宵。
”
李海雯聽了深為感動,以激動的聲音問道:“你能把島上的生活情形講講嗎?”
于是二人覓了假山石并肩而坐,娓娓清談起來。
聽完了淩蔚的故事,已是明月偏西了。
李海雯倚在他肩上說:“怪不得你這樣敬愛你的師父,他對你實在恩情似海啊。
”
淩蔚見李海雯對自己師父的成見巳打消,心中萬分欣慰,興奮的對李海雯道:“我想求你一點事,不知你能否答應。
”
李海雯熱情的望着淩蔚道:“什麼事?”
淩蔚道:“你能不能為我朗誦‘生查子’這首詞,因為這對我是有特殊意義的。
”
李海雯道:“你先告訴我,什麼是你所謂特殊意義?”
淩蔚答道:“師父曾告訴我,我的母親做小姐時,每逢元宵夜她總要誦一遍‘生查子’來追念此詞的作者,那個薄命的女詞人。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母親,但是我在元宵聽到有人朗誦這首詞時,我就好像能看到我母親。
”
聽完淩蔚的話,李海雯的眼淚已忍不住奪眶而出,但見她輕啟櫻唇,低聲唱道:“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畫,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花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
李海雯唱罷已泣不成聲。
淩蔚忙雙手抱着她的雙肩,低聲呼喚道:“李姑娘,海雯,海雯,你也太好了!”
李海雯讓眼淚流了個痛快以後,終于恢複了理智,她掙脫了淩蔚撫抱的雙手站起身來向淩蔚凝視了片刻,緩緩的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
淩蔚迷惘的道:“你不能再留一會兒嗎?我們不曉得将來是否有機會,再像今天一樣融洽的相處呢?”
李海雯淡淡的笑道:“何必苛求,有今晚的相處,我一生都會感到滿足了。
”
淩蔚嗫嗫着說道:“你真的這樣想嗎?”
李海雯點了點頭。
淩蔚一時也默默的講不出話來。
李海雯突然上前握住了淩蔚的手,道:“蔚!不要說什麼了,一切造物都已固定安排好了,強求是沒有用的,我走了。
”
說罷,轉身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事,回頭對淩蔚道:“歸魂堡今夜會有人來,赴約的時候要時時小心,歸魂堡現在的實力比你所想像的要大得多,但隻要你需要我時,我會來的。
”
隻見她微一搖晃,已如一道輕煙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