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道:“兄弟從命。
”起身走了過來。
這時棚外走進中州七友之首千裡追風鄧子瑜無情龍女崔金風夫妻,不少武林正派人物紛紛起立寒喧為禮。
接着又走進兩位少女,其中一個身着白色羅衣的少女,冷豔風華,人間殊色,立時吸引了棚内群雄,頓為之鴉雀無聲。
白衣少女低聲向身旁的翠衣女婢道:“蘋兒,棚内有空座麼?”
翠衣女婢答道:“壁角尚有一副座頭,隻是幽暗了點。
”
白衣少女道:“不要緊,出外人該将就點。
”
兩女語聲雖低,但清脆可聞。
流星劍方龍燦一見白衣少女,不由喪魂落魂,兩道眼神盯住不放,暗道:“此女清标脫俗,傲霜寒梅,比起秦麗琪姑娘又是一番風韻,隻是不知系何來曆?”
坐在流星劍方龍燦對面的發須蒼白,神色萎靡的老者似在白衣少女身上看出什麼?黯淡目光中突射出一線清芒冷電,倏又收斂起來,低首默默進食。
店内沉寂再度恢複了嘈雜,隻聽一個粗豪語聲揚起道:“自從北鬥令再出江湖,武林中頓掀起驚濤駭浪,迄至目前尚未見一絲端倪,我輩仆仆江湖道為的何來?”
“嘿嘿。
”冷笑聲騰起道:“樊兄,你白走了半輩子江湖,北鬥令再出江湖,為的結清武夷山一筆舊債,鐵少川自知難免一場生死拼搏,是以在陳家壩蓄勢相待,你我本是看熱鬧而來,無須如此熱衷……”
“看來江湖傳聞并非子虛,但武夷當年一段疑案時,鐵少川已封刀歸隐,舉暢作壽,拜壽到會群雄卻親眼得見鐵少川在府中周旋賓客間,這又如何解釋?”
“江湖傳聞,并非全然有據,就拿小弟來此途中,于成都客店投宿時,深夜不寐,偶聞鄰室兩人低語說是陳家壩并非臨時總壇,隻是昔年叛離鐵少川的一名叫冷鴻高手潛迹之處,鐵少川耗費甚多心機,才尋出冷鴻藏在陳家壩,但冷鴻外出未歸,一場撲空,僅擄去妻子作為人質,在陳家壩安下吊餌,靜候冷鴻入伏,卻不知何人走漏了風聲,鐵少川逼不得已改弦易轍……”這兩人侃侃而言,傍若無人,群雄均不約而同循聲視去,隻見一雙面目陰冷的中年漢子都帶有七分醉意,竟是越說越高。
蓦地,一聲悶雷大喝:“住口!”
茶座上倏地立起一個滿臉大麻老者,肩上插着一柄奇形月牙兵刃,寒光閃閃,目寒如冰,緩緩向那一中年漢子走去。
那被止住話頭的中年漢子不禁大怒,霍地站起,冷笑一聲道:“你憑什麼攔阻在下說話?”
麻臉老叟目露狠毒的光芒,沉聲道:“老夫無意與閣下為難,是想問明這話是何人說出?”
中年漢子冷笑一聲道:“看來,尊駕是鐵少川的手下了。
”
麻面老叟倏地臉色一寒,道:“不錯,閣下最好明白相告,免贻殺身之禍。
”
中年漢子神情似是凜駭震恐已極,醉意全消,幹笑了聲道;“尊駕無須危言恫吓,這也不算什麼大不了之事,在下成都客偶聽鄰室對話,好奇偷觑是何人物,隻見是一中年和尚,另一人僅隻瞧見背影,那和尚為峨嵋普光大師。
”
麻面老叟神色不禁一怔,沉聲道:“真是峨嵋普光大師麼?”
中年漢子答道:“在下也不識是否為普光大師,僅聞兩人對話互稱。
”
“那麼另一人姓什麼?”神情狂傲,咄咄逼人。
“啪”的一聲大響,另一中年漢子似忍不住麻面老叟倨傲淩人神态,右手擊桌,霍地立起,暴喝道:“尊駕是有名人物,我等亦非膽小怕事之人,佛面人屠鐵少川縱然親身前來,在下也不緻見懼。
”
麻面老叟鹞目中泛出殺機,森厲懾人,陰側側笑道:“鐵令主為了謠诼,已嚴令追查何人所傳,老朽奉命所為說不得要請貴同伴去陳家壩一行。
”
那中年漢子冷笑道:“萬一在下同伴不願前往咧?”
麻面老者道:“那就瞧兩位是否能生離此地?”
說時猛感肩後風生,倏地錯步一挪,疾然轉身五指虛抓。
蓦地。
他扣住一柄長僅五寸的小金劍,顯然那支金劍鋒利無比,麻面老叟指縫間溢出絲絲鮮血,不禁神色大變道:“方少堡主為何施逞暗算?”
流星劍方龍燦朗笑道:“在下瞧不慣你狗仗人勢神态,略予薄懲,還不滾了出去。
”麻面老叟目露狠毒之色道:“老朽不願在此動手,在東向五裡外松坪候教。
”說時目光一望兩個中年漢子,接道:“兩位也算上。
”
轉身邁出茶棚之際,四座紛紛立起六個黑衣勁裝背刀漢子随着麻面老叟走出,無疑是佛面人屠鐵少川爪牙。
方龍燦哈哈大笑道:“在下正要試試佛面人屠鐵少川厲害。
”說着亦向棚外走去。
一霎那間,棚内群雄亦立起,随着方龍燦趕往松林而去。
整座茶棚武林人物均是趕往松林,隻剩下白衣少女翠衣女婢及與方龍燦同席而坐的神色萎靡老者三人。
隻見由白衣少女發出曼妙一聲低喟,盈盈立起。
翠秀女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