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笑道:“這倒不用閣下關心。
”說着一拉翠萍疾閃外出。
冷鴻不禁大驚失色,道:“姑娘不可魯莽行事。
”身形一如離弦之箭疾射而去。
霍文翔愕然望着粟雷道:“這位姑娘似與冷鴻有極大關連,我倆應及時制止,免誤大局。
”
粟雷輕歎一聲道:“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看來你我原定之策不得不改弦易轍了。
”
兩人将面具換過,易作一雙面目可憎少年,将長衫反穿,相視一笑,飄身出得屋外而去。
且說燕霞三人出得破屋一箭之遙,冷鴻愁容滿面道:“姑娘定欲一往陳家壩麼?”
燕霞嫣然一笑道:“叔父勿庸擔憂,老賊不知我們來曆,定不敢冒昧出手,侄女會見機行事,萬不能見危不救。
”
冷鴻暗歎一聲,忖道:“這位侄女性情與他雙親一般,剛愎自用,神尼陶冶多年,猶未能鑄煉其心性,令人不勝憂心。
”
正想之間,突道旁閃出一個鸢背蜂腰少年,正是那流星劍方龍燦,阻住二女去路,含笑道:“二位姑娘何往?鐵少川就在前路不遠,姑娘前往,無異飛蛾撲火。
”
燕霞冷若冰霜答道:“我與鐵少川無怨無仇,閣下未免危言聳聽。
”
方龍燦道:“鐵少川本人及門下高手無一不是貪花好色,兩位姑娘玉貌花容,國色天香。
難保不生意外,在下一片好意……”
翠萍冷笑道:“盛情心感,但我等去心似箭,不必多說。
”
蓦地,風送入耳一聲清澈長嘯,播散雲空,冷鴻聞聲不禁面色微變。
隻見十數條人影如流星奔來,為首者正是佛面人屠鐵少川,臉如古月,慈眉善目,一點不似殺人不眨眼,雙手血腥的黑道煞星。
鐵少川一見方龍燦,即停身止步笑道:“方賢侄,适才聞報你與老朽手下一言不合,動手拼搏,将我手下劍傷……”
方龍燦道:“前輩可是要親自找回過節麼?”
鐵少川用手一搖,微笑道:“老朽與令尊素稱莫逆,賢侄年少血氣方剛,動手之下難免傷亡,老朽此來為了江湖謠诼,不得已再出江湖,查明謠诼何出,請問賢侄可曾見過在茶棚内的一雙中年漢子?”
方龍燦道:“未曾。
”
鐵少川目露詫容道:“這就奇怪了,老朽伏樁密如星羅棋布,難道他插翅飛走了麼?”
方龍燦笑道:“經渭同流,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老前輩既無此事實,何懼之有。
”
鐵少川冷笑道:“武林之内,謗怨集身,後果堪憂,老朽不如不追查個水落石出,定謂老朽為惡武林,狠毒難測。
”說着一眼瞥見燕霞,不禁面色微變,忖道:“此女怎麼與他像異常神似。
”
一種深藏他心内已久的心病不由泛起,道:“方賢侄,這兩位姑娘可是與你同行,不知可否為老朽引見。
”
方龍燦含笑道:“萍水觊面,小侄不知。
”說着望了燕霞一眼。
燕霞冷笑接道:“我的姓名來曆亦要你過問麼?”
佛面人屠鐵少川含笑道:“老朽偌大年歲,随口詢問并無什麼用意,隻不過發覺姑娘精華内斂,分明一身功力巳屆化境,後輩少俠,能有此爐火純青造詣還是罕見……”
方龍燦道:“小侄深知前輩極少對人稱許,獨對這位姑娘另眼相看,定是不錯的了,但不知小侄在前輩的眼中如何?”
鐵少川聞言暗感一怔,暗道:“這小輩心機狡猾,居然在老夫面前賣弄,哼哼……”忽的靈機一動,微笑道:“賢侄年歲極輕,便已名滿江湖,家學淵源,武功已臻上乘,但比起這位姑娘來猶相形遜色,賢侄不信,老朽判斷賢侄在這位姑娘手下必走不了十招。
”
燕霞心中暗驚道:“老賊眼力委實高絕。
”
隻聽方龍燦笑道:“如此說來,小侄日後倒要向這位姑娘請益了。
”
話聲略略一頓又道:“江湖謠诼未必就是事實,适才那不知來曆的中年漢子在裴渡茶肆酒後傳播前輩在陳家壩囚冷鴻妻兒,小侄心疑那人别有用心,如非前輩手下心急誤事,此刻已套出真情了。
”
鐵少川哈哈大笑道:“全是事實,冷鴻昔年是老朽親信,但不料其包藏禍心,叛離老朽,乃置老朽與萬劫不複之地,老朽清理門戶,并無什麼不對。
”說時突發現二女及冷鴻眼中均露出憤激之容,頓感心神陡地一震。
忽地遙遙傳來一聲銳嘯,忙道:“想必已有發現。
”說着雙臂一振,騰身一躍,身形已遠在六七丈外,群邪疾随而去。
燕霞道:“我們走。
”
方龍燦忙道:“姑娘請暫留步。
”
燕霞三人充耳不聞,身形如飛掠去。
陳家壩,僅寥寥廿餘戶人家,土牆矮屋,棗樹成蔭,僅冷鴻居宅宏敞壯偉,高牆深院,緊旁激湍江流,景物秀麗。
冷鴻懷着一腔緊張的心情,領着燕霞翠萍二人撲向陳家壩,他地形極熟,擇徑幽秘,一路而去,未見一人阻截,暗感蹊跷,道:“姑娘,莫非老賊已撤走。
”
燕霞道:“叔父請勿憂心,老賊縱然撤走,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