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甜棗來。
”
待秋萍離去後,秦麗琪面色一寒,目光如挾霜刃般逼射魏韶面上。
魏韶無所懼,神色威肅道:“不瞞小姐說,老朽昔年也是武林人物,但避仇遁迹,托身在瀛海山莊。
”說着,目光中神光一黯,徐徐歎息一聲,接道:“老朽已是七旬外年歲,恢心世事,身同枯木,風燭殘年,去日無多,但目下江湖蘊釀着一場血腥浩劫,卻由不得老朽不憂慮。
”目注了秦麗琪一眼,又道:“老朽深知小姐性情,蘭心慧質,孤芳自賞……”
秦玉琪嗔道:“魏總管,你為何說這些題外之言,我還沒問你呢!”
魏韶右手一擺道:“小姐有所不知,聽說有位帶劍少年獨自一人駕舟拜莊,自稱霍文翔應小姐之約而來,莊主受韓夢雲所惑,說霍文翔是飛鷹幫童駿骐托名,心存圖謀而來……”
秦麗琪神色微變道:“方才莊主已來過,怎不向我提及?昨晚之事我已有耳聞,但不知是霍文翔。
”繼而鼻中怒哼一聲道:“我去問韓夢雲詳情。
”
魏韶忙搖手道:“小姐千萬不可操之過急,韓夢雲堅指是童駿骐,事無佐證,小姐無法直指其非,何況老朽意料,韓夢雲必心情叵測,萬一激起巨變,肘腋之害,禍患無窮。
”
秦麗琪目露憂容道:“聽說霍文翔逃匿無蹤,魏總管必知他匿藏之處,是否可以見告?”
魏韶心中一驚,暗道:“這丫頭果然料事如神。
”幹咳一聲道:“霍少俠星标玉立,氣宇不凡,他日必不可限量,冠冕武林無疑,問題是小姐真心愛他麼?”
秦麗琪料不到魏韶問得如此露骨,不禁飛紅小頰,怒嗔道:“魏總管,你說話太放肆了。
”
魏韶正色道:“茲事重大,關系霍少俠生死安危,老朽不得不直率置言。
”
秦麗琪低垂粉頰,沉吟有頃,深知魏韶之言是實,柳眉微緊道:“魏總管胸中必有卓見,如蒙賜告,當感謝不盡。
”她說得異常委婉得體,弦外之意無異自承喜愛霍文翔,卻絲毫不着痕迹。
魏韶道;“小姐與霍少俠相知甚深,霍少俠師承來曆可否見告?”
“他似有難言苦衷,并未明言。
”秦麗琪眉泛朝霞,嬌羞不勝道:“據我所知,他似是北鬥令閻鵬展老前輩嫡傳高足。
”
魏韶不禁哦了一聲道:“老朽怎不料及此,委實老眼昏花”繼而面色一變道:“飓風起于微末,如老朽推測不差,此事必釀起武林巨變,容老朽推測其嚴重後果……”說着忽施展蟻語傳聲,隻見他嘴唇牽動,足足約有一頓飯光景。
秦麗琪面色連連變色,目露驚愕之容。
忽魏韶目中神光泛出殺機,蓦然回身,朝東向窗外疾飛而出,勢如急弩離弦。
秦麗琪似為魏韶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所驚不禁呆得一呆,但魏韶挾着一個黑衣瘦小漢子掠返室中。
那黑衣瘦小漢子為魏韶挾住臂力勒得痛澈心脾,面色慘白,鼻中溢出絲絲腥紅鮮血。
魏韶低喝道:“匡三保,你為何人所差窺視小姐舉動。
”
匡三保料不到魏韶竟身懷卓絕武功,又深知小姐貌美如花,懲治異己手段卻狠毒無比,顫聲道:“小的奉韓師爺之命行事,身不由己,望小姐恕罪”。
魏韶目注秦麗琪道:“老朽所料如何?”伸臂出掌一按匡三保前胸。
匡三保立即心脈震斷,橫屍在地。
秦麗琪詫道:“還未問明其中陰謀,為何将他擊死。
”
魏韶道:“打草驚蛇,反為不美,這瀛海山莊内,顯然有不少飛鷹幫卧底奸細在内,不僅韓夢雲一人。
”說着挾起匡三保屍體,掠出窗外身形疾杳。
瑤池仙子秦麗琪隻覺一股無名的惆怅泛起心底,微喟了一聲,邁步姗姗走下了廳潮閣。
花林小徑中飄然走來韓夢雲,見着秦麗琪抱拳微笑道:“姑娘早!”
秦麗琪嫣然一笑道:“韓大叔,那飛鷹幫童駿骐搜捕可有些線索了麼?”
韓夢雲笑道:“原來姑娘巳知情,在下務使不要驚擾着姑娘……”
“如此驚天動地之事,怎可瞞得紋風不漏。
”
韓夢雲察覺秦麗琪并無不怿之色,知她所聞不過一鱗半爪,心下略寬,答道:“據在下料測,童駿骐尚藏在島上,諒他脅生插翅也難逃脫。
”
秦麗琪望了韓夢雲一眼,歎息一聲道:“此舉似屬不智,将為天蕩湖帶來一場禍劫,童駿骐以禮拜莊,我等豈能慢客,家父為何輕信兇邪危詞所惑。
”
韓夢雲神色微變道:“在下也曾相勸莊主,怎奈群雄百口俱指童駿骐實為大佛寺禍魁,莊主亦難忤公論,不過莊主威望海内,諒飛鷹幫不敢輕啟釁端。
”
秦麗琪嬌笑道:“韓大叔才華久負盛譽,家父倚畀為左右,諒成竹在胸,我自難妄加議論,不過飛鷹幫非等閑人物。
”
這句話無異巨石墜潭,令韓夢雲心神大震,道:“如此說來姑娘已探出飛鷹幫主真正來曆了。
”
秦麗琪察覺韓夢雲神色有異,知魏韶之言不虛,不禁胸中升起一腔怒火,卻又強自壓抑下去,淡淡一笑道:“我若知道,他亦難擔飛鷹幫重任,我還要去家母處省視,韓大叔你請便。
”衣裙飄飄迳自走去。
韓夢雲面色驚愕,秋風瑟瑟,隻覺侵衣生寒,目送秦麗琪遠去的身影,目中不禁泛出惘惑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