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他認出這一雙老怪物來曆,心中驚暗道:“天殘、地缺久未露面江湖,竟亦被老賊邀來,看來圖謀星河三寶愈發荊棘重重了。
”
此時,百花翁佯作不識天殘地缺,微微一笑道:“少俠不是說令師在此,為何不見!”
錦衣少年目中閃出一抹陰狠之色,低聲向天殘地缺道:“兩位老前輩慎防暗算,令徒已遭百花老賊毒手!’’
天殘地缺聞言不禁勃然色變,雙雙拂袖而出,一片強猛罡氣逼向百花翁。
百花翁雙掌一推,轟地大震,三人各自疾躍開去。
雙怪一退又進,劈出罡氣力能裂石開碑,不啻萬鈞,似此硬擊猛攻打法,如非本身功力絕乘,無法出此下策,因一招之微,足使自身隕命。
百花翁号稱西域第一高手,功力非同尋常,也是一般快打硬攻,大廳中勁風四溢人影飛晃。
轉瞬,十數照面過去,百花翁冷笑道:“兩位與老朽并無宿怨大仇,為何施招殺手,意欲緻老朽死地不可。
”
天殘道:“我徒兒與你何仇,遭你毒手喪命。
”
百花翁不禁一怔,身形疾飄開去,大喝道:“且慢!”
雙怪住手不攻。
百花翁冷冷一笑道:“令徒是誰?兩位休要中了錦衣小賊借刀殺人之計。
”
天殘聞百花翁之言,發現錦衣少年身形巳杳,不由面色一變,身形一躍掠出廳外,隻見虞鳳霞翠萍兩人倒在廳外石階上。
他目力銳厲,一望而知是百花翁獨門點穴手法制住,不禁厲聲道:“不是你是誰?”
百花翁及地缺已先後如影随形掠出,詫道:“此乃一場誤會,老朽并不知是兩位愛徒。
”說着伸手拍開兩女穴道,并取出兩顆丸藥喂服而下,接道:“令徒隻須靜躺兩個時辰,俟氣血歸元便能行動自如,老朽當要追擒錦衣小賊,恕不奉陪。
”說時忽瞥見場中已倒着數具自己門下,血染污體,死狀慘不忍睹,宋天保年頌慶黨奎三人與率來其餘人手亦不知何往,杳無蹤迹,不由面色大變。
蓦地——
隻見一條迅快人影翻牆掠入,疾逾流星飛矢般而至,百花翁認出來人是七殺惡判東方旭,忙道:“東方老師來遲了一步,竟被他們逃逸無蹤。
”
東方旭人影一定,即沉聲道:“逃了麼?未必,貴門下已追蹤而去……”目中懾人寒芒卻凝注在雙怪人面上,陡然桀桀怪笑道:“我隻道你們已伴黃土而眠,原來尚在人世,你我這筆舊債正好連本帶利清結。
”
天殘大笑道:“及願奉陪。
”
七殺惡判東方旭身形迅疾飄後五丈,道:“兩位上同上抑或是單打,我東方旭無不接着。
”
天殘地缺互望了一眼,默不置答,身形向七殺惡判身前緩緩走去。
忽地天際遙處升起一道紅色旗花,東方旭急道:“清償舊債有日,你我江湖道上再見。
”身形穿室掠去,去勢如電,瞬眼無蹤。
天殘地缺大感意外,不禁相視一呆,忽發覺百花翁及虞鳳霞翠萍三人同時身影失,猛感心神巨震,面色大變。
“老前輩,令徒已為百花老賊擄去。
”一條人影自一株參天銀杏電瀉而下。
天殘怒道:“你目擊拙徒為百花老賊擒去,為何不出聲示警。
”
錦衣少年正色道:“在下不要命了麼?何況兩位老前輩面對着七殺惡判東方旭,已神稍一疏忽,必傷在七殺惡判手下,非但與事無補,反弄巧成拙,是以……”
天殘厲聲道:“百花老賊逃向何方?”他深感錦衣少年說話委實理正詞嚴,無可斥責。
錦衣少年正色道:“莊外已布有嚴密眼目,他逃往何處自有人暗蹑,擒回令徒包在下身上。
”
天殘忽手出如風,疾扣在錦衣少年腕脈要穴,厲聲道:“走,老夫徒兒若有下測,定将你分屍礫骨。
”
錦衣少年隻覺體内氣血逆竄,額角淌出豆大汗珠,面色蒼白.道:“在下如不救回令徒甘願一死。
”
天殘五指略略松開錦衣少年道:“但望你口能應心。
”
雙怪制住錦衣少年在宅内搜索一遍,偌大的莊宅内人已四散逃空,靜蕩蕩的杳無人影。
于是——雙怪帶着錦衣少年離開莊宅而去。
一抹斜陽,天際泛起流霞異彩。
山道上隐隐傳來迂緩得得蹄聲,漸現出一頭毛片雪白神駒,騎上人是一身穿天青衫的俊美少年,唇紅齒白,星目胭鼻,豐神潇灑,肩上插着一柄縷金長劍,五色絲穗飄舞,手執着一支紅纓長鞭,顧盼從容,更顯得英姿煥發。
突然騎後微生衣袂飄風聲,隻見三條人影疾如電奔而來,轉瞬在騎側飛掠而過,回眼望了騎上少年一眼,腳步一停又繼續又前奔去。
這三人均四旬開外年歲,頭戴寬檐軟邊草笠,一色黑衣勁裝,濃眉虎目,面像粗豪鸷猛,肩後各搭着一柄連鞘大環刀。
距山道一箭之遙,山丘起伏,荒冢壘壘,斷碑殘碣,森森白骨觸目俱是,好一片荒涼的所在。
三人一躍而上山丘,六道目光飛巡,隻見巨陵上剩下三方石基,周圍十丈以内俱是斷石木片,附有硝煙痕迹。
一個紫醬臉大漢道:“是這裡了,昨晚問詢那金面老賊垂死門下,他說在此處已布下毒計,看來炸痕猶新,定是昨晚之事……”忽地面色一變,手指在荒草叢中撕裂兩半,已呈腐爛的三具屍體,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