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敵人,不如放回他那兩徒。
”
年頌慶搖首歎息道:“潘壽大大失策,他奉恩師密計誘騙天殘地缺出山,志在使天殘地缺忿而與七殺惡判東方旭為敵,萬幸恩師之計得售,天池雙怪已應允合手聯殲東方旭,不料又橫生枝節,潘壽嫉忌雙怪兩徒……”
語言未竟,青衣少年巳知就裡,忙道:“潘壽現在何處,在下面見他令其放出,遲則無及。
”
年頌慶道:“請随我來!”
青衣少年猿臂疾伸挾起白帆,疾随而入,隻見林中人影幢幢,低聲道:“你們已聚集了麼?”
年傾慶答道:“尚未,已聚集十八人及同道高手,今晨傳訊恩師請示機宜。
”
說着又來在一座巨冢之前,數十丈青石墓道旁立翁仲石獸,大多歪圯,斑剝缺損,墓台下石欄青苔濃厚,青衫少年暗道:“此墓氣派宏偉,年代久遠,不知是何将相之墓。
”問詢之下,年頌慶答稱是明代反寇之墓,僭制稱帝,反敗身死,為其黨羽葬在此處,隻因地勢極高隐秘,江湖中人營作巢穴,罕為人知。
”
正說之間,墓後人影疾閃,響起宏亮的語聲道:“年賢弟,那是何人?”一個魁梧壯漢迅快掠至。
蓦地——
空際遇處随風傳來一聲尖銳悸耳長嘯,青衣少年面色一變道:“九尾天狐與七殺惡判東方旭已蹑蹤而來,年少俠快去率衆拒敵,不得容他們侵入墓地。
”
年頌慶道:“遵命,路師兄你速引這位兄台去潘壽處。
”說着身形沖天,循聲掠空如電而去。
路姓漢子不禁一呆。
青衣少年面色一沉,低喝道:“速領我去見潘壽。
”說時将,白帆軀體放下。
路姓漢子似為青衣少年氣度所懾,略一遲疑,領着青衣少年去至墓後。
隻見路姓壯漢,躍落在一座石翁仲之側,雙手抱着翁仲兩臂猛力一旋,墓台之下一方巨石竟緩緩移動,現出孔穴。
兩人先後拾級而下,青衣少年發現墓底竟有多處通道,猶若蛛網,要口處均守着捧刀勁裝大漢,石室不下百數十間,心中暗驚。
路姓漢子走在一間石室門首,擊指敲門喚道:“潘師弟!”
須臾,隻聽門内應聲道:“路師兄麼?何事?”
石門豁然開啟,現出一錦衣少年,氣質犷悍,目光陰冷注視着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微笑道:“墓外強敵侵襲,潘少俠好閑情逸緻,藏至室内養心贻性。
”
潘壽不知青衣少年來曆,隻覺他言語譏刺,不覺面色一變,目中泛出殺機,突見青衣少年捋着一串古錢,由不得面以立變慘白。
他知這串古錢乃其師令符,持符之人能生殺予奪,忙肅然躬身道:“尊駕可是由恩師處來麼?不知恩師有何令谕。
”
青衣少年冷冷一笑,不即作答,目光電射巡視了屋内情景一眼,發現石室另有一處門戶通往鄰室,暗道:“虞鳳霞姐姐必在室内。
”望了身後路姓漢子道:“你去接應年頌慶去。
”
路姓漢子不安望了潘壽一眼,卻不敢違忤青衣少年之命,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青衣少年面色一寒,生似罩上一重嚴霜,道:“潘壽,你知罪麼?”
潘壽聞言不由機伶伶打一寒噤,垂首道:“在下不明何罪,請道其詳。
”
青衣少年大喝道:“你奉令主之命誘使天池雙怪與七殺惡判為敵,已然如願,為何擒囚天池雙怪之徒,現天池雙怪與七殺惡判聞手與我等為敵,此非令主所願,罪該萬死。
”
潘壽悚然一凜道:“在下已诿過于百花老賊,天池雙怪已深信不疑……”
青衣少年喝道:“胡說,你比天池雙怪如何,一雙老怪物何等精明,騙得一時已屬僥幸,怎能令他深信不疑,哼哼,似你如此好高鹜遠,自以為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劍劈斧誅百死不足蔽辜……”說時伸手向肩頭按去。
潘壽面色大變道:“在下知罪,不過那兩人易钗而笈。
”
青衣少年心頭暗暗一震,喝道:“易钗而棄與你何幹,倘使他們意在刺探本門隐秘,為何不對你佯作親近,取悅示信,言語之間熱諷冷刺,從未對你略假顔色?”
潘壽不禁心神大駭,青衣少年如同親眼目睹,色如敗灰,悚然不語。
青衣少年喝道:“那兩人現在何處?”
潘壽道:“現在内室。
”身形一轉望内室走入,青衣少年搶步随後,暗中伸指望潘壽“三陽”穴空點了一指。
隻見虞鳳霞、翠萍兩女并卧一榻,清醒如常,隻四肢不能動彈,眼角尚蘊留淚珠遺痕。
青衣少年知兩女已然聽見自己語音,佯裝不識,冷冷望了兩女一眼,向潘壽道:“你未見色起心輕薄她們麼?若是如此我也不能救你一命。
”
潘壽躬身答道:“在下不敢有此邪念。
”
青衣少年冷笑道:“貌美如花,我見猶憐,不信你是坐懷不亂誠正君子。
”
潘壽道:“尊駕不信,一問就知。
”
青衣少年寒着一張臉不語,隻在室内徘徊踱步,一霎那間室内岑寂如冰。
潘壽心中焦急如焚,不知青衣少年打的什麼主意,渾身宛若針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