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心計過人,狡猾如狐之輩,眼珠一轉,冷笑道:“方某并非貪生怕死之徒。
”
霍文翔冷冷笑道:“方龍燦,你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疾伸兩指,點在方龍燦璇玑穴上。
方龍燦應指倒地,霍文翔伸指抓起撩向屋外,身軀飛射而出,卻不聞落地響聲。
霍文翔回身将白衣少女解開,迅忙轉過身去,道:“姑娘,你穿好衣服速速離去,今日之事慎勿說出。
”
白衣少女急急束好羅衣,雙靥绯紅,凄然說道:“承蒙相救,保住清白,此恩此德,必有以報,少俠名姓可否見告?”
霍文翔長歎一聲道:“姑娘隻須規勸令尊不再助纣為虐,為虎作伥,就算報答在下了。
”
白衣少女聞言呆得一呆,道:“原來少俠已知道了?”
霍文翔道:“方龍燦不也知道了麼,要知愧心之事天理難容,懸崖勒馬,猶未為晚。
”
白衣少女幽幽發出一聲歎息道:“少俠有所不知,家父亦是受害者,身不由主,豈能怨得他老人家。
”
霍文翔呆得一呆,轉過面去,道:“令尊是受何人所迫。
”隻見康姑娘清麗脫俗,秋水如神,雙眸凄楚郁憂,搖首道:“不知道,聽說是-蓋世兇邪。
”說着盈盈一福,跪了下去,接道:“少俠請受賤妾一拜。
”
霍文翔慌不疊地閃了開去,道:“不敢。
”
蓦地,雪地中忽然傳來疾驟蹄聲,白衣少女道:“家父尋覓賤妾來了。
”
霍文翔道:“在下此時還不便與令尊相見。
”身形一晃疾杳。
白衣少女暗道:“好快的身法。
”芳心中,不禁泛起一片無名的怅惘。
奔馬蹄聲迫近,響起玄渾蒼喚喊聲:“玉蓮……”
康玉蓮蓮步姗姗走出木屋,應了一聲道:“爹,女兒在此。
”
隻見九頭獅子康化成率着五人五騎趕來,同行五人除了兩名本宅武師外,尚有九指追魂婁子明父女,另一人是個面如冠五,星目含煞,二十四五歲少年。
康玉蓮柳眉微皺,問道:“怎麼他又來了?”厭惡之心油然泛起。
康化成望了康玉蓮一眼,似察覺其女神色有異,詫道:“這木屋内可有什麼蹊跷?”
康玉蓮嫣然一笑道:“這兩天成都镖局中人頻頻現蹤,似凍蠅般亂闖……”
九頭獅子康化成面色一冷,沉聲道:“為父已說過,少惹江湖是非,一個女兒家胡亂外跑成何體統,快見過婁伯父。
”
康玉蓮知其父怕自己無意洩露隐秘,裝作受了極大委屈,白了康化成一眼後向婁子明福道:“婁伯父!”
九指追魂婁子明呵呵捋須笑道:“賢侄女免禮,老朽見你時還在襁褓中,歲月似水,賢侄女竟出落得花朵兒般,這是小女翠鴻,你倆多親近點。
”
康玉蓮與婁翠鴻似故友重逢,極為熱絡。
那少年微微一笑道:“蓮妹已找到,康老,咱們可回去了吧!”忽面色一變,身如箭射,向左撲去,喝道:“什麼人在此窺探?”
隻見一條僧影冒起,飄身落在三丈開外,出現一個濃眉虎目,膚色黝黑的中年僧人,高念了一聲佛号道:“貧僧行腳偶經,是否冒犯了施主?”
少年不禁一怔,星目中隐泛殺機,冷笑道:“出家人窺聽私言,分明不是守清規僧人,該當何罪。
”
那僧人目蘊怒光道:“請問施主貧僧該當何罪?”
少年冷笑道:“剜目割舌,礫屍揚灰。
”
中年僧人聞言不由怒火高湧,沉聲道:“那麼貧僧隻有領教了。
”說着伸手向肩頭一挽,拔出一柄緬鋼打就的雪亮戒刀,一招“神龍撩雲”攻了出去。
少年早就料到有此一着,身形嗖地拔空騰起,半空中嗆當當長劍出鞘,青霞暴射,長虹驚天,雷霆萬鈞罩襲而下。
僧人面色一驚,知這少年武功高絕,忙滑開一步,刀招迅疾攻出。
那少年身形沾地,展開一路詭奇劍法,劍影如山,嘯聲悸耳,右手兩指骈立如戟,蓄勢待發。
僧人所展的刀招,全是少林正宗大路,平實無華,而精奧異常,宛若長江大河滔滔不絕。
九指追魂婁子明低聲道:“康兄,方才你與小弟引見的這位少俠姓柳,不知他的真實來曆如何?”
康化成聞言不禁一呆,道:“他是邛崃劍隐衣缽傳人,名柳金吾,婁兄問這個則甚。
”
婁子明迄未聞武林中有邛崃劍隐其人,疑詫地望了康化成-眼,道:“這位柳少俠功力似有含蓄未曾展露,卻眉目間逼泛殺機,那僧人分明是少林高手,既無怨隙,何必招惹,為你帶來無窮後患。
”
康化成心神一凜,問道:“你怎知我另有隐衷。
”急見柳金吾劍勢一變,立将僧人刀招壓住,左手一晃,正欲施展殺手。
忽然林内紛紛掠出七八個少年僧人,康化成大喝道:“住手!”
兩條身影倏地分開,康化成身形邁前,抱拳含笑道:“這是一段誤會,老朽康化成隐居在此,從不過問江湖恩怨,迩來武林風風雨雨,寒舍亦遭不明人物騷擾,柳少俠血氣方剛,誤認大師系兇邪黨羽,故而言語冒犯。
”
那少年僧人收刀稽首道:“貧僧少林百非,敝掌門人不慎誤中暗算,為一蒙面老賊所制擄去,敝派聞訊傾全寺之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