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素玉面色微變,蓦地,一顆石子由穿外投入,叭的一聲,落在桌上,不禁一呆,隻見石上裹有一層塗滿字迹白紙。
她伸手接過,展開詳閱,隻見紙上潦草筆迹:“老賊已發現姑娘行蹤,片刻即有強敵侵擾,慎防一二!”
九尾天狐不禁暗暗心驚,忖道:“這是何人所投?”她摸不清示警之人是友是敵。
忽聞廊外步履聲起,隻聽店小二高聲道:“姑娘,你親戚拜訪你來啦。
”
車素玉一聞此言,便知其中必有蹊跷,一躍出室,嬌笑道:“什麼人找姑娘?”
麻顯淵萬料不到車素玉是個多刺的玫瑰,往昔老化子桂秋葉與他拉線,無不順利成章,此次自然更不用心疑有所變卦,聞得莺聲噓噓入耳,已自神不守舍,色迷迷笑道:“姑娘,是麻大爺來啦!”
語尚未落音,乍見一條紅衣嬌俏身影翩若驚鴻地疾掠出室,不禁面色大變,摺扇一晃,身已飄開落在院中。
紅影一定,現出車素玉俏麗絕倫面龐,笑靥如花,麻顯淵不禁目瞪口呆,暗道:“這等美人兒真個少見,真能與她銷魂比翼,死也值得。
”
麻顯淵色迷心竅,殊不知車素玉展露笑容,其實心中殺機暴熾。
車素玉妩媚一笑,好整以暇纖手梳理雲鬓,橫眸流波嬌聲道:“是你找姑娘麼?”說時身形飄閃急出,右掌向麻顯淵肩頭拍去。
麻顯淵見車素玉出手猝擊,迅快若電,奇奧絕倫,便知不妙,忙展開手中摺扇斜削車素玉右碗,右手兩指疾點乳中穴,指帶勁風,辛辣無比。
車素玉發出一聲蕩媚嬌笑,腳下移星換鬥,右掌變式一沉,一把抓住在摺扇,左掌平胸拍出,正與麻顯淵兩指撞上。
隻聽麻顯淵慘嗥一聲,指斷骨折,胸前亦被掌力擊實!張嘴噴出一口鮮血,摔跌在地。
車素玉身形一閃,蓮足蹴在麻顯淵胸前,笑吟吟說道:“麻大爺,你是否金面老賊手下,速據實答出,不然姑娘施展錯骨分筋手法,令你求生難能,水死不得。
”
麻顯淵才知上了桂秋葉大當,心中怨毒已極,道:“麻某唯求一死,别想從麻某口中說出一個字。
”
車素玉嬌笑道:“真個麼?”纖指一伸,點在“期門穴”下。
麻顯淵立時面色大變,隻覺渾身蟲行蟻走,血行逆竄,額角豆大汗珠淌出……
隻聽牆外忽生起陰恻恻冷笑道:“車姑娘,好狠辣的手段!”
牆外疾如飛鳥翻入九位持劍道人,迅按九宮方位圈住車素玉。
所來九道無疑是玉皇觀中高手,他們為何能及時趕到,亦系桂秋葉使的詭計,他暗蹑麻顯淵身後,眼看麻顯淵将步入中城,立即掉頭疾展絕乘輕功趕往五皇觀,搶步進入觀中,在柏菜甬道中遇見蒼髯老道,喝道:“老化子,這玉皇觀也是你能來的麼?”
桂秋葉立現惶恐之色,躬身打千道:“化子系奉了麻道爺之命有急事禀明觀主。
”
蒼髯老道面色一變,喝道:“什麼急事,與我說也是一樣。
”
桂秋葉面現苦笑道:“麻道爺吩咐老叫化的話難懂,化子隻照話直叙,麻道爺說他在中城大街錦福客棧發現了九尾天狐車素玉與令主急須擒獲的兩個強仇,命化子趕來報與觀主遣人赴援,遲了恐怕被兔脫。
”
蒼髯老道面色大變,急急轉身往三清大殿飛掠奔去。
桂秋葉面上泛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兩肩一振,穿出觀外拔上古柏隐去。
隻聽玉皇觀響起一陣急驟鐘聲,須臾觀中飛奔出二十條背劍道人,幾乎傾巢而出,向中城奔去。
且說客棧房中虞鳳栖翠萍見有人暗中投石示警,突聽院中麻顯淵語聲揚起,就知有變,兩女不禁泛起憂急之色。
及至九尾天狐車素玉身形掠出,虞鳳栖忙取過桌上紙箋一瞧,迅向翠萍道:“你我設法逃出客棧,免受擒辱。
”
翠萍搖首凄然笑道:“穴道被制,即是能走出客棧,也逃不出多遠。
”
忽聞屋面承塵上傳來一個蒼老語聲道:“兩位稍安勿憂,自有人接引出客棧。
”
虞鳳栖不禁大驚,擡面望去,隻見屋面承塵已破了一孔,隐隐可見一雙銳利眼神,道:“尊駕何人?”
那人答道:“兩位不必多問,老朽乃丐幫門下。
”
榻後闆壁卡察聲響,刀光一閃,已自切開兩塊木闆,正好麻顯淵騰起一聲慘嗥,将破壁之聲掩蓋住。
壁外傳來低沉的語聲道:“兩位請出,遲則無及。
”
虞鳳栖翠萍兩女先後鑽出木闆,隻見三個丐幫中年高手立在壁外催促快走。
壁外兩尺,矗立着一道五六丈高牆,虞鳳栖不禁搖首苦笑道:“我兩人穴道被制,無法高來高去。
”
她用女聲回答,丐幫三人不禁面有難色,突然一人急中生智道:“速解開腰中絲縧接長将兩位姑娘拉上。
”
丐幫三人均非化子裝束,一身玄衣勁裝,腰間系着扳帶,三人迅快接長腰帶,費盡心機,才将二女送下牆外。
二女因穴道被制,功力喪失,無異常人,随丐幫門下穿入暗巷僻弄逃至郊外起伏陵丘中。
西北高原,風砂狂勁,虞鳳栖兩女随着丐幫門下走向一處斷崖峭壁之前,風砂漫漫中隐現出-個長發披肩的老化子,抱拳笑道:“兩位姑娘受驚了。
”
虞鳳栖知丐幫中盡多身手高絕的老輩人物,不敢失禮,忙施禮道:“承蒙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