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将右腿一縮,痛得滿頭直冒汗水,左足支身,硬生生往左旋了開去,按在脅間右手抽出一柄緬鋼軟刀,“白蛇吐信”攻出,電奔寒光直指郭盛前胸。
怎料郭盛似料到他有此一着,身形輕描淡寫地閃開,但五指卻如附骨之蛆般抓下,一把扣住溫煥龍肩骨。
但聽咔嚓微響,溫煥龍肩骨已然錯開,郭盛才隻獰笑得半聲,猛感後胸一麻,大叫出口,兩腿一軟蔔咚栽在地上,昏死過去。
猝然巨變,荀青、石炳炎二霸不禁一呆,荀青似知遭遇勁敵,疾向肩頭拔出鬼頭刀。
回面向霍文翔喝道:“是你這小狗麼?”聲出入出,鬼頭刀一掄幻出一片光影,當頭罩下。
“叭”的一聲脆響,霍文翔身法奇奧無比地閃在苟青左側,右手一揚,荀青頰上竟挨了一下重的,左腿一擡,踢在苟青小腹“氣海”穴上。
苟青發出一聲凄厲慘唪,五官鮮血噴出,倒地氣絕斃命。
這本是彈指霎那間事,石炳炎本意與荀青聯手合攻霍文翔,左掌扣着一把“魚鱗镖”,右手鋼刀巳攻出半途,見狀不禁膽飛魂落,扭身疾向店外竄去。
霍文翔冷笑道:“你逃不了。
”
石炳炎身形尚未沾地,忽覺眼前人影一花,霍文翔已落在身前,駭極哀呼道:“少俠……”
霍文翔疾伸兩指,在石炳炎胸腹等處點了七處要穴。
石炳炎隻感全身氣血逆竄亂行,宛如蟲行蟻走,不禁面色慘變,道:“龍門三霸與少俠無仇無怨,為何下此毒手?”
霍文翔冷冷一笑道:“以你們龍門三霸惡名罪行怎能不死,速将解藥獻出救治那位溫朋友。
”
石炳炎汗如雨下,慘笑道:“石某魚鱗镖劇毒無比,當時救治可愈,但溫朋友不聽喝阻,又強行封閉穴道奔逃,恐須割去右腿,否則無藥可治,石某實話實說,并無欺騙少俠之處……”
隻見霍文翔冷笑道:“速将你那同伴屍體提去,但你走不過千步外,你可在千步内擇一僻靜葬身之處,也好落一個全屍。
”右掌虛空向郭盛一拂。
石炳炎自知不免,功力已失,報仇無望,搖搖晃晃走上前提起兩具屍體,轉身噙着淚珠步履蹒跚走出店外。
霍文翔目送石炳炎離去的身影,微微一笑,隻覺名震黑道的龍門三霸竟折在自己手中,初露鋒芒,不禁信心頓增。
耳聞溫煥龍道:“多謝少俠相助,此恩此德,投齒不忘。
”
霍文翔四面一望,發現溫煥龍将緬刀一揚,猛向右腿砍下,不禁大驚,大聲喝道:“兄台不可。
”身形疾射出去,一縷指風點在溫煥龍右手腕脈穴上。
溫煥龍隻覺一麻,手中緬鋼軟刀嗆琅堕地,目露黯然之色,苦笑道:“這右腿既然無用,何必累贅,少俠因何攔阻兄弟。
”
霍文翔微笑道:“在下不信兄台右腿無可救治。
”
立在櫃旁的店主及小二吓得呆若木雞,半晌不能動彈,霍文翔轉面目注店小二,沉聲道:“适才發生之事,不可吐露一絲風聲,免遭殺身之禍,貴店有無一間靜室,暫借一用。
”
店主連稱有,道:“二位英雄請随小的來。
”
霍文翔攙起溫煥龍緩緩随着店主走去。
後院一間黃土矮屋,窗外是連綿起伏崗巒,蒼茫月隐,松濤似海。
店主掌燈将霍、溫二人引入後,躬身退出。
溫煥龍道:“少俠武功高絕,兄弟不勝欽佩,龍門三霸在黑道上兇威久著,少俠一舉而殲,為武林蒼生造福不淺。
”
霍文翔謙笑道:“在下趁其不備先發制人,僥幸緻勝,豈足挂齒,倒是兄台腿傷可慮,在下願試為一治。
”
溫煥龍蓦然想起一事,面泛喜容,道:“我怎愚蒙如此,少俠武功身法似為端木前輩之獨門武學,少俠定是端木前輩傳人?”
霍文翔颔首微笑道:“兄台猜得委實不錯,在下授業恩師正是端木長春。
”
溫煥龍道:“那麼兄台右腿有救了,端木前輩醫術通神,武林尊稱‘要命郎中’,能把性命在陰司中要了回來,且武學日臻化境,能要兇神惡煞性命。
”
霍文翔不料端木長春尊号卻一語雙關,諧谑之極,禁不住啞然失笑道:“在下資質魯鈍,不過得家師之所學皮毛而已,兄台請稍待,在下去去就來。
”說着身形穿窗疾杳。
片刻時分,霍文翔掠返室内,手中多出一隻赤練毒蛇,長僅五寸,卻鈎牙密森,蛇信伸縮卷曲如電,不言而知是一條極毒之蛇。
溫煥龍不勝驚疑,隻見霍文翔笑道:“兄台請面向牆壁側卧,在下以便施治。
”
不待溫煥龍應允,疾伸兩指點了睡穴倒下,褪下褲管,将赤練蛇放在“風尾”穴道上。
赤練蛇緊噬在溫煥龍右腿上,吸取毒血。
本來溫煥龍紫腫右腿,緩緩腫消轉紅,約莫一盞茶時分過去,霍文翔兩指一捏赤練蛇七寸上。
蛇口倏張,全身不能動彈,僵垂斃命。
霍文翔拍開溫煥龍睡穴,溫煥龍睜目醒來,隻覺右腿痛楚沉重若失,不禁驚疑不信,迅即翻身坐起,若置身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