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恭極為痛苦的呻吟出聲,睜目醒來,目睹閻尹立在面前,凄然一笑道:“監堂,卓天奇已知我等扮作天魔宮門下,請速離涞水以免禍生不測,還有……”語意未盡,已自氣絕死去。
蓦聞戶外随風傳來數聲凄厲慘-,接着起了一片金刃劈風及喝叱聲。
閻尹面色一變,轉身撲出。
隻聽戶外猛生震天霹靂,火光眩耀了夜空,夾着一片嘶叫慘。
老者漠然無動于衷,坐在桌上仍然自酌自飲。
天已大明。
茅屋外雪地呈現一片狼藉情景,斷肢殘腿,血肉模糊,數十丈方圓内,遺下廿餘具屍體,慘不忍睹,獨不見監堂閻尹,生死不明。
口口口口口口
嘉賓客棧雄武镖局一行已登程上道。
一輛雙駒馬車停在客棧門首,那沙青雲依然扮作趕車把式高踞車轅上。
隻見苗凱摻着春芙跨入車廂内,長鞭破空脆響,蹄輪飛動而去。
車郊外,迎面隻見兩騎如飛奔至,騎上人面目森冷,大喝道:“停住!”
趕車的一手真不含糊,長鞭揮空,猛的輪蹄紋風不動,釘住了一般,車把式冷笑道:“二位須秤量秤量自己,擋道生事把性命賠上,似有點不劃算。
”
一個瘦削如柴漢子面目一瞪道:“趕車的别廢話,叫車内一雙狗男女滾出來回話。
”
車把手哈哈狂笑,笑聲震耳,随風四播,聲震雲空。
兩個匪徒不禁色變,厲喝道:“笑什麼?你在找死!”
車把式面色一沉,冷笑道:“坐車的就是我衣食父母,兩位想砸俺的飯碗無異自取死路。
”說着長鞭呼的一式“烏龍出穴”揮了出去。
鞭勢疾逾奔電,一匪徒料不到車把式出式如此迅快,左肩頭被鞭梢擊了一個正着,如中斧钺,痛徹心脾,不禁狂叫一聲摔下鞍去。
車把式鞭勢奇誰,疾變“烏雲狂卷”,另一匪徒為長鞭卷束身軀,心神大駭,忽感一股奇猛無比的大力将他震飛起半空。
在車把式哈哈大笑聲中,匪徒被長鞭卷帶出十數丈外,“吧哒”一聲堕在雪地中昏厥過去。
忽聞一聲陰沉笑聲道:“看你不出,一個車把式能有此份功力!”話聲未落,如風閃電般掠十數條身影。
其中一人正是紫衣毒龍卓天奇。
車把式目中露出一抹駭然神光。
蓦見車後騰起一條灰大人影,形如巨鳥飄落在卓天奇之前,道:“卓老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
卓天奇瞧出來人卻是摩雲神爪孫道元,詫道:“怎麼是卓某不對了!”
孫道元道:“你我應同心戮力,合謀殲除白衣邪君,不該再節外生枝,何況車内并非閣下所需之人,而是老朽同道,奉命此去,志在挑破白衣邪君一處分壇!”
卓天奇似是不信,雙眉微皺道:“真的麼?”
孫道元微微一笑道:“兩位請出!”
車簾一掀,走出一個中年文士,緊接着又跨出一中年貴婦,滿頭珠翠。
卓天奇神色愕然。
孫道元道:“白衣魔頭現尚隐在京城,要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雖疊遭重挫,實力仍在,五毒堡主申屠宗已投歸他門下效力,如老朽所料不差,日後他必化明為暗,卓老師屬下慎防為他毒害。
”
卓天奇雙眉一聳,道:“有備無患,料也無妨。
”說着忽聞遠處傳來一陣奔馬蹄聲,轉面一瞧,隻見一青衣勁裝捷服漢子風馳電掣而至。
青衣勁裝漢子一躍下鞍,道:“禀令主,留守四人不知為何突然倒斃,形銷骨化而亡。
”
孫道元冷笑道:“如何?”
卓天奇面色大變。
孫道元又道:“他顯然四處尋覓卓老師下落,倒不如化整為零,你我前往京城殲戮他羽黨,予魔頭慘重打擊,較各行其事為上。
”
說着哈哈一笑道:“老朽肩頭紫電劍是他食不甘味,睡不成眠之物,是以老朽更須形迹隐秘,卓老師,蘆溝橋河畔再行相見。
”語落人起。
穿空似電,去如流星,轉瞬無蹤。
一雙中年男女面色沉肅,轉身跨上車内,放下車簾,車把式揚鞭揮空,四輪飛動而去。
青衣勁裝漢子目光灼灼,道:“令主,我等為何不一擊出手,全力施為,将紫電劍取在手中,孫道元武功再高,雷珠威力無匹,必炸成肉泥。
”
卓天奇面色一沉,冷笑道:“你能穩操勝算麼?除了孫老兒不說,眼前三人無一是弱者,難免附近尚隐有武林高手。
”
遠處雲阜之後忽傳來一聲陰冷笑聲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青衣勁裝漢子循聲身形激射撲出。
才至半途,身形淩空之際,頓感一股重逾山嶽無形潛勁撞上身來,不禁悶哼一聲,倒翻回去摔跌在地一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卓天奇臉色一變,眼中閃出兩道駭人神芒,倏地收斂,淡淡一笑道:“自不量力,走吧!”
一雙門下扶起青衣漢子,片刻之間走了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