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身受重傷,我片刻之後須為他施治。
”
一雙黑衣人低聲稱是,轉身走向苗凱身前,帶着苗凱走去。
苗凱隻覺被領入一間石室,這室内僅有一尺許徑口圓窗,一扇鐵門,室内陳設樸雅,石壁堅厚,除鐵門外無由出入,暗道:“這倒可以便宜行事,無虞行藏敗露!”
但聞一黑衣人森冷語聲道:“苗副香主,你有甚需要,隻須擊掌,我等立可前來聽候吩咐。
”
苗凱茫然不答。
一雙黑衣人相視了一眼,轉身退出門外。
“碰”的一聲大響,苗凱重重地關上了鐵門,但并未落拴躺在榻上,不久他喉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身形轉側不停,面額上冒出豆大汗珠。
約莫一盞熱茶時分過去,鐵門被推開,天魔宮主走入将門掩好,兩道眼神注視苗凱良久,手中把着一隻茶碗及一枚鮮紅的果子,比桃還大,清香撲鼻,放在案上。
苗凱雖在痛苦中,高聲道:“君上麼?恕屬下不能行禮。
”
天魔宮主道:“這不能怪你。
”五指疾伸,抓住苗凱腕脈察視體内血行變化,須臾接道,“欣見你神智恢複,但内腑罹傷過久已呈潰爛,若不療治必難活命,來,挺熬住坐起!”
苗凱竭力挺身坐起。
卻渾身顫抖,面泛青紫,汗溢如珠。
天魔宮主拿起鮮紅珍-,道:“快服下,此乃千年芝杏,功能起死回生,脫胎換骨。
”
苗凱目中突泛驚喜之色,接過芝杏,三口兩口嚼食一盡,隻覺入嘴就化,甜如蜜醴,滿口芳香。
天魔宮主手指蓋碗一下,冷冷說道:“這是參漿,你也服下。
”
苗凱取起蓋碗,一飲而盡,芝杏參漿服下宛如立竿見影,汗流漸止,面泛血色,痛苦驟減,迅疾伏地叩謝救治之恩。
天魔宮主緩緩落坐于瓷墩上,道:“風聞你武功機智并不比秦堂主為差,無如秦堂主身膺内四堂之職,所以此行以秦堂主為首,不料秦堂主功未成卻身已先喪……”說着語聲略略一頓,“這且不談,你将此行及探出隐秘詳細禀明!”
苗凱略一思索,答道:“君上命屬下等随秦堂主去京,但此行任務隻有秦堂主知情,屬下等一切聽命于秦堂主,但由此去京萬裡長途,頻頻發現可疑武林人物遙蹑身後,由是可見如非屬下等不慎敗露形迹,即是本門潛伏有奸細在内,将屬下等行蹤洩漏……”
天魔宮主冷笑道:“這不可能,此行任務除秦堂主外隻有我一人知道。
”
苗凱抗聲道:“屬下以為可能。
”
“何以見得?”
苗凱正色道:“至少本門遣出廿七名高手,此乃不争之事實。
”
天魔宮主不禁一怔,點點頭默然無語。
苗凱又道:“屬下等雖發現蹑蹤可疑人物,卻無法知他們是何來路,鬼祟行藏,似奉命不與屬下等為敵,卻意圖獲漁翁之利,一至宛平郊外雪野中,秦堂主忽察覺身陷重伏,有性命之危,忙将此行任務密囑屬下,并命屬下與春芙擇處隐藏,不論情勢如何,均不得露面……”
說着面露凄楚神色,黯然一笑道:“果然屬下與春芙方藏身在厚密冰雪中,立即現出一背劍灰白人影,而目模糊不清,喝命秦堂主等率衆歸降……”
“此人是誰?”
“白衣邪君!”
“判明無誤麼?”
“事後才知,千真萬确是白衣邪君。
”苗凱道,“秦堂主大怒,猛揮雙掌撲向白衣邪君,屬下藏身雪穴正巧對準他們動手相搏之處,瞧得異常真切,那白衣邪君屹立不動,秦堂主堪堪撲至近前,忽撲勢衰竭“嘭”的一聲栽仆在雪中,餘人大驚,撲前搶救,那知邪君肩後的卻是白虹劍,隻見匹練狂卷,寒飓驚天,慘-聲中,身首異處者至少有七八人。
血肉之軀怎敢強櫻其鋒,幸見同門四散奔去。
白衣邪君仍站在原處不動,把劍回鞘。
須臾,四方八面疾掠而至,邪君門下挾着本門逃去弟子,隻聽白衣邪君森冷一笑,道:‘秦羽留下帶回,老夫還要訊問口供,餘衆俱點了死穴,毀屍滅迹。
’
片刻之間兇邪匪徒走得一幹二淨,死者屍骨銷化無存,匪徒臨去之際移來積雪掩覆,再無痕迹可尋。
屬下與春芙急竄出雪穴随後蹑蹤,随在燕京城腳下一所大宅中,為春芙力阻不可涉險,轉而拜見少主,懇求設計相助救出秦堂主,怎料為少主嚴詞斥責,說屬下等恐為他帶來一場危機,死者已矣,豈可為了秦羽一人,誤了大事……”
天魔宮主颔首道:“他說得對。
”
苗凱目泛迷惘神色,長歎一聲道:“也是屬下之過,堅須救出秦堂主,隻身潛入那所大宅中……”
“那所大宅是否就是白衣邪君潛藏之處?”
“不,”苗凱道,“是那魔頭門下隐藏之處,他本人并非住在宅中,屬下潛入此宅,隻覺戒備并不嚴密,在旁屋中窺聽得兩人聚飲叙話,謂屬下等未出總壇已得傳訊,并知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