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駕真要見在下麼?”黑影疾閃,一個蒙面黑衣人從屋角迅疾飄掠而出。
中年商賈心頭大感震懼,武林中尚有寥寥數人使他畏忌,眼前黑衣人雖不知來曆,身法卻太以詭奇,不言而知是武林絕頂高手,忖道:“莫非此人便是他麼?”
黑衣人見他躊躇,朗笑一聲道:“尊駕見了在下又何以不說話?”
中年商賈淡淡一笑道:“閣下知道死者是什麼人麼?”
“這個在下知道。
”黑衣人答道,“是天魔宮門下,是吧!尊駕認為此人是受在下暗算而廢命的,但其實不是,此乃天魔宮主控馭其門下辣毒手法!”
中年商賈道:“難道此人是自絕而死?”
“不是!”
“是什麼?”
黑衣人道:“天魔宮主為防止其門下叛異,在其體内預置無形毒蠱,尊駕如欲生擒,必須審明八處穴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下,惜被尊駕刀尖點破其他穴道,氣血凝阻,蠱毒濃結發作而死,不過……”黑衣蒙面人似微微一笑,“尊駕也問不出什麼!”
中年商賈暗暗一震,道:“看來閣下知道天魔宮隐秘甚多!”
黑衣人搖首道:“不多,所以在下尚不敢輕舉妄動,一踏入魔宮轄境即步步有險,防不勝防。
在下倘是尊駕,決不緻孤身涉險!”說着哈哈一笑,轉面欲待離去。
“且慢!”中年商賈跨出一步,“閣下尚未見告來曆?”
黑衣人冷冷答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尊駕此問未免多餘,就看在下這身打扮便不問而知。
”
中年商賈腕中刀倏地一揚,迅快已極,寒芒疾在黑衣人眼前掠過,敢情他想挑去黑衣人蒙面巾。
刀芒隻差絲毫觸及黑衣人面巾,蓦然人影滑失不見。
中年商賈駭然色變,自語道:“這是什麼身法,難道遇上邪魔外道不成?”
突聞身後響起一聲冰冷澈骨笑聲道:“尊駕刀法堪稱快迅霸絕,可惜還差了一點,奉勸尊駕,還是别去天魔宮,謀定後動,否則無異自投羅網。
”
中年商賈忽長歎一聲,緩緩轉過面來,隻見黑衣人立在三丈開外,道:“閣下是否武林人稱紫衣神龍卓天奇?”
黑衣人冷笑道:“在下倘是卓天奇,尊駕那還有命在。
”
中年商賈搖首道:“閣下既非卓天奇,又非白衣邪君,你我就該同仇敵忾才是。
”
黑衣人略一沉吟點點頭道:“說得也是,但此非其時,倘蒙不棄,三日後午刻時分可在元江縣城北門街茂記老店相晤。
”說着身形一閃,疾如脫弦之弩而去。
中年商賈一鶴沖天拔起,身影迅即杳然。
天魔宮外廣坪上,倏地如鳥紛紛飄落四條人影,此刻已是日沉西山,暮瞑四合,卻隐隐可分辨出是天魔宮主,總護法及天地二堂堂主。
隻聽天魔宮語聲冷峻道:“我看費姓老賊等人所知隐秘甚多,你們三人設法使他吐露真情。
”
三人躬身應了一聲是,轉身飛掠而去。
一條嬌小玲珑身影從天魔宮内掠了出來。
天魔宮主道:“小娟麼?”
“君上,正是婢子小娟。
”
天魔宮主忽道:“苗堂主呢!”
小娟答道:“苗堂主方才尚在宮内巡視,此刻諒已去北崖,他行事似高深不測,卻謹慎異常,婢子不敢問他。
”
天魔宮主道:“如非是他,我此刻仍在夢中,這兩天你得注意宮内異動。
”說着閃身入宮,匆匆進入地穴秘室,隻見柏月霞五女花容憔悴躺在榻上彼此叙話,即冷冷一笑道:“柏姑娘!”
柏月霞緩緩翻身坐起,冷笑道:“你又來作什麼?”
天魔宮主道:“我是愛惜你一身根骨,所以留你等一命。
”
柏月霞冷笑道:“你要我拜你為師,除非日出西山,你不如殺了我吧!”
天魔宮主淡淡一笑道:“柏姑娘,你雖不惜死,可是我還想留你活命,因為你是最好的餌,虎毒不食兒,柏春彥雖冷酷無情,諒不緻坐視不顧。
”
柏月霞面凝寒霜,默然無語。
天魔宮主喋喋發出一聲怪笑道:“柏春彥若自投羅網,我必将他磔骨碎屍不可!”言畢掉面疾閃而杳。
“小姐,老鸠婆與谷主有何深仇大恨?”
柏月霞忽嫣然一笑道:“誰知道,我們已解了蠱毒,趕緊勤習唐公子所授的吐納歸元心法。
”
天魔宮主匆匆回至外殿,即見總護法入禀道:“君上,本門弟子十三名俱喪生在那村中,罹受霸道的刀法緻命。
”
小娟亦同時随着總護法進入,聞言詫道:“總護法斷定是刀麼?劍創與刀創有何分别?”
總護法面色一沉,怒道:“你是何等身份,竟敢在此胡亂言語。
”
天魔宮主搖手道:“小娟說得有道理,總護法是親眼目睹麼?”
總護法赧然一笑,道:“是查舵主發現有十三人未回,即去那村中尋視,但他亦未親眼目睹。
”
“這就是了!”天魔宮主道,“莫非孫道元老賊也來了天南蠻荒麼?傳令下去不得松懈防守,倘發現可疑人迹,格殺勿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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