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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修雙掌如撞金石,隻覺痛澈心脾,胸頭氣血逆翻,張嘴略-一聲,望後倒去,掌腕打斷血湧如注。
伏九寒僅差一步掠出堂外,忽勢衰力竭,仆倒在地,翻了兩翻,眼耳口鼻内黑血目湧。
皂袍人盧少揚見狀不由膽飛魂落,悚目驚心,半晌說不出話來。
苗凱微微一笑,收回兩封密緘用火焚化,目注皂袍人盧少揚道:“有勞盧兄費心,明日午刻苗某在此相見。
”
皂袍人呆住,遲疑了一下道:“苗堂主不該将他們一一人制死,方天齊也會動疑。
”
苗凱搖首道:“無妨,你就說他們二人心中不忿苗某升任内堂堂主,傲慢無禮,雙雙出手,是以受苗某誅戮。
”言畢飄然而出。
皂袍人面色蒼白,高聲喚人進入清除屍體,自有一番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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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宮側殿間室内燈燭輝煌,小娟正與姐妹低聲談笑,忽聞敲門聲響,問道:“誰!”
“苗凱!”
小娟起身開門,諸女婢紛紛告辭。
苗凱舉步走入,目中示了一眼色無須關門。
小娟會意,嫣然笑道:“這兩日苗堂主辛苦啦!”
“與君上分勞何言辛苦二字!”苗凱說着長歎一聲,欠身坐下道:“不料戚修、伏九寒兩人亦被白衣邪君收買,趁在下不備雙雙暗襲出手,在下一怒而誅。
”
小娟面色一驚道:“他們也是奸細。
”
苗凱颔首唏噓一聲道:“你我決不能打草驚蛇,半月之内在下必查出首腦是誰!再抽絲剝繭一網打盡。
”說着目注小娟一眼,又道,“姑娘這兩日未見招英傑麼?”
小娟聞言不禁嬌羞不勝,歎道:“苗堂主提他則甚。
”
苗凱笑笑道:“招英傑對姑娘用情甚深,姑娘不可辜負于他。
”
窗外一條黑影形如淡煙疾閃而杳。
苗凱忽倏地立起,道:“在下須向君上禀明一事。
”說時疾掠而出,匆匆入宮而去。
待苗凱出得天魔宮外時,已是明月在天,松濤低嘯,白雲飄浮如常,襯着青山秀谷,夜空似夢,令人神醉,又誰知在此苗嶺巒壑中隐藏着血腥殺劫,一觸即發。
苗凱踏着月色,在花叢中踯躅漫步,忽聞不遠處傳來一蒼老咳聲道:“苗堂主!”
正是那總護法白宇天,神色莊肅,亦在花間小徑中飄然慢步。
苗凱道:“總護法。
”
白宇天手指身旁兩塊大石,微笑道:“你我坐下談談。
”
苗凱點頭坐下。
白宇天長歎一聲道:“君上近來性情變得異常煩燥不甯,你我同是屬下,宜以分憂解恨才是。
”
苗凱嘴角泛出一絲苦笑道:“就是不能分憂解恨,所以苗某憂心如焚,總護法,擒來的費姓老賊等人不知吐實也未?”
白宇天搖首道:“他們堅不吐實,再說他們也所知不多。
”
苗凱道:“本宮病不在外而在内,無奈苗某人微言輕,德又不孚衆望,行事難免遭事倍功半之譏。
”
白宇天道:“此事老朽已蒙君上谕知,目前苗堂主探出了多少?”
苗凱道:“他們掩飾得很好,依苗某之見目前尚不應打草驚蛇,不過苗某探出本宮廿七峒均有敵方高手滲入……”
白宇天不禁色變道:“真的麼?”
苗凱道:“怎麼不真!總護法,苗某決非貪功戀位無恥小人,所苦的是,此刻苗某竟是形單影隻,手下無一可用之人,甚至敝堂人手……唉,這話很難說。
”
白宇天笑道:“苗堂主心情煩重老朽最是知道,但苗堂主燕京之行,老朽可得洗耳恭聽否?”
苗凱點點頭,娓娓叙出燕京之行,由于他并非此行之首,無法參與機密,事後亦僅能猜得其中梗概,前因後果卻毫無破綻。
白宇天先是見苗凱初掌内三堂人虎堂主,神态冷傲,居然見了自己及天地二堂堂主亦不屑理會,不禁怒火如沸,此刻聽得苗凱解釋,影射除了天魔宮外,無一人能避開串同白衣邪君卧底之嫌,即是苗凱本身亦不例外,由不得心中膽寒,誤會消釋。
兩人又談了片刻,作别分手而去。
花間小徑突現出黑衣蒙面的天魔宮主,她對苗凱更堅定信心,反之對總護法白宇天心頭卻蒙上一層陰影,她此刻日夜勞心,點察内三堂人手形迹,心知苗凱已掠往外堂,身形一閃無蹤。
豈料苗凱又去地底秘穴,面見柏月霞五女。
柏月霞目露幽怨之色道:“小妹在此度日如年,夢哥豈忍心束手不管麼?”
苗凱搖首笑道:“逃出秘穴容易,賢妹能逃出天魔宮外麼?”
柏月霞不禁默然。
苗凱微笑道:“賢妹稍安勿燥,目前隻宜恢複功力為宜,待愚兄安排善策,使賢妹脫逃得天衣無縫,不過……”
柏月霞妩媚一笑道:“不過什麼?”
苗凱道:“令尊令堂均已來到元江縣城,無疑有侵襲天魔宮之意。
”
柏月霞神色一冷,道:“他們怎麼到得在一處?”
苗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