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某自被白衣邪君暗算,幸能不死,無日不思報卻大仇,多年浸研苦練之下略有寸進,此不為奇。
”
管仲勳道:“當年桓老師武功就此屬下高強,水漲船高,屬下焉能比拟。
”
高大老人哈哈一笑,忽沉聲道:“速将屍體清除掩埋,查明天魔宮主人何故能進入此處如若無人之境。
”話聲一頓,又道:“桓老師不如加盟本門!”大袖一甩,騰空如飛落在牆外疾杳。
管仲勳道:“右殿主此刻必去見左殿主與桓兄療傷驅毒,小弟此行亦可免了。
”說着掠出牆外召來人手清除屍體。
桓玉仲目中泛出一絲霧樣光彩,慢慢轉過身去,走入管仲勳居室内。
高大老人疾行如風奔去,沿途路徑險峻異常,削壁懸崖,下臨萬丈,隐秘處偶或現出一雙暗樁,索示高大老人腰牌信符才放行。
奔行了一陣,隻見崖角忽閃出一中年書生。
高大老人猛然刹住腳步,道:“啊,左殿主也來了。
”
中年書生淡淡一笑道:“在下一直追随在殿主之後,方才在下欲生擒天魔宮主,相距不過十數步,天魔宮主突失去蹤影,令人異常納罕。
”說着望望高大老人一眼,接道:“天魔宮主人竟然能認出殿主來曆,其中必有蹊跷。
”
高大老人費力地點點頭道:“此言是極,但要查明恐來不及了。
”
中年書生道:“過天星桓玉仲大有可疑,武功已臻化境,與管仲勳一比不啻霄壤之别,但管仲勳說确是桓玉仲,舉動神情無絲毫可異。
”
高大老人冷笑道:“不論他來曆真假,收歸本門之用,無異如虎添翼,生色不少。
”
中年書生道:“在下也是如此想法。
”
兩人并肩行去,隻見崖下青林郁茂,翠篁滴綠深處,隐隐現出一所道觀,紅牆綠瓦,飛甍卷雲。
突從林中走出一面貌清秀背劍青衣童子,道:“兩位殿主都來了麼?王爺有請。
”
中年書生道:“知道了!”與高大老人快步走去。
青衣小童張望了一眼,也轉身走入林内,林外人影一閃,現出唐夢周身形,但隻閃得一閃發出爽朗笑聲,倏又隐去。
“什麼人?”一道匹練寒光揮卷如虹,青衣小童身随劍出,劍勢迅厲無匹,數步方圓内草木濺飛。
青衣小童不禁驚噫了一聲,他不信有人能逃出淩厲劍勢之下。
隻聽竹林中傳出一笑聲道:“那是左殿主笑聲,别活見鬼啦!”
青衣小童尚有悻悻不豫之色,旋身陡地拔起,如同飛鳥歸巢投入林中。
其實唐夢周早随着左右殿主之後到達道觀前。
觀宇崇闳壯麗,觀門緊閉,并無觀名,門旁卻镌有一聯:
閑招白鶴雲千裡,
靜讀黃庭香一爐。
但聞松風如吟,靜穆甯谧,使人塵慮皆滌。
隻見中年書生伸手扣環,敲了數下。
兩扇木門“呀”地開啟,一個錦衣武士跨出,道:“原來是兩位殿主,王爺有請!”
中年書生含笑道:“有勞了!”說着與高大老人快步進入,走向一間靜室。
靜室内傳來一個低沉語聲道:“兩位快請!”
門簾一掀,中年書生後高大老人先後進入,隻見貌像威嚴,濃眉須露,年約四旬中年人端坐于胡床上,雙目開阖之間精芒*射。
中年書生與高大老人肅然躬身行禮。
那中年人手掌一擺,道:“兩位請坐!”
唐夢周飄身而入,目睹中年人,不禁心神猛駭,暗道:“他不是粵藩麼?”
三藩晉京受軟禁,其中粵藩必是替身無疑,看來粵藩籌計已久,那替身竟然瞧不出一絲破綻。
粵藩低歎了一聲氣,道:“先生,我們還要等幾天。
”
中年書生道:“王爺,本門已集合了武林甚多主力,義旗一舉,四方響應,可成大業,但茲事體大,唯恐棋差一着滿盤皆輸!”
粵藩道:“先生懼的是什麼?”
中年書生略一沉吟道:“學生所懼的是白衣邪君、摩雲神爪孫道元、無憂谷主萬勝刀柏春彥、紫衣毒龍卓天奇、獨手人魔冷飛及天魔宮等人,他們不難各個擊破,唯恐他們權衡厲害,結合在一處,于我等有百害無一利,為此學生力主慎重。
”
高大老人接道:“迄至目前為止,除天魔宮外,左殿主所言卻一個未見,内中必有蹊跷。
”
粵藩颔首道:“二位既主慎重,本藩隻有靜以待時,卻恐夜長夢多,本藩疑懼的并非他們,而是唐夢周!此人在昏君面前說話極有份量。
”
中年書生道:“學生已遣人去魯撫衙中,傳訊回報唐夢周已作長白之遊,歸期約在半年之後,王爺隻消取得紫電劍,何懼那唐夢周!”
粵藩面露笑容,似是贊許點了點頭,道:“本藩請二位共商一事,望二位贊助。
”
高大老人不禁一呆,道:“王爺隻管吩咐!”
粵藩長歎一聲,道:“武林絕色,唯獨柏春彥愛女柏月霞,本藩已計誘擒來,果然沉魚落雁,閉目羞花,意欲備住東宮,母儀天下,怎奈此女甯死不允,本藩無計可施。
”
中年書生詫道:“王爺将柏姑娘何時擒來,怎麼學生不知,王爺行事委實有鬼神不測之機。
”
粵藩淡淡一笑道:“如此小事,何必勞動先生。
”
高大老人恍然大悟道:“難怪王爺将祝夫人召來。
”
“不錯!”粵藩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