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書生掠了出來。
中年書生雙眉微皺,道:“是此處麼?”
一黑衣人道:“準沒錯,附近均留有零亂足印………”突面色一變,仰面倒了下去。
其餘三黑衣人駭然變色,左掌一揚,手中旗花尚未抛出之際,同時面色慘白,身形晃搖倒地。
中年書生不禁大驚。
蓦地——
一聲森沉冷笑傳自身後,忙旋身後顧,擡面望去,隻見摩雲神爪孫道元立在兩丈開外,肩上背着的正是紫電劍。
孫道元冷笑道:“殿主可是尋找老朽麼?”
此際中年書生不能诿言不是找孫道元,朗笑一聲道:“在下正是要找孫老師。
”
孫道元目光一凝,道:“閣下好大的膽量,豪勇可佩,不過似嫌自不量力。
”
中年書生冷冷一笑道:“孫老師不過倚仗肩頭紫電劍而已,如各憑真實武功,放手一拚,孫老師未必能勝得在下。
”
孫道元大笑道:“老朽并不受激。
”說着伸手一按肩頭,铮的一聲龍吟響處,一道眩目紫虹暴射,寒氣*人。
中年書生大駭,雙掌交揮攻出,狂飙山湧,正迎着卷空而來紫虹。
隻聽中年書生口中發出小聲怪叫,身形彈起半空,雙足下踹,穿入密林中遁去。
但聞孫道元大喝道:“你走得了麼?”疾追而去。
中年書生地形極熟,又林深翳密,被他逃出孫道元追蹤之下,卻隻感一陣頭暈目眩,口中煩渴,不禁擇一樹根坐下喘息頻頻。
飕的微響,人影疾閃現出,中年書生驚弓之鳥,不由駭然猛凜,隻見是一青袍儒生微笑道:“閣下放心,兄弟并非孫道元這面,但閣下片刻之後必死無疑。
”
中年書生一顆心咚的一跳,道:“為什麼?”
青袍儒生笑道:“并非兄弟危言聳動,閣下也是武林高手,為何孫道元一擊之下就如此模樣,顯然閣下在孫道元未現蹤以前便罹受暗算。
”
“罹受暗算?”
“不錯。
”青袍儒生道,“幸虧閣下地形極熟,不然現在落在孫道元手中,恐求生不得,求死難能了。
”
中年書生面色慘白如紙,遍體冷汗直流,心慌耳鳴,四肢乏力,凄然一笑道:“在下不信,他是如何暗算在下的,怎事先絲毫未曾察覺?”
青袍儒生道:“強中更有強中手,比起閣下無形毒蠱還要歹毒厲害,此刻閣下難走出百丈外,最好閣下自擇埋骨之處。
”說着轉身離去。
“閣下且慢,”中年書生忙道,“在下相求一事可否?”
青袍儒生轉面答道:“何事?”語聲森冷如冰。
中年書生凄然笑笑道:“在下死不足惜,但大丈夫生有時,死有地,惟望閣下帶一口信與本門中人,在下雖死亦當感恩。
”
青袍儒生搖搖首道:“貴門中人救不了尊駕,再說在下也不願去。
”
中年書生不禁一呆,道:“這為什麼?”
青袍儒生笑笑道:“因為玄武門與白衣邪君并無二樣,同為武林大害。
”
中年書生道:“閣下休要血口噴人。
”說着試行一步,隻覺腹痛如絞,汗如雨流……
“尊駕怎不聽話!”青袍儒生大喝道,“不瞞尊駕,在下乃由承天寺内離開……”
中年書生雙手捧腹,道:“這個兄弟知道,但不知為了什麼?”
青袍儒生道:“因貴門施展無形毒蠱鉗制了許許多多正派高手,尊駕亦是玄武門中最重要之首腦……”
話聲未了,中年書生忙道:“不錯,敝門已鉗制了甚多各大門派武林高手,但我卻不能死,否别無人知道解救之法。
”
青袍儒生冷笑道:“那是說隻有尊駕一人知道解救之法,尊駕一死,其他受害之人均将同歸于盡。
”
中年書生強忍着痛苦,道:“正是!”
青袍儒生面色一冷,沉聲道:“那麼尊駕死有餘辜!”兩道眼神炯炯如電,*視在中年書生臉上。
此刻中年書生隻覺萬刀戳體,痛苦難禁,汗淚交流,咬牙顫震,卻又寸步難移,猛然一睜虎目,獰聲道:“閣下真天下之忍人也,敢置甚多武林精英于死而不顧。
”
青袍儒生道:“尊駕隻要不移動一步,七日之後方可死去,有此七日之期何愁不得,尊駕騙人騙己,自食苦果怪得了誰。
”
中年害生聞言不由膽寒魂飛,道:“兄弟并未謊言欺騙。
”
青袍儒生面色一沉,冷笑道:“那無形毒蠱解藥隻有尊駕一人知其藏處及其用法,在下倒也深信,若說是除尊駕外别無人可代尊駕施救,在下又非三歲玩童,豈能采信。
”說着面色一變,倏地翻身虛空拂出一掌。
蓦見三丈開外一條身影被震得飛起半空,旋又似斷線之鸢般堕下,“叭”的堕在中年書生足下。
中年書生認出死者乃玄武門中高手,一身武學已臻化境,隻見此人七孔涔涔流出鮮血,敢情那青袍儒生武功高深莫測,不禁心神猛凜。
青袍儒生冷笑道:“在下也不瞞你,白衣邪君潛迹之處為在下探明,在下可涉險竊取解藥,換取無形毒蠱解藥。
”
中年書生汗流滿面,暗暗驚駭道:“原來閣下……”
青袍儒生喝道:“不要胡猜,以藥換藥有何不可,何況在下用心欲救天下武林蒼生。
”
中年書生未再移動身軀,痛楚漸減,不由長歎一聲,以手揣懷,取出一兩寸見方玉盒,道:“藏藥之處及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