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罡-已運護全身,叮的一聲,将攻來長劍震得彈了開去。
銀須老者不由呵呵大笑道:“瞧你不出,還有點道行。
”劍勢一變,力劈華山砍下,夾着一片潮湧勁風,劍勢宛然石破天驚,蟄龍撼山。
一劍擊實在布滿罡-道袍上,嘭的一聲,老道身形踉跄倒出數步,内腑已受重傷,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面色慘白如紙。
一襲道袍立時如洩了氣的氣球般偃了下去。
銀須老者呵呵大笑道:“觀主火候究竟差了一點,不堪老夫一擊,老夫要得罪了。
”
老道聞言不禁膽寒魂飛,猛萌逃念。
劍飙疾閃,老道一隻右臂已應劍堕地,倏見劍勢突變,化作三點寒星飛落在道者身上,轟然倒在雪中昏死過去。
其餘匪徒紛紛就殲,屍體狼藉在地。
銀須老者喝道:“走!”
身形如魅,瞬即杳入一片漆黑夜色中。
不知多少時候,老道忽悠悠醒轉,身上已積着一層厚厚的積雪,風寒砭骨,右肩斷處痛徹心睥,忍不住呻吟出聲,隻見眼前一片漆黑,昏死過去約莫已有二個時辰。
老道但覺右肩斷處仍繼續溢血,掙紮坐起,試運真氣封住穴道,真氣運行無阻,止住行血外溢,暗暗歎息道:“僥幸!”
他認為銀須老者隻道自己在劍下喪生,并未審視才能免去一死。
老道功力深厚,倏地彈身立起,如箭離弦般掠入殿内,燃着了燈火,映現出他孤寂的身影,目中迸射怨毒怒光,頓了頓足道:“貧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迅疾走入靜室中服下三顆靈丹,換了一襲道袍,帶了随身之物棄觀離去。
口口口口口口
大隆客棧内兩個店夥蹲坐着,面前燒着一隻木架火盆,薪炭熾旺,店門已然拴好,仍禁不住外面狂風撼動得格格作響。
一個店夥搓搓手道:“好冷!”拿起火鉗添加了兩塊薪炭撥動一下盆邊熱灰。
灰内正煨着兩隻紅薯,熱香四溢,那店夥笑了笑,-起一人一隻。
另一店夥撕剝了皮,呈現出紅亮薯肉咬了兩口,嚼食着道:“天已交三鼓,外面風狂雪濃,該沒人來了,我等食完也該睡啦。
”
正說之間,店外傳來奔馬聲響,繼又響起宏亮吆喝聲道:“客官,大隆客棧到了。
”
一個店夥慌忙站起,扳開門拴,撲面輕風掠得身形踉跄退後,隻見一頭戴小帽,面色紅潤,濃眉黑須老者跨了進來,一輛馬車奔馳離去門前。
這人穿着華麗,藍黑織緞皮袍,外罩貂皮短襖,手提着一長形包袱,年歲不算大,約莫四旬六七年歲,濃黑長眉披拂幾乎掩蔽了雙目,氣度不凡。
一雙店夥關好了大門,道:“小的帶路,您老請。
”
那人鼻中濃哼一聲,随着一店夥走入,另一店夥忙道:“您老要否酒食,小的去廚下送來。
”
“有什麼現成的趕快送來,這麼晚用不着你們再招呼,自去睡吧!”那人随手取出一錠白銀,接道:“寄存櫃上,我要打住三四天。
”
店夥接過謝了一聲,急急往廚下而去。
那人随着店夥進入一間寬敞潔淨上房,道:“好,就是這間吧!”
片刻,另一店夥送入一壺暖酒,兩盆菜肴一大碗羊肉泡喂,躬身退出。
後院燈燭明亮如晝,祝夫人與四婢仍自未睡,圍爐低語,燕春道:“夜深了,夫人請睡吧!”
祝夫人幽幽發出一聲歎息道:“我這幾晚從未好好睡過,心中老是惦念霞兒!”
燕春道:“夫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老賊已被孫老前輩吓得遠遁無蹤,奇毒禁制已被解開,唐公子說柏姑娘定無兇危,夫人你太多慮了。
”
祝夫人道:“唐公子言說他今晚定來大隆客棧,他乃一諾千金謙誠君子,不會不來,但時逾三更未至,莫非另遇變故不成,為此懸心不下……”
忽聞窗外檐下起了落足微聲,祝夫人不禁一怔,傾聽須臾,面色一變,道:“什麼人!”素手疾揚,一線寒芒電飛射出,穿過窗紙打去。
隻聽一聲冷笑道:“不問情由,就敢出手,如非老朽豈不是傷在暗器之下!”啪的一聲大響,震開了窗門,一條身影掠入,落地悄然無聲。
祝夫人定睛望去,隻見來人身穿皮袍,外罩貂襖,長眉蔽目,面色紅潤,颔下三缯短須,肩披一柄帶鞘鋼刀,氣度威嚴。
燕春喝叱一聲,二指疾向來人“天突”穴點去。
來人目蘊怒光,右掌一招“柳絮迎風”斜拂而出。
祝夫人瞧出來人掌式神奇莫測,疾右腕一翻,将燕春撞得倒退兩步,喝道:“燕春,不可胡亂出手!”說着目凝來人,“閣下請示來曆?深夜闖入老身所居為了何故!”
“在下姓賈!”那人目光一直望着祝夫人,道:“冒昧造訪,自然有重大事故,請屏退四婢,容在下詳告一切。
”
祝夫人道:“四婢俱是老身心腹人,但說無妨,閣下請坐!”
來人望門側一把太師椅坐了下來,嘴角泛出一絲笑意。
祝夫人突面色一變,寒如嚴霜。
冷笑道:“原來是你!”
四婢眸中突泛迷惘之色。
賈姓中年人微笑道:“不錯,夫人眼力好厲害,居然能瞧出老朽?”
祝夫人冷笑道:“你就是燒化成灰,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