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重的不勝痛苦,面帶惶恐之色。
錢裡正目睹中年漢子随入,神色不由一變。
唐夢周面色一寒,沉聲道:“此人翻牆而入,窺聽你我說話,非奸即盜,錢裡正,你識得此人麼?”
錢裡正憂急答道:“大人,此人名叫黃得虎,是望山村人。
在本村充任團丁,大概見得大人面貌陌生,故暗蹑窺探,其中必系一段誤會,大人請不要見怪。
”
“胡說!”唐夢周臉色如同罩下一層嚴霜,懾人震栗,冷笑道,“他必然是我所要擒捕歸案的江洋大盜手下狐群狗黨。
”
錢裡正道:“黃得虎,你惹下滔天大禍了,大人乃省城将軍府所遣,帶來海捕文書緝拿一名大盜,你妄自翻牆進入,罪嫌難脫,恕老漢救不得你。
”
黃得虎面色如土,屈膝跪倒叩頭如蒜,道:“小的一時好奇,無知冒犯大人,望大人念在下不知之罪,饒小的一條蟻命。
”
唐夢周一指虛空點出。
黃得虎仆咚倒地昏死過去。
錢裡正不禁一愕。
唐夢周道:“抓了小的,自有大人出面。
”
錢裡正恍然大悟,低聲道:“黃得虎的頭兒,正是崔子雲次徒,大人委實心細如發。
”
蓦地——
大門外起了一陣鼓點子敲打之聲。
錢裡正雙眉一皺,道:“說到曹*,曹*就到,小民開門去,大人請坐。
”
唐夢周颔首微笑了笑。
錢裡正走出廳外。
唐夢周正襟危坐,眉宇泛現傲然神态,隻聽得啟門聲後起了一片竊竊低語聲。
接着錢裡正領着一個錦衣大漢進入,黃發黃須,豹眼如鈴,蒜鼻海口,神态魁武,有着一股威嚴。
黃發人搶步上前朝唐夢周深施一揖,道:“草民花鳳林拜見大人。
”
唐夢周大刺刺地右掌微擡,嘴角咧了一咧道:“免,請坐。
”
花鳳林暗暗不怿,忖道:“好大的架子。
”面色仍是誠惶誠恐陪笑道:“大人在此,那有草民座位。
”
唐夢周目光微擡,眼中*射兩道懾人寒芒,道:“此處并非官署,随便的好,尊駕還帶得有人,何必站在檐下飽受風寒之苦。
”
花鳳林神色一驚,忙道:“是,大人寬厚,草民喚他們進來就是。
”面向屋外,低喝道:“進來!”
門外走入一雙鐵塔般大漢,向唐夢周抱拳為禮,退在壁角。
唐夢周望了花鳳林一眼,淡淡笑道:“尊駕既是武林人物,大概歐陽瑞之名諒不陌生吧!”
花鳳林駭然色變,道:“歐陽瑞乃鐵衛士首領,大内一品侍衛,胸羅奇學,高深不測,武林中人盡皆知,草民那有不耳聞之理。
”
唐夢周點點頭道:“我就在歐陽大人面前當差,去歲四川将軍問歐陽大人要個人,歐陽大人便推薦我,因情面難卻,我又是川人,就在十一月中去将軍府混碗飯吃。
”說着笑了笑。
花鳳林道:“大人尊姓,可否見告?”
唐夢周道:“我姓嚴。
”
花鳳林神色一凜,道:“嚴震武大人!”
唐夢周微笑了笑,道:“我此次前來,隻因茲事體大,不願多為人所知,決以将軍府之力緝盜歸案,以免打草驚蛇,更不願借重武林人物。
”
花鳳林道:“盜匪就潛在望山村麼?”
唐夢周道:“我沒有這麼說,但根據線索就潛藏在三峽一帶,在此三峽方圓數百裡内尚有将軍府人手緝訪。
”
花鳳林向唐夢周一抱拳,道:“草民本想助大人一臂之力,看來有草民等反而礙手礙腳,大人如蒙不棄,草民想晚間在舍下與大人洗塵。
”
唐夢周道:“尊駕禮數太周到了,倘今日不走,一定過府叨擾。
”
花鳳林道:“務望大人光臨,草民告辭。
”
唐夢周微一起身,道:“将黃得虎一并帶走吧!”
花鳳林率着一雙大漢挾起黃得虎退了出去。
唐夢周忽霍地立起,附着錢裡正耳内密語數句。
錢裡正忙道:“小民理會得。
”
眼前一花,唐夢周已不見影蹤。
花鳳林等人走出巷口,将黃得虎一掌震醒,喝道:“滾回去,不得在人前吐露半句,否則要你死命。
”
黃得虎惶懼答道:“是!”狼狽離去。
花鳳林望了一雙鐵塔大漢一眼,道:“這位嚴大人諒非志在我等,在嚴大人未離去走前嚴令他們不得惹事生非。
”
一雙大漢領命離去。
花鳳林快步如風走向一座磚造大宅,推門而入,一個黑衣帶刀漢子躬身為禮。
庭園深深,冰雪載枝,景物異常蕭瑟。
花鳳林獨自一人走上台階,進入一間靜室。
靜室内一青衣瘦小老人盤坐在蒲團上,瞑目合十,爐香飄缈,彌漫沁人。
花鳳林咳了一聲。
瘦小青衣老人緩緩睜開雙目,沉聲道:“你為什麼又來。
”
花鳳林陰陰一笑道:“隻望你能回心轉意。
”
老人冷笑一聲道:“老夫甯可從此失傳,也不願付之匪邪,贻害無窮。
”
花鳳林目中殺機一閃,道:“我是匪奸邪惡麼?”
老人淡淡一笑道:“欺師滅租,天理難容,你自認算得什麼?”
花鳳林歎息一聲道:“何必多受非人所能禁受的痛苦,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