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也就未見過尊駕,鄰裡照顧小店的均是升鬥求賒,一年三節結賬,尊駕外地人,總不該……”
話沒說完陌生人笑道:“如此說來,老闆認為我是逗着你玩的吧?”
鼠須老者忙道:“老漢沒這麼說?”
陌生人道:“那是說我有錢也買不到米了?”說着手掌向櫃闆一放,一把白米粒粒嵌入闆内,平整已極。
鼠須老者面色平靜如恒,微笑道:“到底尊駕明白露了一手,來意不言而知,不錯,老漢昔年是武林人物,并未樹敵結怨,眼前卻是個規規矩矩生意人,不知尊駕找上門來為了何事?”
陌生人哈哈大笑道:“老闆很會說話,你真是個規規矩矩生意人麼?那要看費老五怎麼說。
”
鼠須老者面色一變。
店外忽撲入三條人影。
陌生人冷笑一聲,右掌旋張疾揚。
三條身形頓時彈飛出去,如斷線之鸢般叭叭堕向街心,氣絕殒命。
陌生人旋面一掌便把三人震飛在街上,倒地不起。
永豐雜貨店老闆見狀不禁面色一變,迅疾絕倫翻出櫃外,手中多了一杆亮銀嘴旱煙棒兒,搶步揮腕往陌生人脅胸點去,手法奇詭,震出一抹寒星,冷笑道:“尊駕是天魔宮所遣?”
陌生人哈哈大笑道:“不錯,被你猜着了。
”掌中倏地探出一把鐵扇子,一式“飛虹射月”,叮的聲響磕開了旱煙棒。
蓦然嘩啦一聲,鐵扇子展開,一道眩目閃光中三點紅線疾射而出。
永豐雜貨店老闆不知怎的身軀一震,神色大變搖搖欲倒,慘厲驚呼道:“蠱………”
陌生人冷笑道:“你知道就好!”
蓦地——
又一黃衣人飛掠而至,道:“看來,這村中十有三四都是費老賊的黨羽,無法一一除盡。
”
陌生人道:“君上之意,令我等在午刻之前能殺多少就殺多少,不過一到午刻我等就要分頭撤回杏花峒。
”
黃衣人道:“那費老賊呢?”
“此刻君上已将費老賊擒住了。
”陌生人仰面望了望天色,“午刻已屆,你我走吧!”
“慢着!”暗巷中忽掠出一氣度華貴中年商賈,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殺害黎民無辜,兩位最好随同在下去見官府!”
陌生人面色一變,右手疾揚。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寒芒疾閃,陌生人一隻右腕被生生削落,血湧如注,身形轟然倒地。
黃衣人不禁駭然,雙足一頓,欲穿空逃逸。
“你逃得了麼?”刀湧寒星,罩向黃衣人。
黃衣人悶哼出聲,全身氣穴多處均為刀罡點破,面色慘白,冷汗宛如雨下,獰聲笑道:
“尊駕太心辣手黑。
”
中年商賈微微一笑道:“難道你們手下就不心狠手辣麼?”
黃衣人聽出中年商賈語氣并非白衣邪君門下,道:“尊駕既是武林中人,總該知白衣邪君此人。
”
中年商賈面色一冷,點頭道:“聽說過!”
黃衣人怪笑道:“那就好,死者均是白衣邪君門下,難道不該殺麼?”
中年商賈面如寒永,道:“殺之無虧,但你們天魔宮門下亦非善類。
”
黃衣人道:“天魔宮并未為惡武林。
”
中年商賈沉聲道:“但天魔宮與在下有仇!”
黃衣人倏地默然無語。
中年商賈嘻嘻一笑道:“你怎麼下說話了。
”
黃衣人道:“尊駕既言與天魔宮有仇。
甚麼話也别說了。
”
中年商賈眼中突暴射兩道懾人寒芒。
黃衣人不由打了兩個寒噤,暗道:“怎麼此人如此重的殺氣。
”
隻聽中年商賈冷笑道:“恐怕由不得你了。
”
“不錯,隻怕由不得我自己了,何況在人檐前下,怎能不低頭。
”黃衣人傲然一笑道,“恐怕尊駕枉費心機了。
”
中年商賈呆得一呆道:“這未必見得,你想死也死不了。
”
黃衣人道:“我知道,尊駕留下我這麼一個活口,無非是欲從我口中問出實言,可惜尊駕走錯了一步棋。
”
“何以見得?”
黃衣人笑笑道:“尊駕殺死這人乃天魔宮内堂高手,魔宮隐秘他比我知道為多,我未必對尊駕有何幫助。
”
“揀你所知的說吧!”
“尊駕要問什麼?”
中年商賈道:“天魔宮主是否就是杏花峒主。
”
黃衣人略一躇躊,點頭道:“不錯。
”
中年商賈目中閃泛一抹異芒,怒道:“果然是她這賤婢!”語聲一頓又道,“她亦來了麼?”
黃衣人道:“來了!”
中年商賈道:“她現在何處?”
黃衣人道:“此刻她早已離去了。
”
中年商賈面色一變,冷笑道:“在下不信!”
說時隻見黃衣人身形仰傾,蓬然倒地七孔流血死去。
中年商賈不禁一怔,知黃衣人着了暗算。
忽聞風送入耳陰冷笑聲道:“他說得不錯,尊駕來遲了一步,與在下一般,天魔宮主已走了!”
中年商賈循聲望去,但空蕩蕩地并無人影,沉聲道:“閣下鬼祟行藏,何不現身出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