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大九合奇門禁制已然發動,伏樁密布,與方才情景大不相同。
側殿廊下翩然立着大涼碧雲師太門下五鳳。
五鳳蠻腰似柳,骨肉停勻,纖纖手指似嫩蔥般,雲發飄忽,處處散發出少女的芬芳,卻萬沒料到面貌醜如無鹽。
忽聞殿閣内傳出一聲蒼老女聲道:“金鳳!”
隻見一身着綠色少花裙褲少女曼妙應了一聲,翩若驚鴻般疾閃掠入。
殿閣内相對坐着一老僧及一老尼。
老僧眼中精芒逼射,道:“金鳳,方殿主今晚三更時分必來麼?”
金鳳道:“不錯!”
“你可認識方殿主?”
“不識。
”
“那麼你何能知道他是方殿主。
”
金鳳答道:“他自稱方殿主,并取出半邊玉符。
”并叙出方殿主形貌穿着……
藍衫少年人已隐在殿梁上,聞言暗暗詫道:“金鳳所說方殿主,他不是方天齊麼?”
隻聽金鳳又道:“方殿主還說他還要領師父、師伯去晉見王爺。
”
蓦地——
梁上起了一片咯吱聲。
碧雲師太面色一變,右手大袖拂出,身形騰空而起。
隻見梁上并無異樣,積塵并未遺留印痕。
碧雲師太飄身落下,示意金鳳出外,道:“王爺究竟什麼心意,小妹還不明了?”
無為禅師道:“臣伏武林,繼承大寶。
”
忽聞殿外金鳳報道:“方殿主命人前來傳訊。
”
無為禅師道:“命他進入。
”
但見一黑衫蒙面人走入,朝無為禅師碧雲師太躬身行禮,接着手捧一封密緘遞與無為大師。
無為大師接過密緘,端祥緘封上一方朱印無訛後,拆閱展視,慢慢望了黑衫蒙面人一眼,微笑道:“并非老衲心黑手辣,方殿主手谕,不可留下使者性命,以免洩漏。
”
突聞黑衫蒙面人喉中發出一聲哀-,仰面轟然倒地。
無為禅師不禁一怔,道:“怎麼老衲尚未出手,他怎會無故死去。
”
碧雲師太目中雙睛一轉,道:“諒系在他身上下了禁制。
”說時雙掌互擊,傳出一聲清脆掌音。
金鳳聞聲掠入,見狀不禁愕然道:“他不是使者麼?”
碧雲師太皺眉說道:“不用多問,你們五個将此人棄于遠離寺外隐秘山溝内。
”繼又蟻音傳聲道,“不可傷他性命。
”語畢右掌連揮,示意速速離去。
金鳳本欲再問,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五指抓起黑衣蒙面人轉身掠出,迎着四鳳低聲叙出。
銀鳳詫道:“為何要我們五個人都去?”
金鳳搖首微笑道:“師父行事高深莫測,我等隻奉命而為,不可多問。
”
五鳳魚貫躍出寺牆,迅逾電閃奔向一座森郁籠翠的深山中。
奔行很遠,五女頻頻回首,始終未見一跟蹤人影。
金鳳長籲一聲,将黑衣蒙面人棄于山溝内,道:“好重!”
黑鳳詫道:“他又不是死人,為何重,諒系大姐心疑所緻吧!”
銀鳳道:“我始終不明白為何将此人棄在山溝内。
”
金鳳用手一招,道:“我等該回去了。
”轉身迅疾奔去。
山風嘯谷,搖綠拂翠,一片甯谧平靜。
足足一頓飯光景過去,山道上現出一黑衫背劍少年,望五鳳棄置那人山溝處走去,身法似緩實疾,眨眼即至,右手迅疾無倫抓下。
突聞一聲森冷喝聲道:“住手!”樹叢中閃出一個虎目勁裝中年漢子。
黑衫少年抓下的右手迅即回撤,慢慢轉過面來,顯出一張冷漠的面龐,令人一見禁不住奇寒逼泛上身。
那中年漢子冷笑道:“閣下請報出萬兒來!”
黑衫少年雙眉猛剔,道:“怎麼,此山是尊駕私有的麼?”
中年漢子道:“明人不說假話,閣下如不吐實,恕兄弟要得罪了。
”隻見四外遠處樹叢中紛紛目出二十多勁裝黑衣抱刀漢子。
黑衫少年朗笑道:“來的人不少啊?惜乎尊駕錯把馮京當馬涼了,尊駕要在下說些什麼?”說着右掌疾伸如電,身随掌出。
“噗”的一聲,按實在中年漢子胸前。
那中年漢子武功上乘,不知怎的就避不開黑衫少年的右掌,隻覺眼前一黑,心脈已然震斷,氣絕倒地,嘴角溢出一線血絲。
二十餘勁裝漢子見狀大驚,紛紛大喝一擁而上。
黑衣少年朗笑一聲,一鶴沖天拔起五六丈高下,拔出肩後長劍,身形疾轉如輪,長劍飛彌出漫空寒星,罩襲而下。
但聞響起一片悶哼,二十餘人紛紛棄刀倒地。
黑衫少年嘴角泛出一絲森冷的笑容,右手抓起山溝中的黑衣蒙面人,一掌拍下,震開逼住的穴道。
蒙面人醒來,驚道:“尊駕是誰?”
黑衫少年搖首道:“别問在下是誰,如無在下,朋友已死在無為賊秃手中。
”
蒙面人聞言呆得一呆,道:“我不信!”
黑衫少年冷冷答道:“朋友請察視四外便知,是否是同路人。
”
蒙面人快步走去,逐一察視倒下之屍體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