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總壇使者真的死了麼?”
金鳳答道:“已死去多時了。
”
“這為師就放心了。
”碧雲師太道,“我們走!”大袖一展,先後騰空而去。
黑衫少年忽一閃現出,躍落山溝抓起蒙面人,解開獨門禁制。
蒙面人睜眼彈身躍起,揭下面巾,長施一揖道:“兄弟解原,再世為人,願受驅策,終身聽命,不過……”
黑衫少年微笑道:“解兄,你我不必說這些,在下奉恩師之命行俠仗義,拯難扶危,見死必救,此乃分所應為,何謝之言,眼前解兄能否走出這百裡方圓,而不被本門之人發現麼?”
解原聞言呆得一呆,道:“要避開本門之人恐非易事,何況兄弟身上已下了禁制,雖有解藥,卻活不過三年。
”
黑衫少年搖首道:“無妨!解兄請放心就是。
”伸手人懷取出一隻細小葫蘆,傾出一些灰色粉末置于掌心,和以山泉,又道:“解兄塗敷于臉上。
”
解原塗抹于臉,轉眼之間變成一付金灰色面龐。
黑衫少年道:“好,解兄尚須換過一身衣服。
”
解原目光四巡了一眼,疾躍在一具屍體之前,迅快将衣服換易,道:“成了麼?”
黑衫少年注視了解原一眼,颔首道:“如今不易辨識,解兄隻須變更口音,慎不出言,行藏便不緻敗露了,但你我尚須将屍體埋在山溝内,以免賊秃返回見解兄失蹤起疑。
”
解原不禁欽佩黑衫少年心細如發,兩人片刻之間把數十具屍體抛置在山溝内覆以薄土。
黑衫少年長籲了一口氣,道:“我們快走!”
兩人疾奔而去,約莫半個時辰過去,已自進入一鎮砦,這月本是當集之日,鄉民雲集,熱鬧非常。
解原領着黑衫少年登上一座酒樓,喚了幾樣酒茶,在黑衫少年面前滿滿斟了一碗酒。
黑衫少年道:“你對此處很熟。
”
解原點點頭道:“不但很熟,而且久居此鎮。
”
由于他們坐在後樓,與前樓分隔開兩處,無異雅座,别有天地,解原所以到這家酒樓也有他的道理,而且後院又有空房,可供投宿之用。
黑衫少年自稱姓談,道:“此鎮人煙稠密,漢苗雜居,想必亦在火雲峒方天齊勢力之下。
”
解原面色一變,驚道:“原來閣下知道了,方殿主就是方天齊。
”
黑衫少年目中精芒逼射,道:“那麼王爺呢?”
解原赧然一笑道:“這個恕解某不知,但知方天齊與天魔宮同床異夢,更圖謀不軌……”
忽見店夥送茶走來,解原倏地止口不語,俟酒茶送齊,店夥退出後,才接道:“這就是方殿主為什麼要緻解某于死地不可之原因。
”
黑衫少年道:“難道無為禅師及碧雲師太兩人也不知方殿主就是方天齊麼?”
解原搖首道:“此乃武林内一極秘密門戶,掌門人即是無為禅師,口稱之王爺,究竟王爺是什麼人物,解某至今仍茫然無知,方殿主真實來曆姓名半月前解某才獲悉。
”
黑衫少年微微一笑道:“看來解兄是個有心人了。
”
解原面色一黯,道:“即因有心為方殿主察覺,才招緻此禍。
”
黑衫少年略一沉吟,微笑道:“解兄,咱們喝酒吧,有話慢慢談。
”
兩人食至中途,前樓傳來一片震天價登樓響聲,蜂湧而上十數人,其中有一紅面鐵髯中年漢子,一雙虎目炯炯懾人。
紅面鐵髯中年人炯炯虎目忽逼視着後樓解原這邊桌上,兩道冷芒使人不寒而栗,須臾,緩緩靠着欄杆旁座頭坐下,但眼神不時觑望黑衫少年那面。
黑衫少年啜飲了一口酒後,道:“你我恐有麻煩來了。
”
“不錯。
”解原道,“他是本門同參弟兄,名洪宗麒,職司相同,本地威望甚着。
”
黑衫少年點點頭道:“你我還是開懷暢飲吧!”
片刻時分過去,洪宗麒突起身望後樓走來。
後樓僅三張桌面,獨具清淨,洪宗麒掠過黑衫少年身後,忽高聲道:“店小二。
”
店夥聽見忙奔了過來,躬身道:“洪爺有何吩咐?”
洪宗麒道:“後樓清淨,洪某意欲移至此處。
”
店夥面有難色,陪笑道:“洪爺,這位客官已将後樓全部包下。
”
洪宗麒面色一變。
黑衫少年已自霍地立起,轉面笑道:“店家你退下,凡事都有我作主。
”
店小二慌不疊地離去。
洪宗麒冷冷說道:“閣下真能作得了主麼?”
黑衫少年朗笑一聲道:“風聞洪朋友在此地是個有頭面的人物,卻管不到這招英居,而且在下更不願洪朋友無事生非。
”
洪宗麒聞言不禁一怔,面包異樣難看,沉聲道:“看來閣下是司官好友。
”
黑衫少年道:“好友說不上,認識而已,在下初至此處尚未與司官見面,但這後樓卻是我包下,洪朋友,望你知難而退。
”
洪麒哈哈大笑道:“洪某人向來說到做到,今日閣下如不給洪某人面子,那隻有令閣下失望了。
”說着大刺刺地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