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二位此舉無異與敝門為難,恐二位日後有性命之憂。
”
一株巨杉之後忽飄然閃出兩具身形。
麻臉老者不禁駭然猛凜,正是那獨手人魔冷飛及摩雲神爪孫道元。
尤其是孫道元肩頭紫電劍刺目惹眼,穗系玉佩晶瑩,更是誘人。
麻臉老者突閃至倪燕兒身側,低聲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快走!”
但摩雲神爪孫道元身法奇快無比,閃至倪燕兒之前,冷笑道:“就憑你麼?我老人家偏不信邪,無須日後,眼前便作一了斷如何?”
麻臉老者疾飄後七尺,伫立旁觀。
倪燕兒沉聲道:“閣下倚仗肩頭紫電鋒利無匹,非憑真實武功,倪某甚是不服。
”
孫道元哈哈大笑道:“殺雞焉用牛刀,我老人家摩雲神爪手法近來稍有進境,用來對你追魂八扇尚可穩操勝券,快出招吧!”
倪燕兒目中殺機一閃,冷笑道:“好!”
唰啦一聲,扇葉衍張,一式“疊波逐浪”攻出,寒光耀目帶出悸耳嘯風。
他快,孫道元比他更快,隻聽孫道元冷笑一聲,斜身跨步,右手三指迅如電光石火飛出,左足也踢了出去。
隻聽倪燕兒發出一聲悶哼,不知怎地鐵扇已落在孫道元手中。
寒光疾閃,倪燕兒左頰忽沁出殷紅鮮血,一隻耳朵已被削落,身形一軟,跌坐在地。
孫道元閃出、跨步、出手、踢腿,幾乎在同一時間完成,迅快絕倫。
麻臉老者見狀不禁倒吸了口冷氣,隻覺孫道元身手之高并非當日吳下阿蒙,其造詣之深,進境之速有悖常規,但目睹是真,由不得不信。
孫道元冷笑一聲,抛掉鐵扇,轉身與冷飛灑開身形如風離去。
麻臉老者長身一躍,落在倪燕兒面前,道:“倪老師傷勢如何?”
倪燕兒面色怪厲怨毒,冷笑道:“倪某隻要三寸氣在,必報此仇。
”
麻臉老者歎息一聲道:“孫老兒點穴手法詭異歹毒,甚難解開,必須費上一番手腳,兄弟背你去往山下找一農家施治如何?”
倪燕兒望了麻臉老者一眼,欲言又止,點點頭道:“有勞閣下了!”
麻臉老者背起追魂八扇倪燕兒奔向山下而去,找着一棟孤另另的農家背山面溪,竹籬茅舍,倒有四五間房屋。
這一家祖孫三代十餘口,躬耕自得,倒也融融。
麻臉老者說明來意,推說同伴不慎失足堕崖重傷,暫借尊處施治,最多勾留半天,并取出一錠白銀,請主人準備醋炭酒肉。
主人領着麻臉老人進入一間房中,張羅了薪炭陳醋及茶水等物,又詢問了數句便自退出。
此刻,倪燕兒隻覺兩足已可起立,但仍是乏力虛軟,他那浮腫死人面孔露出一絲慘厲苦笑,嘴唇動了動。
麻臉老者忙道:“尊駕這時不可說話,孫道元老鬼點穴手法端的歹毒無比,所踢穴道部位距死穴隻是粟米之差,分明有心使尊駕在死前還要受許多活罪,難道尊駕與他有殺父之仇。
”說着在懷中取出一包藥末傾入碗内。
倪燕兒又要說話,見麻臉老者搖手制止。
隻見麻臉老者以淨水調勻碗中藥末後,與倪燕兒喂飲了一碗躺在榻上,雙手不停拿-倪燕兒周身穴道。
倪燕兒隻覺骨痛髓脹,勢欲潰裂,痛極欲喊,無如自己成名多年,當着外人,不得不咬牙忍住,但痛得黃豆般大汗珠滾滾冒出。
麻臉老者倏地握着倪燕兒雙腿提起,雙足一點,飛向方桌之上,倒提着倪燕兒亂拌亂甩,猛的一掌,向背開穴打去。
可憐倪燕兒吃他連甩帶抖,頭暈目眩,百骸欲散,奇痛澈骨,煞是難熬,偏又不敢出聲,猛覺背上着了一記重的,“叭”的一聲大響,當時就閉過氣去。
待倪燕兒悠悠醒轉,隻覺室内彌漫着一片濃重酸醋味,背心一痛,狂吼出聲,一躍而起。
榻前擺着一盛醋木盆,麻臉老者将燒得血紅木炭,用鐵鉗一截一截地鉗起,抛置在醋盆内,噓噓連聲,醋氣刺鼻,目睹倪燕兒躍起,擲下鐵鉗,笑道:“恭喜尊駕無恙了。
”語聲略頓,又道,“尊駕早就想問兄弟為何解救之故麼,實不想瞞,兄弟自有所求,你我慢慢地商談吧!”說着将緊閉門窗打開,使刺鼻酸氣漸漸消失。
倪燕兒道:“救治之德,自必相報,隻要力之所及無不如命。
”
麻臉老者微微一笑,擊掌三聲。
隻見屋主走入,端着熱騰騰酒肉菜肴,面含笑容一一放在桌上,躬身退出。
兩人相對坐下,互敬了一杯後,麻臉老者長歎一聲道:“兄弟身罹奇毒無法解開,更無能手刃大仇,死不瞑目。
”
倪燕兒詫道:“閣下大仇是誰?”
麻臉老者黯然一笑道:“白衣邪君!”
倪燕見不禁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