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眼力,亦莫辨眼見景物,隻覺地勢逐漸升起。
約莫行了一炷香時分,桓玉仲出得洞口,隻見月照在天,自己存身在小院落中,矮牆土屋,花香浮動,飄然馥郁。
土屋中火光一亮,已燃着了一盞油燈,管仲勳探身出外,笑道:“桓兄請!”
過天星桓玉仲疾行了兩步,問道:“此是何處?是否仍是承天寺。
”
管仲勳笑道:“承天寺乃本門外壇,此處乃總舵屏藩,為何如此隐秘,恐為白衣邪君及其他兇邪偵知。
”
桓玉仲道:“那也未必見得,此處除了承天寺外就無别的路徑可通麼。
”
管仲勳道:“有!但另一途往寸寸有險,揮翅難飛,即是小弟如無本門信符,照樣格殺勿論。
”
桓玉仲目光四巡了一瞥,道:“未必見得!”
管仲勳心中一動,忙道:“桓兄請在小弟居室稍坐,待小弟去請左殿主來。
”
桓玉仲眉稍微皺道:“管兄,桓某隻覺心神怔忡不甯,意欲随同前往不知可否?”
管仲勳神色微變,面有難色。
蓦的牆外送來一聲陰沉怪笑,六條黑衫人影疾翻掠入落下,顯出一蒙面婦人,後随五蒙面黑衣人。
管仲勳駭然變色,腕際發出一物沖霄奔空,爆射出強烈紅焰。
黑衣蒙面婦人意欲阻止,已是不及,右手還是拂了出去。
管仲勳悶哼一聲,雙肩撼搖了兩下,目中*射兩道怒火,冷笑道:“你等是何來路,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進來,找死!”
蒙面婦人沉聲道:“老身既然趕來,就不把你玄武門這點布設瞧在眼裡。
”說着走前一步,兩道銳利眼神凝注在桓玉仲臉上道:“速喚你們右殿主出見老身。
”
桓玉仲淡然一笑道:“老朽與芳駕一樣,此來是客,坐席未暖,焉知左殿主、右殿主!”
說時牆外電疾風飄已掠入十數名玄武門高手。
這時,三個玄武門執劍高手撲向前去。
蒙面婦人喝道:“砍斷這三人雙臂。
”
隻見三蒙面老者倏地撒出長劍,寒芒交叉疾閃了閃,三蒙面老者仍站立原處,劍已還鞘。
三玄武門高手隻差了粟米之差,雙臂斷肩墜地,血湧如泉,面色慘厲,狂-出聲倒地昏厥過去。
蒙面婦人冷笑道:“老身僅求見右殿主,不願多見傷亡,再若恃強,休怨老身心辣手黑。
”
過天星桓玉仲暗暗驚道:“劍法之快,并不在四劍八刀之下,這婦人是何來曆?”
管仲勳大喝道:“原來是天魔宮。
”
桓玉仲恍然大悟,暗道:“蒙面婦人自然是天魔宮主了。
”
管仲勳先發制人,雙鈎飛撤一式“天星飄搖”攻出,撤下滿空寒光如網,勁風狂嘯,攻勢如山,其餘玄武門亦紛紛出手。
天魔宮主蒙面黑衣人冷笑出聲,長劍飛卷迎去。
蒙面婦人目注管仲勳冷笑道:“你在找死!”右臂一振,身形飛了出去,指掌錯攻之下,管仲勳*得險象環生。
過天星桓玉仲忽長身一躍,揮掌攻向天魔宮高手。
叭叭兩聲,一雙蒙面老者為桓玉仲掌力震飛七尺開外,口中吐出一股鮮血,晃搖了幾下轟然倒地。
自桓玉仲加入,形勢為之速變,蒙面婦人暗暗大驚,右腕一翻,奇幻無比扣在管仲勳左臂曲池穴上。
管仲勳隻覺一股飛麻攻向内腑,不禁啊喲一聲,雙鈎脫手堕地,面色慘變,額上冒出豆大汗珠,似痛苦已極。
那面桓玉仲雙手齊出,中指為戟,迅疾無比戳人兩蒙面老者胸膛,慘叫一聲已自絕命。
尚餘一蒙面老者長劍“分波撥浪”刺實在桓玉仲左肩上,笃的聲響如中敗革。
隻聽桓玉仲哈哈一笑,一把抓着長劍,低喝道:“你也不能活!”
忽桓玉仲面色大變,隻覺後胸中了一下重的,氣血逆翻,不由五指松開了蒙面老者,疾飄開去,但未見任何人暗算他。
蒙面婦人右腕扣在管仲勳臂上,左手倏地灑出一蓬藍色芒雨,疾如奔電。
玄武門高手紛紛倒地無法避開。
牆外忽掠一高大老人,臉覆五彩面具宛如神祗,喋喋怪笑道:“膽大狂徒,竟闖入老夫禁地,難道不畏死麼?”
蒙面婦人倏地甩開管仲勳,将管仲勳抛飛摔在牆角,人已昏厭過去。
隻聽蒙面婦人冷笑道:“方天齊,你莫再我面前裝神扮鬼,速随我回天魔宮颌罪,還可免你一死。
”
那高大老人默然不語,雖瞧不出他臉上神色是何變化,卻可瞧出目中神光怨毒已極。
蒙面婦人耳旁突送來一蟻話傳聲道:“君上快走!”
忽見高大老人右手疾揚,撒出一片墨黑如網濃煙,蒙面婦人身如離弦之弩,射出牆外穿空如電飛去。
這時,管仲勳已悠悠醒轉,起身躍起,抱拳躬身道:“參見殿主。
屬下無能,望殿主治罪。
”
高大老人道:“非你之過,來人是天魔宮主,你不是敵手。
”說完已收回放出墨煙,目光轉注桓玉仲道:“尊駕就是昔年威震河洛的桓玉仲老師麼?”
桓玉仲答道:“浪得虛名,不過是江湖朋友擡愛,殿主謬獎。
”
高大老人道:“本座雖一步之差,未能擒住天魔宮主人,卻瞧得極為清楚,桓老師武功似此管仲勳高出太多,當年兩位本是齊名人物,武功亦不相上下,怎麼……”
桓玉仲搶口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