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雖是母女,但祝夫人百般勸說,柏月霞甯死不允。
”
中年書生道:“學生風聞柏姑娘雖豔如桃李,卻冷若冰霜,從不輕假男子絲毫顔色,莫非她心有所屬?”
“對!”粵藩目中威棱*射,道,“柏月霞是有意中人!”
“誰?”
“唐夢周!”粵藩厲聲道,“二位深知本藩習性,本藩不能得手的心愛東西,決計毀了它也不能落在别人手中。
”
中年書生默然久之,微笑道:“學生有句不當之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
粵藩道:“先生有何見教!”
中年書生道:“請問王爺,不知江山重要抑或美人重要?”
粵藩雙眉一皺,搖首道:“本藩知先生話中涵意,成全了唐夢周,他亦未必感恩載德歸我所用。
”
中年書生微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學生認為無形毒蠱之下,更略施小計,何愁不成,假以時日當能報命。
”
粵藩不禁心頭大喜。
忙道:“先生快去辦,夜長夢多,本藩等不及。
”說着雙掌交擊了三下,隻見壁間一道暗門突然開放。
一個錦衣武士走了出來。
粵藩道:“快領左殿主去見柏姑娘。
”
中年書生離去之後,粵藩又道:“方殿主,你領桓玉仲來見我,在來之前,你當知如何做法。
”
高大老人悚然一凜,躬身退了出去。
………………………
道觀後園小橋流水,樓台亭閣,景物宜人。
柏月霞端坐在翠閣的胡床上,定息行功,閉目合睛,卻黛眉微聚,似掩抑不住内心之憂郁。
四婢立在室外樓廊上,一婢忽道:“小姐,夫人駕到!”
夫人二字自然是柏月霞生身之母祝薇華。
柏月霞杏眸未睜,靥泛淡淡笑容道:“她老人家如果不來,玄武門豈能自圓其說!”
話聲方落,門外已顯出雍容莊重的祝夫人,目光泛出無限歉疚之色道:“我兒無須起身,唉,你怎會落在他們圈套中”
柏月霞雙眼一睜,道:“娘,他們是誰?”
祝薇華那有聽不出弦外斥責之音,歎息一聲道:“為娘投在玄武門自有難言之隐衷,不過你堕入他們詭計實非娘所授意,事先更不知情。
”
柏月霞彈身躍起,小嘴一噘道:“娘,這些不要說了,娘打算把女兒如何處置。
”
祝薇華暗歎了一聲道:“你與唐夢周乃一雙佳偶,娘還有什麼話說的,不過……在人檐前下,怎能不低頭……”
“娘是說要女兒屈身予玄武門主。
”
“也不是如此說,在未取得解藥前不妨虛與委蛇。
”
柏月霞忽凄然一笑道:“來不及了,今晚如不應允,女兒定蠱發身死。
”
祝薇華不禁面色大變。
忽一條身影驚鴻疾閃而入,隻見一青衣少女道:“禀夫人,樓下有一中年書生自稱左殿主須面唔夫人。
”
祝薇華神色一黯,道:“我立即就來。
”
青衣少女一閃而出。
祝薇華凝眸望了柏月霞一眼,道:“娘甯願死也不忍見你……”說着淚光盈眶,哽咽不止。
蓦見眼前一閃,現出一個俊逸潇灑身影,祝薇華目中突感一亮。
柏月霞也瞧出來人是誰,禁不住驚呼道:“是你!”
來人正是唐夢周,忙道:“夫人速去見左殿主,不妨應允。
”又向柏月霞道:“霞妹稍安勿燥。
”人影倏忽隐去。
祝薇華詫道:“天下那有如此快的身法!”說着漫步下樓與中年書生相見。
她自入玄武門後尚未與左殿主相見,穿針引線乃無憂谷舊人裴祖亮。
祝薇華向中年秀士檢-一福,道:“參見左殿主!”
中年書生面色凝肅,右掌微微一擺,道:“夫人請坐!”
祝薇華道:“不敢,但不知左殿主有何吩咐?”
中年書生微笑道:“夫人這是明知故問,在下恭賀夫人有此殊榮。
”
祝薇華搖首凄然一笑道:“小女并非完壁,請殿主呈明王爺,收回成命。
”
中年書生愕然道:“令嫒是………”
祝薇華道:“不瞞殿主,小女與唐夢周兩情相悅,已私訂終身,我也是方才知道。
”
中年書生歎息一聲道:“可惜,風聞唐夢周年少翩翩,才智非凡,王爺不勝企慕,不知夫人可設法請唐公子一見?”
祝薇華道:“這就難了,連小女都不知他何往。
”
中年書生淡淡一笑道:“把風聲放出,唐公子自會找上此處。
”
祝薇華歎息一聲道:“恐怕來不及了!”
中年書生面色一變,道:“為什麼?”
祝薇華道:“強敵環伺,本門無法穩*勝算,承天寺東十五裡,我來時無意發現孫道元,雖隻倏忽一瞥,卻認出了是他。
”
“孫道元!”中年書生駭然猛震,道,“他獨自一人麼?”
祝薇華搖首道:“不敢謊言欺騙,孫道元雖神龍一現,卻似非他獨自一人。
”
“夫人言語是真?”
“句句實言。
”祝薇華道,“承天寺外風雲險惡,瞬息萬變,大戰一觸即發,如小女被禁風聲放出,将引來無窮禍患。
”
中年書生颔首道:“此言是極,本座即禀明王爺就是。
”轉身如風掠出。
………………………
承天寺外正東十五裡,深林密莽,蔽空如晦。
忽見寒光閃動,四個持劍黑衣人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