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天奇彈身騰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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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空,銀色遍野。
承天寺似籠罩着一片愁霧,夜色嚴肅。
客舍中青袍儒生孤另另躺在榻上,目光向上凝望着,似是百無聊賴。
門外忽起了輕微腳步聲,青袍儒生算準了來人是誰,故作無聞。
一條人影緩緩飄進屋内,似一具幽靈般。
青袍儒生望也不望,道:“桓兄麼?”
過天星桓玉仲笑道:“閣下也該出外走走。
”
青袍儒生道:“兄弟片刻才回,風聞玄武門左右殿主無故失蹤,想必桓兄也耳聞甚多,不用贅言。
”
桓玉仲道:“在下以為左殿主尚在寺内,你我應查覓内中是否尚有陰謀,閣下知道在下此來志在向左殿主求得解藥。
”
青袍儒生一躍而起,道:“對,解藥緊要,事關武林蒼生,你我佯裝各行其是,走!”
走字出口,人已迅快如電掠出室外。
過天星桓玉仲暗道:“好快!”飄然出室,繞過竹林走至大雄室殿前,隻見無為禅師及碧雲師太雙雙并肩立在殿階前,面色肅穆,如臨大敵。
殿階前雖僅兩人,但過天星桓玉仲目光銳厲,察出園外隐秘之處均布有玄武門高手。
無為禅師目睹桓玉仲走來,高宣了一聲佛号道:“桓施主暫請留步,本門須迎擊一強敵。
”
桓玉仲愕然道:“是誰?膽敢登門尋仇?”
無為禅師道:“黃山劍叟門下及終南七殺,尚有白衣邪君黨羽。
”
桓玉仲故作一怔,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有何可懼,但禅師欲在寺内與他們拚搏麼?”
無為禅師搖首答道:“片刻之後貧僧等即須出寺,而寺内已布伏嚴密,施主來此是客,恐有誤傷。
”
桓玉仲笑道:“在下願助一臂之力……”
語猶未了,寺外天際遙處突送來一聲清澈長嘯,随看夜風回播雲空。
碧雲師太面色一變,低喝道:“他們來了,走!”
與無為禅師雙雙騰空拔起,曳射宛如流星,掠越寺牆外而去。
桓玉仲目光轉了一轉彈身而起,直拔出六七丈高下,落在大雄室殿屋脊上,飕地又拔起越過二重殿脊,落在三聖殿屋面上。
甍瓦重脊飛檐下隐暗處突送來一聲森冷笑聲:“桓朋友,何不返歸賓舍,夜冷風涼,早點歇息為是。
”
桓玉仲道:“在下已應允無為禅師之請,巡視三聖殿左近,恐兇邪趁隙潛入。
”
那人冷笑道:“本門已布好天羅地網,來犯必死,桓朋友盛情心感。
”
桓玉仲那還聽不出他那拒人千裡之外的弦外之音,絲毫不動氣,面上挂着愧慚笑容道:“那麼在下隻有藏拙為是。
”
言還未了,忽見殿宇一角紫光暴閃,霹靂巨響,聲震雲空,磚瓦硝煙濺飛如霧,整個三聖殿撼震搖搖欲傾,陰暗處掠出多條身影紛紛大喝撲向炸坍之處。
忽聞一聲朗朗大笑道:“在下無以為明,謹以一霹靂雷珠執為信物,不幸被貴門高手以掌力震出手外,緻損毀三聖殿一角,愧疚萬分。
”
桓玉仲聽出那是卓天奇語聲,不禁泛起一絲會心笑容飄身而下。
隻聽一蒼老震耳冷笑語聲道:“卓天奇,别自鳴得意,今晚你是自投羅網,插翅難飛。
”
話落之後,久久無聲,寂靜若水,玄武門高手迄未察覺卓天奇抑是獨自一人或率領衆多人手。
蓦地——
一條魅樣人影幽靈般飄閃入得三聖殿中,落在一座高大鐵鼎之前。
最後忽地掠出兩執刀人,一掄手中鋼刀,寒飙如電砍向那魅樣人影。
魅樣人影身子疾側,雙手疾分飛出,十指迅疾無倫扣住兩人腕脈要穴,輕笑一聲,擰腕使勁。
隻聽喀嚓兩聲,兩人腕臂折斷,鮮血湧出,未及發出-聲,魅樣人影已點在咽喉要穴上,低喝道:“要想活命就别鬼叫出聲。
”
兩人面色慘白如紙,目蘊怒光,但默不作聲。
那魅樣人影微微一笑道:“兩位倘與在下合作,在下身懷靈藥可續斷腕……。
”說着略略一頓又道:“各大門派高手均在地底秘室中麼?”
“不錯!”
“貴門左殿主普光照也在内麼?”
隻見一人目露驚容道:“尊駕怎探得此事,左殿主在内室悟一招奇奧劍式,并轉授一宗驚人武功。
”
“兩位可否告知在下進入地穴之法。
”
“尊駕最好不要孤身涉險,左殿主有白虹劍之助,尊駕武功再高也難逃犀利無匹劍芒之下。
”
殿外,隐隐傳來拚搏掌刃劈空風聲。
那幽靈般人影寒聲道:“無妨,兩位隻要告知進入地底之法。
”
“鐵鼎左轉三轉,右轉兩轉,便可呈現通往地底石級,但尊駕最好不要輕身涉險。
”
幽靈般人影目中殺機一閃,雙掌分拂出無形暗勁震斷兩人心脈。
兩人隻覺眼中一黑,五官鮮血齊湧,倒地氣絕。
那魅影如言将鐵鼎左轉三轉,右轉兩轉,隻見鐵鼎悠悠移開五尺,露出一孔穴。
突然,鐵鼎中散出一股淡淡幽香,魅影隻覺一陣頭暈暗道:“不好!”
但已不及,身形連打幾個旋轉,轟然倒地。
暗中忽閃出一人,抓起那魅影,冷笑了笑,疾閃人隐暗中不見。
鐵鼎忽又悠悠還歸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