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雙掌甩向左側柏林之中,似見狂飚乍湧,排雲激浪,塵沒葉飛中,突電閃掠起兩人,發出二聲朗笑,身形迅捷無比,竟朝匡超等人之前落下。
匡超定睛一瞧,揚聲哈哈大笑道:““太白雙逸”雅興不淺,這五陵墓地景-蕭索無味,二位居然耐心經常光臨,莫非二位見此地風水極佳,欲擇一處做兩位冥目泉下佳城麼?”
這番話譏嘲備至,韓瑞習性謙和,聽來還無所謂,隻淡淡一笑,然而呂翊豹目一睜,冷笑道:“五陵又非“落星堡”私地,你們能來我們就不能來?别人懼怕你”落星堡“呂某眼中看來,卻不堪一擊。
”
語裡字間,滿含挑釁意味,匡超聞言,毫不動氣,反卻哈哈大笑道:“好說,好說”落星堡“彈丸之地,随時恭候二位光臨。
”
說時環顧身旁衆人一眼,喝聲道:“回堡。
”
率領衆人電飛疾掠離去。
韓瑞與呂翊相視了一眼,韓瑞面色嚴肅道:“小弟觀匡超處心積慮圖謀此冊“玉虛秘笈”若他得手,武林中遍無噍數矣,昨晚我們探視墓隧,險些喪身其中,聽匡超說長孫骥得手
“骊珠”具有定風奇能,倘如胡中銘所說長孫骥心有異圖則屬好極,萬一長孫骥心向“落星堡”後果則堪虞,我們不如到江南道上一遊,以察究竟如何?“
呂翊稍一沉吟,颔首道:“多年未去江南,趁此一遊也好。
”兩人行雲流水般走去。
在“太白雙逸”離去不久,林中又倏然掠出“崆峒三劍”朝“太白雙逸”身後追去。
月色迷茫,秋風瑟瑟中,黃塵滾湧,那矗立在荊棘亂草間之翁仲石獸宛若鬼魅幽靈,五陵-涼情景,千年猶如一日……
“落星堡”中,小樓一角,清晨和煦的秋陽正好映射在漆朱镂花的窗-上,——金黃,窗外簾幔重帷,顯然是少女香閨,這時尚是嬌睡夢濃未醒。
小樓之下,是一片-設幽-的庭園,涼亭靈巧,池水碧綠,丹桂飄香,海裳秋豔,尚有數株白楊,經過累累秋風的吹襲,已隻剩下光秃的樹幹。
園内小徑,積滿了萎枝凋葉,西風起處,卷騰半空,挾着一片黃塵,又緩緩飄墜,晨曦園景,意味着秋已深濃了。
香閨中,匡秀華擁着錦被沉睡,隻露出嬌媚的面龐,長長的睫毛覆着下眼簾,小嘴微噘着,粉靥上現出薄薄海裳紅暈,香息頻頻。
她自昨晚随匡超等人在文武陵墓道返堡,一直嘟嚷着匡超不該遣長孫骥肩負如此兇險的艱钜任務,何況“栖霞老人”生性怪僻,長孫骥武功再好,也經不起“栖霞老人”“天-三掌”及順利通過“竹璇迷陣”。
匡超慰藉匡秀華道:“華兒無須擔心長孫骥的安危,為父閱人多矣,長孫骥福澤之厚平生僅見,至多有驚無險,為父敢說半年之後,長孫骥定可平安返來。
”
話雖然這麼說,聽進胡中銘、匡秀華耳中,卻有着不同的感受,匡秀華回到香閨後,簡直目不能交睫,一想到長孫骥倜傥雍容的氣度,英俊的面龐,挺秀的鼻梁,令人沉醉的語聲,隻覺片刻均不能離開他的撫慰。
如今人已遠去,心靈的空虛,是無法填補的,似一個深不見底的山淵,落寞惆怅使它逐漸加深,人也逐漸消瘦。
感情之於人,微妙而不可捉摸,世上任何事物均可予取予求,而
感情是個神-而又無法想像的東西,絲毫不能勉強,尤其是在男女之間。
匡秀華自幼驕縱放任,雖然清白自守,但周旋於諸男之間,蕩名四溢,這次她對長孫骥是付出了真感情,但是,她卻不知别人對她是怎麼地看法。
一夜之間,嬌軀不知轉側了無數次,長籲短歎,真是平生不知愁,今兒個才領略愁滋味,直到月隐易沉,才昏沉沉睡去。
此刻,耳内忽聞得門外數聲剁啄,睜開惺忪睡眼,輕叱道:“是誰呀?”
門外應了聲:“是我,胡中銘。
”
匡秀華一聽是胡中銘,芳心中有說不出的厭惡感覺,柳眉緊蹙,說道:“我尚未起床,有事等會再說吧。
”
胡中銘在門外笑道:“賢妹,愚兄遠行在即,特來辭行,另有幾句話要奉-賢妹。
”
匡秀華一聽胡中銘要遠行,說甚麼也不能不起身,忙整衣離榻,啟門一瞧,隻見胡中銘身着一襲紫緞鑲白勁裝,淡黃絲繡英雄帶,面如敷粉,英俊不凡。
匡秀華嬌笑道:“今兒個你怎麼打扮得這麼俊?”
胡中銘堆下一臉歉容,道:“愚兄想去峨嵋一趟,請示掌門“玉虛秘笈”雖說令尊應允與敝派共享,但武林中已醞釀着掠奪“玉虛秘笈”之事,近日塵嚣日上,萬一被别派門中得手,與貴堡或敝派均有不利,為防萬一之計,隻有再上峨嵋一趟,商議萬全之計,必要時,愚兄還得趕赴江南,窺察事實真相。
“
匡秀華聽得心中一震,知他去江南,必對長孫骥有所不利,急急問道:“你與家父商談了沒有?”
胡中銘搖首道:“尚未,愚兄對賢妹此情不渝,雖然海枯石爛,也不變心,請賢妹體會愚兄苦心,特先來辭行,再見堡主厚顔提及愚兄與賢妹的婚事,我走了。
”
說後,身形一晃,便掠去門外,騰身躍下小樓,如飛馳去。
匡秀華剔透玲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