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鳳嬌微笑道:“你不稱老身一聲娘?”
長孫骥如同電觸,心神一震,忖道:“原來說了一大圈,要自己認嶽母。
”
忙道:“晚輩恐難從命。
”
“笑面羅刹”以為十拿九穩,誰知長孫骥竟是“恐難從命”!一怔,輕聲問道:“莫非吾女貌醜?”
長孫骥何曾不愛小鳳天真活潑?隻因燕玲對自己萬般溫順,豈能見異思遷?
忙道:“令媛貌若天仙,晚輩不敢違心而論。
”
“笑面羅刹”道:“定是吾女武功平常難配英雄。
”
長孫骥道:“閻姑娘已得幫主真傳,武功已非凡人所及,長孫骥膽敢夜郎自大?”
“笑面羅刹”道:“左不是來右不是,少俠願道其詳否?”
長孫骥面紅耳赤,半晌才嗫嚅道:“晚輩家有妻室,故難從命。
”
閻鳳嬌聞言忖道:“可惜他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家,隻怕他武功要大打折扣,不能升堂入室了。
”
笑道:“原來如此,能與少俠匹配定是人間鸾鳳,不知比起吾女孰優孰劣?”
長孫骥半晌才道:“春蘭秋菊,各有千秋。
”
閻鳳嬌微歎口氣道:“如此看來小鳳惟有長伴古佛青燈,修之來世了。
”
長孫骥聞言大驚,道:“閻幫……何出此言?”
閻鳳嬌從視着長孫骥道:“少俠聰明過人,焉有不知之理,吾女身體既經異性摸過,雖系事出無奈,但清白有瑕是實,何況,此次”餘仙子“把小鳳擄回蓼心洲之事,必将傳入江湖,道是少俠妻室,?l口铄金,即使跳入黃河亦難洗清,少俠又是至情之人,定難與吾女連袂江湖,豈不是隻好長伴古佛青燈?”
長孫骥聽完這一大篇道理,已是汗流浃背……
一幅紅顔少女終日枯守貝葉,口念南無圖頓顯目前,忖道:“長孫骥呀,長孫骥,因你挺一時之氣,傷人名節,如因一言之錯,使小鳳終身茹辛,你豈能稱為俠義中人?”
遂喃喃說道:“天呀,乞能賜我兩全之策?”
“笑面羅刹”見狀,知是少俠正在兩難之中,忖道:“怕你不墜入老身圈套之中?”
笑道:“少俠若能與吾女結成秦晉,豈不兩全其美?”
長孫骥苦笑道:“如長孫骥停妻再娶,豈非陷於不義?”
閻鳳嬌聞言黛眉一展,突然響起一串銀鈴的笑聲道:“少俠言道差矣,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又有何妨,何必出妻再娶?”
長孫骥何曾不愛閻小鳳,隻因家有發妻燕玲,所以不敢再做求凰之想,如今閻幫主既答應兩女同事一夫,若再推卻,便是矯情,忙上前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道:“嶽母在上,受小婿大禮參拜。
”
“笑面羅刹”閻鳳嬌受過大禮,正要扶起長孫骥之時,蓦地一陣破空之聲,挾着兩團灰影,疾如隕星下墜,從窗口閃入房内。
長孫骥忙右掌當胸,擋住閻鳳嬌身前“笑面羅刹”尚未看清來人,隻聽哈哈大笑之聲道:“恭喜閻幫主得此乘龍佳婿。
”
原來是“太白雙逸”呂翊、韓瑞雙雙歸來,呂翊又向長孫骥笑道:“他日勿忘請老哥哥飲上一杯。
”
“笑面羅刹”笑道:“他日尚請雙逸負起大媒之責。
”
呂翊豪邁地笑道:“順水人情,絕不推辭。
”
韓瑞四周一掠笑道:“閻姑娘何做兒女之态,還不出來謝過大媒?”
韓瑞此言一出,頓時将房中喜氣推入九霄“笑面羅刹”與長孫骥均雙眉緊皺。
閻幫主将手中素箋遞與呂翊道:“呂大俠看過自然明白。
”
韓瑞、呂翊一看素箋大驚,忖道:““餘仙子”臭名滿江湖,手下均系淫惡之徒,閻小鳳黃花閨女,被其擄去,無異羊入虎口。
”
韓瑞怒道:““餘仙子”欺人太甚“太白雙逸”誓将蓼心洲鏟為平地。
”
長孫骥躬身謝道:“此事隻是小弟私人恩怨,何須勞動兩位老哥哥,長孫骥心領大德。
”
韓瑞尚未開口,立在一旁的呂翊,卻豹眼一瞪,大聲說道:“小兄弟,你以為隻是你私人恩怨麼?”
長孫骥不解地道:“小弟愚魯,乞道其詳。
”
呂翊不禁與韓瑞對望了一眼,微喟了一聲道:“想那”餘仙子“明知我老哥哥等與你住在一處,膽敢用調虎離山之計,引走韓老二,擄去閻姑娘,目中尚有”太白雙逸“否?既是她目中無人,老哥哥等亦可借此機會,為江湖除害,再說你我一見投緣,既是兄弟相稱,弟婦有難豈可不管?“
長孫骥聞言,又躬身說道:“呂哥哥義薄雲天,小弟在此謝過。
”
呂翊說道:“這酸氣沖天之事找韓老二,事不宜遲,我兩先走一步,你送閻幫主往雲台山後即速趕來接應。
”
長孫骥尚想再說,呂翊說聲:“走!”
突然雙臂一振,穿窗斜飛,去勢電疾,轉眼,便已失去“太白雙逸”蹤影。
東方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