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雙關,妙絕诙諧,長孫骥不由笑出聲來。
“六指仙姥”聽得小和尚信口雌黃,不由老臉羞得通紅,可又還不出理來,忽聽得林中發出笑聲,藉機發作大喝道:“甚麼人譏笑老身?”
騰身一躍,飛杖劈向林内。
長孫骥眼見白雲飛、慧性兩人均是見義勇為,披肝瀝膽的英俠,自己則畏首畏尾,羞赧之念頓生,不由雄心大發,眼見“六指仙姥”飛向林内,忖道:“我若不叫你知道厲害,豈不辱沒恩師天悟上人名号?”
“蓬”的一掌劈出,氣潮山湧,迎着“六指仙姥”身形杖勢卷去。
悶哼聲中,隻見“六指仙姥”随着斷枝折木震飛出去,身一墜下,急向四名大漢一招手,如飛馳去,轉瞬,數人已杳入起伏岡陵中。
白雲飛縱聲大笑,面向林中道:“閣下你精湛的掌力,何不請出一見。
”
長孫骥應聲掠出林外,朝白雲飛拱手稱謝道:“昨晚若非尊兄一語點破,在下幾乎落入他們彀中……”
白雲飛還禮微笑不語,慧性小和尚一對眸子朝長孫骥凝視了一眼,說道:“檀樾方才林中發掌,直似我佛門中無上降魔掌力,想必令師也是禅門高僧。
”
長孫骥耳聞這慧性小和尚,身為少林掌門師弟,年歲雖小,但班輩甚高,無怪其人如此驚人身手,當下微笑道:“确如小大師所說,在下恩師實為一隐世高僧,八年授藝,恩師之名尚無所悉。
”
慧性雙眼眨了幾眨,不聲不語。
長孫骥反身朝白雲飛道:“在下躍出迎江居後,一路擔心尊兄安危,隻不知“淩霄書生”後來怎樣?想他已是名滿江湖的高手,竟使出如此卑鄙手段。
”
白雲飛道:“他為保持自己聲譽關系,故對我相應不理,飛手兩招之下,掌傷藍全後才離去,這當然是遮掩之舉,似如此就是極其難得的,在别人是萬難做到。
”說此随即一笑,道:“閣下說他卑鄙無行,固然是一針見血之詞,在他而言是煞費苦心,以他這份名望,還會豪奪出手麼?故而才出此下策。
”
慧性小和尚聽了半天,不知他們在說些甚麼,眼一瞪問道:“兩位在說甚麼,令小和尚蹩得難過,可否說得清楚一點,給小和尚聽聽?”
白雲飛目視着長孫骥微笑。
長孫骥知此事有關武林噩運,稍一不慎傳出,即引起彌天浩劫,遂欲言又止,漲得滿面通紅,神情十分尴尬。
白雲飛猜出長孫骥心意為難,便笑道:“兄台不必疑慮,我等均是俠義道中人物,隻要緊守口風,諒無多大幹系,此事在下多少知得一點,皆因途中遇見“三陰秀才”等人,正在商量派遣爪牙,追索得劍之人,又在望江居目睹兄台神意不屬,便料中五、六……其中的詳情,仍捉摸不出。
”
說此又是一笑,手指着慧性小和尚道:“這位慧性小大師,休看他年幼,一身武學,造詣精絕,為少林百年來根骨秉賦絕乘人才,他日發揚光大少林,非他莫屬,人又最熱心,兄台但說無妨。
”
慧性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天南奇人“洱海漁隐”傳人“飛龍劍客”白雲飛還會奉承這一套,小僧當受不起。
”
長孫骥遂請兩人坐下,娓娓道出迎江寺得劍經過。
慧性聽後,沉思須臾,雙眼一翻,道:““玉虛秘笈”小僧聽師兄說過,此為道家練氣秘笈,疑奧莫測,即使得手也要花上一甲子工夫,方能有成,人生幾何?檀樾無須如此鄭重,反正劍在你身,他們癡心枉想仍屬徒然,檀樾!你說是也不是?”
長孫骥點點頭,道:“小大師所說甚是,在下長孫骥,兩位還是直呼賤名為是。
”
“飛龍劍客”白雲飛含有深意地望着長孫骥一笑,長孫骥心中一凜,忖不出他笑中用意。
白雲飛道:“昨晚長孫賢弟真人不露相,竟處處避讓“長江一蛟”藍全,令愚兄大為擔心,是以一路跟随而來,但目睹長孫賢弟掌斃毒蟒,才看出老弟是個蘊藏不露,身負絕學之人。
”說罷一陣朗聲大笑。
長孫骥大感駭異,昨晚斃蟒一幕,他竟隐身在旁相護,不禁深深感動。
白雲飛又道:“賢弟雖是一身絕學,但毫無江湖閱曆,所以賢弟沉睡之時,愚兄不敢稍離,果不其然遇上愚兄大仇“六指仙姥”等人。
”
長孫骥面現赧然之色。
慧性急問道:“長孫兄現欲何往?”
長孫骥見兩人均是少年英俠,頓生親近之念,但毫不隐瞞将奉“鐵筆生死判”匡超之命,去見“栖霞老人”。
白雲飛聞言大笑道:““栖霞老人”雖名列武林三老,但人最怪僻小氣,就連他門徒也不過得他所學十之一、二,他那居處異常難覓,你想他吐出王陵墓隧秘密,更屬妄想,他立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