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期。
”說罷轉身即待離去。
“站住!”少年峻喝一聲:“想走!沒這麼容易。
”
漢子轉面神色大變,道:“尊駕未免欺人太甚,殺人不過頭點地,還有什麼話說?兄弟引頸就戮,決不皺眉就是。
”
少年冷笑一聲道:“龐鎮寰的穩秘,閣下想必知道甚多,但願一聞。
”
那漢子臉現強傲不屈之色道:“兄弟即是知道,也别想在兄弟口中套出一個字。
”
少年道:“真的麼?”劍尖點在漢子左肩上,接道:“閣下不說,在下也不敢勉強,不過在下決不容尊駕在世為惡,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饒你一死,但須斬斷你十二處主經,殘廢終身。
”
漢于面色大變,額角冒出豆大汗珠,隻覺這種活罪非人所能忍受,苦笑一聲,道:“尊駕竟如此心狠意毒,龐公子行事隐秘異常,做事難測,在下職司微末,何能參與機密,但有一點能奉告,龐公子府中已撤走一空,意欲掀起一場滔天殺劫。
”
少年不禁一怔道:“他這是為什麼?”
漢子慨歎一聲道:“尊駕既是武林中人,諒不會沒有個耳聞,眼前武林謠言,謂定風、移墨二珠乃公子攘得,是否如此,兄弟卻不能證實,但龐公子已成為衆矢之的,龐老爺子又被人劫持而去,試問龐公子如何容忍得下,決意掀起武林殺劫。
”
少年微笑道:“挺而走險,君子不為,這無異自掘墳墓,與人何尤,但龐鎮寰舉衆他撤,尊駕必知撤往何處,可否見告。
”
漢子搖首道:“不知,但命兄弟趕往燕京盧溝橋,午時自有人通知。
”
“那必須以暗号聯絡,不然,怎知是自己同黨。
”
漢子心中一驚,暗道:“此人委實精明難騙。
”答道:“以柳葉三片為記,散鋪在肩上。
”
少年略一沉吟,道:“承蒙見告,無任心感,在下還有一事相問,公孫入雲是何來曆?”
漢子搖首道:“兄弟也不知他的來曆,他來府中十餘年,乎日深居簡出,沉默寡言,終日局居鬥室,從不與人交談,龐公子卻對他恭敬異常,稱以先生而不名。
”
少年暗詫道:“公孫入雲來龐府已十餘年,怎麼我竟不知情。
”不禁垂首沉吟。
漢子望了少年一眼,道:“尊駕如無其他要問,恕兄弟告辭了。
”
少年颔首道:“閣下走吧?”
漢子聞言轉過身去,少年忽疾伸兩指虛空點下,漢子應指倒地。
壽人傑恰巧這時醒轉過來,眼角發現一具屍體倒在距身不遠,不禁一怔,轉面望去,隻見一個豐神如玉的美少年含笑望着自己,不由大感錯愕。
少年露齒微笑道:“陸姑娘别來無恙?”
壽人傑一躍而起,詫道:“你怎麼識破我的喬裝。
”
這少年正是奚鳳嘯,聞言答道:“在下于龐府内目睹姑娘與公孫入雲激拚猛搏,其中劍招有“行釣垂江”、“百鳥朝風”兩式,方省悟壽人傑即是姑娘的化身。
”
陸曼玲秀目望了奚鳳嘯一眼,道:“武學浩繁,雷同之處不勝枚舉,那公孫入雲不也使出這兩招麼?”
奚鳳嘯含笑不言,目光上下打量陸曼玲。
陸曼玲不禁面上發熱.白眼相向,嗔道:“那有這般瞧人的。
”忽指在地屍體又道:“此人是你所為麼?”
奚鳳嘯微笑道:“如非在下,姑娘此時已香消玉殒了。
”
陸曼玲不禁啐了一口,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
奚鳳嘯笑了一笑道:“在下瞧出姑娘初至龐府中才顯露了真才實學,但後來似虛應故事,莫非姑娘目的不在定風、移墨二珠,而是别有所圖?”
陸曼玲聞言忽目露黯然之色,凄然欲淚,道:“蒼天怎負我苦心人,此處說話不便,你我走吧。
”
奚鳳嘯一把抓起地上的屍體,擲入茫茫大海中,與陸曼玲如飛奔去。
閩江口地廣人稀,阡陌縱橫,碧綠無涯,江濱秀竹圍繞着一幢尼庵。
四婢中青蘭凝注了奚鳳嘯一眼,忽紅暈雙頰,低垂螓首,道:“奚公子怎麼也在此。
”
奚風嘯含笑道:“四位姑娘好。
”
陸曼玲已先掠入庵内而去,四婢衆星捧月般簾擁着奚鳳嘯問長問短。
奚鳳嘯随口應付,緩緩走入庵内。
須臾,靜室内走出明豔照人的陸曼玲,相對而坐,媚娓傾談。
陸曼玲忽星眸一紅,道:“你知道我的來曆麼?”
奚鳳嘯道:“姑娘是否海天釣叟陸骥芙蓉夫人伉俪獨生愛女?令尊令堂武林尊稱南海雙仙,隐居世外,人間仙侶,至今尚為武林中欣羨不已。
”
陸曼玲淚珠盈眶道:“這是早年之事,如今往事成煙,不堪追憶,十五年前家父無故失蹤,家母也不知中了什麼暗算,隻覺體内氣血不能凝聚,知不能再跋涉江湖,尋覓家父,強護着心脈不斷,攜我遷居無人荒島上,調教我一身武功,習成後命我追訪仇蹤及家父生死下落。
”
說着,淚珠似斷線般流了下來,哽咽凄楚地接道:“一年前,家母終因不治撒手塵寰,臨終前囑咐我,說家父兇多吉少,如欲手刃仇人,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