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夢龍正欲再起一劍攻向應天铎而去,卻不料應天铎腿彎發出飛針處體,隻覺兩股一陣麻木,不禁大駭,忙運氣封住穴道,面色泛出森森殺機,右手倏地連攻三招,左腕打出獨門暗器“喪門釘”。
寒光急飚中隐藏着十數點棗核形喪門釘,交叉飛射而出。
應天铎深知伍夢龍年紀輕輕,便已揚名江湖,如非身負絕技,焉易幸緻盛名,所以一出手狠毒無比,但不料伍夢龍身中飛針還能淩厲搶攻,不禁大喝道:“伍夢龍,你是找死麼?”狼牙刀一招“春潮狂瀾”卷出。
“找死的是你們,并非在下!”
話才入耳,應天铎突發覺喪門釘由伍夢龍劍飚中暴射而出,閃避已是不及,快回招一封,身形穿空騰起。
其餘三匪亦是急騰遁空,卻均不免喪門釘傷體之罹,嵌入足胫骨肉,紛紛怪嘩一聲,身形沉得一沉,又自斜掠遁去。
朝陽方升,映在伍夢龍面上慘白無神,滿臉汗水,仰天長歎一聲,長劍支地,向歐陽翠英身前走去。
相距僅丈許,歐陽翠英卻悠悠立起,滿頭長發散垂披肩,晨風拂起飄了開來,面色慘白如紙,不類活人。
伍夢龍不禁打了一個寒噤,後退一步,抱拳含笑道:“姑娘無恙麼?在下來遲了一步,連累令妹……”
歐陽翠英寒聲道:“倘不是少莊主一路追趕愚姐妹,玉虎幫匪徒怎能發現愚姐妹的行蹤呢?”
非但不謝相救之情,反變顔斥責,甯非怪事。
伍夢龍呆了一呆,搖頭歎息道:“在下追趕二位姑娘,也是為了二位姑娘傷重在身,難妨匪邪猝擊,二位姑娘又是武林矚目人物,為此在下放心不下是以趕來,在下本出諸善意,姑娘竟相責在下,豈非令人寒心。
”
歐陽翠英冷笑道:“少莊主用心至險,愚姐妹焉有不知之理,像少莊主如此口蜜腹劍,反白辯冤,叫人齒冷。
”
伍夢龍心頭不禁火發,卻面現黯然之色,長歎一聲道:“在下對二位姑娘愛慕不渝,願長伴妝台,永作裙下之臣,怎奈不獲二位姑娘青睐,反道在下用心叵測……”
歐陽翠英蒼白臉色上泛出一絲紅暈,不待伍夢龍說完,叱道:“你胡說什麼?你究竟是愛我妹妹還是愛我!”
伍夢龍不禁一怔,答道:“如今令妹已歸泉下,當然是愛姑娘了。
”
歐陽翠英冷笑道:“你道我妹妹已死麼?她不過是用力太過暈厥過去。
”
伍夢龍聞言更是一呆,佯作微笑道:“娥皇女英,共事一夫,千古美談,在下何幸能得二位姑娘垂青。
”
歐陽翠英目蘊怒光,叱道:“得隴望蜀,已是人所不齒,
妄想一箭雙雕.更屬無恥之尤,想不到威望中原柏樹莊少莊主竟是個卑鄙之徒。
”
伍夢龍再也按忍不住,怒道:“姑娘最好不要出口傷人,在下哪點比不上奚鳳嘯。
藏在長草中的陸曼玲聞言一怔,暗道:“難怪,奚鳳嘯心中已有心上人,所以對我不屑一顧。
”
隻見歐陽翠英厲叱道:“奚少俠胸襟袒蕩,是個鐵铮铮的漢子,不似少莊主口是心非,外貌恭順,内藏險惡。
”
伍夢龍微微一笑道:“奚鳳嘯棄兩位姑娘重傷于不顧而去,在下千裡随侍,誰是誰非,自有公論。
”
歐陽翠英冷笑道:“我不怨奚少俠,那是我娘逼他走的,你知道什麼?”
伍夢眼中泛出一抹異樣的光芒,哈哈大笑道:“反正奚鳳嘯不愛兩位姑娘是無疑的。
”說着竟持劍向歐陽翠英緩緩走來。
此刻,歐陽翠英巳無動手之力,見伍夢龍以不懷好意逼來,不禁心神一顫,喝道:“站住!”
伍夢龍微笑道:“在下不得姑娘,死不瞑目,恕在下無禮了……說着身形未曾停頓,繼續逼前。
突然,草叢中冒出一個蒙面少女,叱道:“狂徒,還不滾開!”纖手一揚,拍出一股勁風向伍夢龍打去。
其實,伍夢龍下體巳中應天铎牛毛飛針,雖封住穴道,但巳微感麻木不仁,怎還有與人動手拚搏之力,不禁吓得魂飛膽寒,人都未瞥清,忙向一側翻了出去。
身形才一站實,突感兩支足被人抓住,未及出聲呼叫,即為巨力抛起半空,遙聞一個蒼老語聲入耳道:“我老人家越瞧越有氣,伍維嶽孽種竟是如此不成才的東西。
”
身形如斷線之鸢般墜下,摔得委實不輕,那裡敢稍事停留,亡魂遁去。
陸曼玲飛身掠在歐陽翠華身前,隻見嘴角尚自溢出一絲鮮血,伸手一扶心口猶溫,知尚有救,探手入懷取出一顆丹藥喂服而下。
歐陽翠英盈盈一福,道:“姐姐拯救愚姐妹于千鈞發之際,仁心厚德,當有所報。
”
陸曼玲嬌笑道:“你也别說話啦,耗損一分元氣,恢複傷體就增加了一分困難。
”伸手遞過了一粒丹藥。
歐陽翠英謝了一聲,接過服下,望了一眼躺在地下的歐陽翠華,凄然道:“請問姐姐,舍妹還有救麼?”
陸曼玲略一沉思.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