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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蝙蝠伤命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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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春二月,成都郊外楊柳滴翠,十裡蓉蔭,平疇綠野隐現着竹籬茅舍,雞犬相聞,馓有江南風光。

     這日傍午,正下着毛毛雨,天氣變得倏陰倏睛,就在這時候北門外的官道上來了三騎川馬,騎着三個少年公子。

     這三個人年歲不相上下,約在二十四五,長得虎臂猿腰,神采奕奕,顧盼非常。

     騎後随着一個小厮,短衣跣足,面色臘黃,背着一隻七弦瑤琴,垂首疾趨,但依稀可見他氣質清秀,應該是俊秀小子,與他臘黃的面色,并不相襯。

     馬走得雖慢,可是這小厮卻趕得上氣不接下氣,呼喘頻頻。

     這三個少年公子服色各異,一着天青團花夾衫,胸口處綴有一圈方形白玉,襯着他那四方臉膛,更顯得氣質俊犷。

     另一人身着棗紅長衫,濃眉虎目,不怒而威。

     還有一個劍眉斜飛入鬓,面如冠玉,嘴角永遠噙着一絲耐人尋味的少年,卻身穿一件墨黑長衫。

     因為他們的舉動均異于常人,太陽穴高高隆起,一望而知均是内功深具火候,身懷絕學之士。

     在江南武林中提起南天三燕的名号,無人不知,畏憚三分,而他們卻自稱武林三公子。

     那身穿黑衣少年瞠目四眺一眼,朗笑一聲道:“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這仲春二月正是好天氣,此次能與鄭兄把晤,了卻多年之願,誠小弟一大快事。

    ” 這少年談吐不俗,可見他學養有術,與其他二人意氣飛揚,粗犷豪邁大相迳庭。

     蓦地—— 迎面突傳來奔蹿如雷及一陣鸾鈴響聲,隻見兩騎快馬風馳電掣奔來,騎上人勁裝捷服,肩帶兵刃,闊檐草帽遮得很低,瞧不出他們的面目。

     來騎奔勢如飛,疾掠而過,轉瞬間奔出七八丈遠。

     棗紅長衫少年口中忽驚噫了一聲,人已離鞍倒飛而去,疾如流星掠空,兩手一分扣着兩匹奔馬鬃鬣。

     二馬頓時前蹄高揚,同聲希聿聿驚嘶,騎上并靠着兩個頭戴闊檐大草帽勁裝漢子身形歪落下鞍墜地。

     原來這兩個勁裝漢子早就死去多時了,馬也奔了一段不算太短的途程,因無人控制,似繞過成都城由驿道奔來,因馬能識途,騎主似為川北武林人物。

     其他兩個少年公子亦掠落下鞍,齊趨視那兩個死者因何緻命。

     隻剩下短衣跣足的小厮捧着瑤琴伫立道邊,趁此良機可緩一口氣,休息一陣,他無心于瞧熱鬧,漠然無動于衷,兩目仰觀藍天白雲,默默出神。

     是仇殺之事他已司空見慣?還是他飽嘗人間的不幸,命運的捉弄,令他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從他憔悴的臘黃的面色可知已經曆了一段灰黯的人生,這時一朵飄浮的白雲在他眼簾前變幻着,他的眼珠也随之千變萬化。

     但,誰又知道他在想什麼? 道上行人與田野問鄉民漸漸聚集起來,卻都不敢走向南天三燕及死者,反倒聚在那小厮身側。

     一個壯健的大漢向小厮道:“老弟,那兩個死者是什麼人?” 小厮子沉思中醒轉過來,望望大漢一眼,苦笑道:“不知道。

    ” 大漢呆了一呆,又道:“那三個少年公子呢?” 小厮答道:“瞧尊駕也是老江湖了,怎麼竟不認識?那身穿青長衫者名鄭嵩燕,就住在成都蓉園,那身着棗紅長衫的名高俊保,武林美号‘離火神燕’世居杭城上天竺。

    ”話一頓,目中泛出興奮神采,笑道:“那黑衣少年就是我家少主人,世居八閩侯宮,名龐鎮寰,武林尊稱玉燕劍客。

    ” 大漢聞言不由面色震驚,長長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卓著威名的南天三燕武林三公子,想必老弟也是一身驚人絕學。

    ” 小厮苦笑道:“我呀!連莊稼把式都不會,那敢當稱一身驚人絕學。

    ” 大漢搖首歎息道:“可惜!可惜!”且說武林三公子檢視兩個死者,發現頸後嵌着一隻鐵蝙蝠,長寬不及二寸,深沒頸肉嵌在骨内。

     鄭嵩燕右掌如斧,倏地以暗勁力砍二個死者後腦門,深嵌入骨的鐵蝙蝠立時震出體外,托掌心凝視一眼,不禁神色大變。

     那鐵蝙蝠純系緬鋼打造,鋒利無匹,尤其嘴部突出一針,專破罡勁橫練,護身氣功,寒光如電,映目生寒。

     鄭嵩燕望了二人一眼,道:“死者乃壺口關黃河水道怪傑老龍神上官相左右二霸花榮、黃吉,二霸武功雖稍遜我等一籌,但在目下武林亦堪稱項尖人物,制死二霸之人不言而知武功極高,兩位可知武林中有什麼人用此獨門霸道暗器麼?” 高俊保龐鎮寰搖首道:“數十年來,武林中就無用鐵蝙蝠暗器成名的人物,鐵蝙蝠打出手法極難,真力須使得極均勻,毫厘之差即會偏向,此人手法之沉,部位拿捏之準,竟不爽分毫,可見此人武功已臻化境,但猜不出是誰?” 鄭嵩燕道:“老龍神孤傲狂妄,睚眦必報,此事定會為江湖帶來一場血腥浩劫,卻不知起因為何,如小弟意料不差,此必為震驚武林公案。

    ”說着将二隻鐵蝙蝠放置囊中。

     龐鎮寰神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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